第177章 打开，心灵之门

那无疑是一种糟糕的体验，当自己坚信的力量被别人玩弄于股掌，无力感就像冰凉的手指抓住了自己的脚踝，继续上爬。身体在沉浸挫败感的思考中变得越发沉重，名为绝望的巨石正在肩膀和头顶增重。

夺心魔的灵能加速了这个心灵恶化的过程，失败感在约翰·坎普心中增长得无比迅速，很快绝望和悲观就占据了邪术师的心灵。

继续徒劳的尝试，深红法术的每一次落空都会调转方向，变成对邪术师自信心的绝佳打击。终于约翰放下了手，扎坦诺斯任由他体会绝望的死寂，转移注意力去面对其他人。

邪术师几乎要在夺心魔的精神攻击下沉没，但心中越来越不可撼动的无力感反而让约翰恢复了信念。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绝望了。深红之环在云层打开，恶神的神力投注在他一人身上之时，约翰的肉体已经记住了第一次献祭面对维尔蒂斯的无力感。

如果说深红之神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对约翰产生了任何积极作用，那么一定是约翰在绝望环境中从心底萌发的求生欲。

“我也拥有着，和夺心魔一般无二的心灵网络。”

约翰捂住脸，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思考，约翰，思考夺心魔克制深红法术的理由。】

约翰平静地说着，看向那两个和自己思维同步的夺心魔。它们的身体正在瘫软，血液穿刺肉体，化作血池，红雾从身体中漏出。

约翰微笑着，将银钥匙从右侧太阳穴插入，转动。

“不，我做不到。”

“我的意识，也可以同主脑一样，链接无数个心灵‘门户’。”

这句话在邪术师的心灵中重复了许多遍，思维线条从杂乱的线团逐渐汇聚一处，每一个杂念被梳理成唯一的声音。

【没有不可对抗的能力，曾经我以为深红法术是，可它不是，那么夺心魔的灵能也不会是。】

“猜猜看，当两个种族的特殊才能出现在一人身上，当两种秘术结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深红仪式会从献祭的祭品中寻找材料，破解祭品的知识和奥秘。术士的秘术是如此，你们夺心魔的灵能也是如此。以敌人的能力打败敌人，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不是相当爽快的事情吗。”

约翰点头认可扎坦诺斯的诅咒。

“我不是一个如你们一样的天赋者。”

封锁心灵，组成【邪术师约翰·坎普】的认知自我因为银钥匙的力量被解开，每一扇通向邪术师心灵的通道彻底敞开。在夺心魔的灵能探测下，约翰成了一座大门敞开的房子，邪术师有关深红法术的知识宝藏就在其中。

【就像章鱼喜欢躲藏在阴暗的洞里。】

邪术师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精美的魔法钥匙。

如果这就是深红之神中意他的原因：一个不容易玩坏的眷者……扎坦诺斯感应着手中黑卵释放出的庞大灵能，心中略微泛起的波澜被抚平。夺心魔极度自我的种族天性让他们十分轻易就接受了灵能的强大，扎坦诺斯不会像约翰怀疑自己的力量，他笃定灵能的强大会让约翰·坎普浪费他的又一个机会。

【必须要找出一个对抗扎坦诺斯的办法。】

“成为眷者的一员，也就意味着要接受深红之力的腐化。”

约翰有些可惜地看着预感到危险，违抗身体本能将灵能尽数收敛的扎坦诺斯，转眼看向那两个已经和自己思维同步的夺心魔。

【接纳其他的意识会让你精神错乱，产生分裂人格，你在做一件蠢事，邪术师。】

“只是一件能解锁‘门’的魔法物品。”约翰笑着解释道，“银钥匙不具备攻击力，但第一个天才帮我扩宽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