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别去惹一个精神病
陈娇的情况并不好，虽然看起来人没什么事儿，但病情可以用病入膏肓来形容。
罗浩也没过多安慰陈娇，他相信一名医学生的基本素质。
这时候说太多的安危的话，甚至杜撰出能活下去的理由，最后失望会更大。
第二天一早，罗浩等在沈自在的办公室门口。
很快沈自在上班，罗浩直接问出心里的问题。
“小罗，你以为我不想做？”沈自在微微抬头，看着罗浩，嘴角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罗浩皱眉看着沈自在，他从沈自在的话里意识到了一件事——有人作梗！
“沈主任，是核医学么？他们现在一年能完成多少例粒子植入？”罗浩直接询问。
关上门，罗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呃……”
虽然罗浩明知道杨静和杨主任未必、或是根本没有精神病。
“前年，肿瘤科分出肿瘤4病区，缺人。主任看中了放疗的一个医生，先做医生工作，许诺来了就当带组教授，然后去找庄院长。”
罗浩说完，便挂断电话，起身出门。
想要抢手术、抢术式，那就硬着头皮上。做手术不是请客吃饭，尤其涉及到新手术术式。
几秒钟后，冯子轩笑道，“杨静和杨主任可没那么好说话，这事儿我建议你还是算了。”
“好，谢谢冯处长。”罗浩也不啰嗦，站起身鞠躬。
“你到底要干嘛？”陈勇好奇。
“冯处长！”罗浩微笑，躬身，打招呼。
罗浩恍然大悟。
“有事，来找我。我和杨主任有些关系，他怎么也得卖我三分薄面。”
“进来坐，进来坐。”杨主任很热情。
这货还真是没什么出息，为了这点破事竟然要动用自己的根本。
沉默了几秒钟，冯子轩笑道，“小罗，你去找杨静和杨主任聊聊也行，别打架。你年轻气盛，前途远大，别搭理个精神病。”
罗浩只是笑了笑，拿起手机。
大舅可以自己刷脸去抢白蛋白，冯子轩在放小长假前巡视医院。这些工作都是可做可不做，做了也没有任何好处，但他们还是坚持着。
类似的能量就像是人的元气，用一口少一口，杨主任竟然把宝贵的资源用在这上面，也的确是个人才。
哪怕粒子植入并不算是什么新术式，但依旧如此。
“大主任在这方面有着先天性优势，放疗科的老杨虽然不会穿刺，但占据着先天大义，就算是闹到院里面……我知道你和几位院长都熟悉，但是么。”
“你也别想着从医大四院调粒子过来，那东西有辐射，好像都要特殊保存。一家医院一个负责人，咱们医院不是核医学科，是放疗科，具体的负责人是杨静和杨主任。”
“冯处长，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没事的。”罗浩认真说道。
“害，都说了别这么客气。”冯子轩摆手，“记住，心平气和！”
罗浩在院里的层面的确强势，可学科么，就差了很多。
“一个患者而已，犯不上牵扯太多精力。再说，去协和呗，跟谁都能交代得过去。”
“被发现了，但杨主任却反客为主，没光屁股跳楼，而是慢悠悠穿上衣服，一路杀出来。”
罗浩对冯子轩的好感也与日俱增。
至于罗浩知道什么，他并没说清楚。
“小师叔，癌晚的患者多了去了，在医院里，新生儿都有夭折的，一点都不罕见，你怎么还感同身受上了。”申主任努力安慰着罗浩，“去协和，那面你熟，我就不露怯了。”
“你要是想弄就试一试，没事，有我在，再大的事情也给你按下去。”
杨静和杨主任的脸上露出笑容，“小罗教授，稀客，你怎么来我这儿了？是有人要做放疗么？你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就行，没必要跑一趟。哈哈哈。”
“我去找您。”
“他们？呵呵。”沈自在冷笑，“几乎没有手术例数，杨主任根本不懂穿刺技术，不敢做。”
“害，据说是杨主任想对着护理部主任结婚照，咳咳咳。这样，比较有感觉。”
他倒是见过一些不像是医生的医生，可这位杨主任带着精神病的诊断大摇大摆的当主任，真是挠头。
罗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凝神想着。
“小罗，有些事儿你别一根筋，介入手术、4期临床、优青评选，你今年的事儿太多，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冯子轩继续劝罗浩。
不过呢，罗浩也没太过于在意。
“医院里就这样，学科强势与否，主任强势与否，决定了一些……”
精神病人相当于免死证明，这事儿谁都知道。
就连粒子植入手术权的争夺他也门儿清着呢。
杨主任个头很高，站起来跟铁塔似的，皮肤有些黑，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罗浩惊讶。
罗浩眯眼睛微笑。
“小师叔，这事儿别做了。”申主任盘了盘他油光锃亮的秃顶，一脸愁容，“杨主任的脾气比我还操蛋，不，甚至不能用操蛋来形容。”
医院里的潜规则多了去了，哪怕院长也不可能全盘掌握。
过了很久，罗浩才打破了沉默。
直到患者离开，申主任这才放了心。
最起码刚一接触，罗浩没感觉到杨主任有精神病的趋势。
这种事儿可不是和院领导说一声那么简单。
“你……”
“护理部主任的爱人也有背景，这个就不展开了。后来有一次两人被堵在护理部主任的家里……”
“罗浩，嘛呢？”陈勇问道。
沈自在认知中的罗浩极少这么霸道，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样子，哪怕有人挑衅罗浩依旧是那般温吞水的模样。
“咱们医院有些特别。”沈自在清淡的说道，表情略有复杂。
长期主线任务肯定要做、陈娇也必须要精心治疗。
无论是沈自在还是申主任都对杨静和杨主任有所畏惧，真是见了鬼。
肯定有猫腻。
“粒子植入，最起码你得有粒子吧。”冯子轩道，“沈自在弄不来粒子，手术怎么做！”
“我当然不反对，你要是把粒子植入这项技术争取来，咱介入科的治疗范围扩大，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是呢，我不想把你当枪使，都是成年人，要权衡利弊。”
“咚咚咚~”
“早都开始了。”冯子轩苦笑，“人家是真敢动刀，有精神病的证明。”
冯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要是实在想的话就去吧，但是呢杨主任……”
来到放疗科主任办公室门口，罗浩抬手敲门。
罗浩微笑，“那就好，沈主任，您同意就行，我去和院里说。”
进了屋，罗浩坐在冯子轩对面，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俩人跟老僧入定一样相互看着。
罗浩见申主任没叫下一个号，便抓紧时间说明情况。
沈自在并不看好罗浩。
就像是沈自在说过的那样，要看学科与医院主任强势与否。
不过呢，既然罗浩已经拿定主意，那就让他去试一试好了，沈自在甚至期待着罗浩撞一头包。
“想点事儿。”
罗浩挑眉。
“护理部主任的爱人被打成肋骨骨折。”冯子轩叹了口气，“当时的院长震怒，结果杨主任跑到帝都去了。”
罗浩沉默。
申主任目瞪口呆。
很多新领域的手术相互交叉、重叠，谁强势就属于谁，没有必然之理。
“咳咳，当时我还是医务处的干事，了解的不多。但我知道那时候老院长有多跋扈，就这，都解决不了杨主任。过了1个多月，人家安安静静回来上班，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小罗执意要硬撼杨静和杨主任，就因为那个学生参加献血的举动？
这不是傻么。
“沈主任，这些事我都懂。”罗浩忽然微笑，“强势么，咱介入科虽然在全国不强势，可在医大一院院里面应该是最强势的科室。”
但偏偏满脸笑容，让他的形象有些撕裂。
沈自在又想到杨静和杨主任的强势、霸道、不讲道理，心中更是笃定罗浩必然会铩羽而归。
“粒子植入涉及放射源，是中核科技下属子公司做的。每家医院，只要有pet-ct的，粒子植入的手术资格都归核医学。”
“小罗，你先别急，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多了去了。”沈自在表情严肃的掰着手指给罗浩讲。
“没有之一。”罗浩坦然看着沈自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
申主任很是欣慰。
“害，别这么客气，你干什么呢？”
但正是这种傻，让冯子轩的心柔和了少许。
“谢谢冯处长。”
一股子英气迸发出来，冯子轩感觉有些晃眼睛，眯眼看着罗浩。
“一个患者，犯不着。”冯子轩认真解释，“你去找金院长、庄院长，院里的层面可能会同意，毕竟能者上么。但到最后你还是做不了手术，吃亏的是你，也是患者。”
杨静和杨主任只是个精神病而已，罗浩一边往放疗科走，心里一边盘算着。
罗浩叹了口气。
“嗯。”罗浩点了点头。
可这次……生病的是医科大学的一个陌生的学生，得的病还是癌症晚期，治又没法治，怎么跟踩了罗浩尾巴似的。
罗浩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想要做也行，院里没问题，我去和金院长说。”冯子轩轻声细语的说道，“不过呢，你还是先和杨静和杨主任说一声。唉，小罗，我跟你讲，粒子植入沈自在不是没争取过，闹到了院里面，最后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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