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还是先联系阴阳先生吧
半个小时前。
“表哥，怎么办？”
姜文明也有点慌，听到亲戚问自己，压抑住心里的烦躁，“去医院对面的药店买个腹带。”
“腹带？”
“赶紧去，这么多屁话。然后打120，抓紧时间去医院。”
姜文明直挠头。
患者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前段时间体检发现是胰头癌，家里慌了神，找到姜文明。
“不应该是我有手术下不来台，打电话找上级医院的专家么？”
“复古风，老板们喜欢。”罗浩道，“国内最早由桑塔纳的时候都是手摇的车窗，老板们虽然坐不上，但羡慕的厉害。所以脑海里对手摇车窗有执念，我特意留的。”
术后姜文明的远房亲戚恢复良好，5天就张罗着出院，强忍到7天，康复出院。
“罗浩，你有多大把握！”王国华厉声问道。
用网络流行语讲——同境无敌，至少是在矿总里。
“你妈就放心你？不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么。”
王国华一句紧似一句，步步紧逼。
说着，姜文明深深叹了口气。
姜文明摇头。
“什么患者？”
就算是跟自己家亲戚交代，姜文明也没任何收敛，反而说的更狠。
“你这拍马屁也拍出花来了吧！”陈勇惊叹。
等他出院后，姜文明也就忘了这件事，剩下的就是定期复查。
“赶上明天周末，住一天吧。”罗浩道，“我回家看看我妈。”
该做的准备都做了，姜文明更狠，连阴阳先生都找了，怕是家属现在把装老衣服都买回来等着抢救失败穿上入殓。
其实和魔都专家没什么关系。
“对对对，至少备3000，15u的红细胞。血浆、血小板、冷凝集有多少备多少。”
“找我来给上级医院的专家擦屁股？”王国华的声音在走廊里传来，瓮声瓮气，仿佛墙壁都跟着颤抖。
看样子不光是王国华不信罗浩，连姜文明这种和罗浩亲近的老主治都不信患者能捞回来。
但他的脚步并不慢，说话间已经来到急诊病房门口。
王国华的言语之中满是讥讽。
但他发现现在只剩下开腹一条路。
林语鸣摇摇头，拨通罗浩的电话。
而且姜文明只差半步就能跨境，却在中途去了门诊，怪可惜的。
“你以为我他妈的不想！”王国华怒斥道，“小姜不错，给患者扎上腹带。小姜，上腹带前的血压多少？”
“做，不做，都是问题。”王国华鄙夷的看着林语鸣，“林处长，这就是你们说的国内顶级水准？！”
“快点吃！”罗浩已经催促起来，“家那面有个急诊患者，咱得回去救台。”
林语鸣把抢救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应该算是不错。”
“林处长，我这面没事了。您稍等我一下，我联系个阴阳先生。”姜文明随后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阴阳先生。
林语鸣也没打扰罗浩，只是给罗浩留了一条信息，让他开车小心。
“国华主任，开刀吧。”林语鸣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管有什么矛盾，咱先解决患者的问题。”
他在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
林语鸣了解姜文明。
虽然是师徒关系，但孩子能展翅高飞，姜文明很满足。能解决的事情自己解决，实在不行再说。
他忽然抢过林语鸣的手机，“罗浩，我是王国华。”
“哦，是这样，小问题，我马上回去。”罗浩道，“咱家那面抓紧时间做术前准备。”
一分多钟后，林语鸣说完。
可没想到出院将近10天，忽然失血性休克！
姜文明也不知道问题具体出在哪，只能凭借自己的临床经验来判断。
“你准备给谁打电话？魔都的专家？人家来做手术是一次性的，还能飞来处理这些罗烂事儿？当时我为什么不建议请专家，喏，现在看清楚了吧。”
不知道那面上车了没有，要是罗浩开车接自己电话的话，还是有危险。
“要是不做，患者最大的可能是能维持几天，但最后还是不行。”
不过还是亲眼看见的好，现在打电话说不明白。
真他妈的古怪，术后将近3周，忽然大出血。
林语鸣脸上露出笑容。
“备多少血？2000够么？”林语鸣眼前一亮。
王国华一颗心沉到盆腔里，每次跳动都会碰到膀胱，一阵一阵尿意涌现。
他看了一眼王国华，又看了一眼姜文明。
“王主任，患者收进你们病区。”林语鸣对王国华的称呼也变了。
“大舅，我下高速了，患者……”
“国华主任，罗浩罗教授是协和的专家，现在在医大一院工作。外请专家救台，没什么毛病吧。小崽子，这话说谁呢？”
“院里出钱，请协和专家来急诊急救，试一试，实在不行谁都没办法。”林语鸣补充道。
林语鸣脚后跟一股凉气冒起来，直冲后脑勺。
罗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实在不行，就让温友仁回来吧。
“赵站长，我这面有一个急诊患者需要抢救，咱们库存a型rh+的血还有多少？”
姜文明是普外科的老主治，胃大切以下的手术，科室里水平最高。
“那……能不能自己长上？”林语鸣眼前一亮。
“罗浩，你这破车其实很好，对吧。”
姜文明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没给陈勇打电话。
留给医生护士的救治时间极短，那個患者最后还是死了。
“罗浩，你小时候都惹过什么祸？”王佳妮好奇的问道。
“有多少要多少，我们还有，就是提前跟您打个招呼。”
开腹、止血。
他很少见罗浩失态、抱怨，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情况。
“在那面的死亡率达到66.7%，在咱矿总的死亡率不得100%？找小罗回来，也就是给家属一个交代，我……我不抱什么希望。”姜文明很直白的解释道。
他说不行，比王国华说不行更加可信。
王国华的态度很明确。
“我认识，一个远房亲戚。”姜文明回答道，“我去和患者家属交代，人肯定是不行了，但咱们找的是国内顶级专家，是死是活得认命。林处长还有什么别的交代么？”
林语鸣皱眉，“小姜，你跟我说句实话，小螺号那面说的很肯定，就是没事，百分之百能拿下来，你对这句话怎么考虑的。”
“罗浩，能住一天不？”陈勇兴高采烈的问道。
“腹带加压，现在出血的血管暂时不出了。血压暂时稳定，能维持24小时左右，但绝对长不上。”王国华笃定的说道，“林处长，接下来怎么办？”
“……”王国华彻底无语。
……
“好。”
他也不懂。
他坐不住，来到病区。
“可能是我小时候惹祸太多，我妈觉得我到哪都是个惹祸的主。”罗浩无奈的说道。
正说着，电话那面传来痛哭声。
问明情况，王国华也不废话了，他凝神看着心电监护。
一边说笑着，一边驱车赶回东莲市。
这人的心眼真小！
甚至！
从前普外科最难的手术——胰十二指肠联合切除术在专家的手里简单了无数倍，仿佛只是一台简简单单的胆囊切除术似的。
他们找的姜文明住院、联系专家，这时候姜文明也没躲事儿，而是把责任都扛起来。
交代病情，姜文明这种老主治是真狠啊，百分之百死亡，根本没活下来的可能。
事实也和姜文明预料的差不多，魔都专家飞来，手术从早晨8点半开始，10点多就结束了。
姜文明去和患者家属交代，林语鸣一边想着事儿，一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说着，罗浩有些气愤。
王国华微微昂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林语鸣。
“没死，高压115。”
前一秒还正常人似的，后一秒患者就倒在地上，抽了几下，昏迷过去。
“小姜，真的不行么？”林语鸣问道。
“尽人力，听天命吧。我也查了一下资料，魔都专家的说法是对的，手术当天我也去手术室全程看了，人家做的没问题。出事儿就是命不好，没辙。”
挂断电话，开车来到矿总。
刷了脸，做好准备，林语鸣又从头捋了一遍。
本来他作为矿总说一不二的老主任diss一下罗浩这个年纪的小医生是小崽子没什么事儿，但今时不同往日。
罗浩心中一凉，“大舅，患者死了？！”
问了一下患者的情况，罗浩知道患者神清语明，血压维系的还算是不错，血也输上了，一切都井井有条。
“赶紧吃饭，路上说。大妮……”罗浩的声音渐渐轻了，应该是捂住了手机。
“75/34毫米汞柱，患者家属在家量的，血压计我校过，问题不大。”姜文明如实回答。
“手术没法做！我倒要擦亮眼睛看看备血400毫升，这破手术怎么做得下来！”王国华不服气。
开腹，患者血压极快的速度归零，抢救时间很短。
“国华主任，我是医务处的，具体情况要问您。”林语鸣很冷静的回答道。
120急救车赶来，患者被送到矿总。
林语鸣看了一眼王国华的背影，跟着他走出急诊抢救室。
“对了罗浩，怎么没见你妈妈平时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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