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天地人神鬼共拜剑皇
粹心殿外，一道身影撑着油纸伞，听着自殿中传出的琴声，陷入失神。
悠长的古韵，低沉枯涩，并没有多少婉转的转折，却是能让人最直观的感受到，奏曲之人此时的心境。
清河澈影，表里泓澄，却蒙有一层淡淡的赤色霞光。
初见之时，可能会将其当做晚霞，若是细看，那霞光慑心夺魄，瑰丽非常，映照出无边杀业，以及血海尸山。
隐约间，似有境界在破碎，更见万灵伏尸，神魔喋血。
随即，历史翻页，一簇薪火将信念传承，造就这天下数百年清平盛世。
声声剑鸣传彻，一点澄澈剑光承接过去，立身现在，而后映照未来，百姓安居乐业，遗憾尽归圆满，与先前所见形成了两个极端。
粹心殿外，撑着油纸伞的身影，周身萦绕着一种剑意雏形，化作自身道路的有形体现。
在悠长的琴声中，逐渐成型，完善。
“请。”
“现在破境还太早了，若是只能成就那太极之境，岂非显得我太过于无能？”映云骞闻言，却是出言反问道。
两人将目光收回，并未停留，立在粹心殿之前的那道身影，正是两人之好友——仙墨因果。
哪怕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亦很难做到。
仙墨因果颔首：“先前在与凝渊辩论时，曾谈起过这方面，只是我们二人阅历皆有所不足，单是理论上，谁都说服不了谁。”
蔺重阳将书案上的万壑松风收起，化出一张座椅在书案旁，与仙墨因果说道：
“先来坐，若是有不解之处，可以直接问。”
殿外的仙墨因果闻言，心中一叹，迈步进入殿中。
“武道嘛，一日不练十日空，正好约了朋友。”
此时，只闻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自粹心殿内传出：
“关于天下大同，你曾经便已下过定论，你想要问的，应当是关于凝渊的理想吧。”
“剑意越发凝炼了，有十年了吧？”
有些吓人。
“多谢师伯。”
前方是一道岔路，看身旁之人的动作，两人显然不同路。
平心静气后，谶言重新萦绕在耳边，经久不消。
如果凝渊与他的理想，不是由蔺重阳一手带出来的话：
“对于苦境绝大多数武者与势力而言，即便是最为凶恶的邪魔，都不及凝渊那理想的万分之一。
就……
“怎会突然想起这个？”蔺重阳目光一凝。
“说起来，云骞你如今积累已经足够，要尝试破境吗？”
「天地人神鬼共拜剑皇！」
映云骞语气很是随意，他之功体，与寻常儒生有所不同，想要有更高的成就，自然需要平日中勤加练习，不可懈怠，不可失了锐气。
按照他原本的规划，自己若是选择通过苦修，要行至这一步，至少还需百年光阴。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破境，而是准备继续积累自身底蕴，争取破境时厚积薄发，一步修至太始之境。
一时，一日，一月，一年……
行礼致谢之后，仙墨因果行至案旁坐下，打了一番腹稿，而后出言道：
“师伯，若是天下大同，先天人与寻常人能够平等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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