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符合朴素道德观的审判
维尔卡人（Vildkaarls），是一个游离于史凯利格群岛七大家族之外的团体。
维尔卡人比任何群岛人都好战，甚至早期大陆人对于群岛人的刻板印象也多来源于维尔卡人：野蛮、狂暴、血腥。
他们以侍奉战斗为生，不属于群岛上的任何血脉或家族，也没有没有妻儿和子嗣；唯一延续这个团体的方式，是那些希望将生命完完全全奉献给战斗的群岛人脱离自己的家族，主动加入成为维尔卡人的一员。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个族群，不如说是一个团体、乃至于教派。
他们天生就是斯瓦勃洛的信徒。甚至还有传言，斯瓦勃洛本身其实就是维尔卡人的图腾神，后来维尔卡人的作风发扬光大，因此才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斯瓦勃洛教派。
莫克瓦格在暴露了自己维尔卡人的身份之后继续说道：“教派被史凯利格人针对、清理之后，我们保留了残存的火种和狂战士的培养方式，隐藏了起来，静待让我神教义复兴的时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海盗居然还有着信仰。但是一想到斯瓦勃洛教派的教义，那一切又都顺理成章。
兰恩追问道：“你们隐藏在哪里？”
“大史凯利格岛的群山之巅，一个叫做弗尔哈拉的村庄。”
格德惊讶地瞪大眼睛：“我出发之前也了解过斯瓦勃洛教派和维尔卡人的历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地方就在原来斯瓦勃洛教派的大本营附近，现在你们居然还隐藏在那里？”
狼人莫克瓦格无意识地呢喃着：“那里有着‘熊之环’，是培养狂战士的必要之所。而且史凯利格人也想不到我们会再回去……”
兰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原来是灯下黑。
只不过莫克瓦格困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维尔卡人还在不在原地，说不定已经转移了。
不过既然获得了线索，带人去看看准没错，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为了保险，兰恩继续问道：“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或者你想说的吗？”
“帮我解除诅咒……”
兰恩切断了法印的魔力供应。
莫克瓦格的表情迷茫了一瞬，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才反应过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金色头发的怪胎，该死的要遭瘟疫的混蛋，我要……”
兰恩揉了揉耳朵，转头朝着格德递出自己的湖女之剑：“你要不要试试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不死之身’？”
格德非常乐意地接过长剑，惊叹地打量了一会符文长剑上面闪闪的金光。
“呜”的一声巨响，长剑被熊派猎魔人挥出了斧头的气势。这不是兰恩一般有着系统的加持，而是纯纯靠着强横的肉体力量。
鲜血在黑暗的洞穴中泼洒出来，浇灭了几盏蜡烛。
狼人彻底失去了生机。
然而下一秒，它的身体好戏被斩碎的妖灵一般开始自燃，转瞬之间就被幽绿色的火焰包裹了全身。
等到火焰燃尽的时候，莫克瓦格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存在过一般。
格德凝重地看着对方连灰烬都没能留下的身体：“我还以为能够炼一瓶【狼人煎药】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不死之身’。”
熊派猎魔人用力拔出自己之前用来钉住狼人的熊首银剑，在和手里金光闪闪的湖女之剑对比了好一会之后，才狠狠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把湖女之剑交回给了兰恩。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连狼人这样的魔法生物都能够催眠？”
系统的东西很难解释，而格德现在还不是猎魔人教团的自己人，上古之血的秘密兰恩尚未没有告知对方。
所以思忖良久后，兰恩给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我是狮鹫学派的，法印特殊一点很正常。”
格德联想到兰恩之前全自动炮台一样的超大范围【亚登法印】，目露思索。
兰恩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再掰扯什么，摆摆手扯开话题。
“如果不想要惹麻烦的话，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等过一会，说不定又会有一头刚复活的神志不清的狼人朝我们扑过来了。”
“虽然他不怎么强，但是怎么都杀不死这样的特性还是挺麻烦的。”
格德认可地点头：“还是快点走比较好，连我们处理起来都这么麻烦，要是正常人遇到就更危险了。”
两名猎魔人转过头，他们手中的长剑一直都没有收起来：“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躲在暗处的不知名先生？”
……
洞穴之中安静了两个呼吸的时间。
在那副被狼人莫克瓦格直起来的破碎骸骨边上，一直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中，有一副突然抖动了一下。
这里藏着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他躺在自己同伴的尸骸之下，由于莫克瓦格神志不清，又被饥饿蒙蔽了感官，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他。
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因为地上粘稠的鲜血和身上的伤势还滑倒了好几次。
“赞美弗蕾雅，感谢两位……猎魔人大师的出手相助。”那男人浑身都在发抖，“请不要拿剑对着我，如您二位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会出现在这里。”格德面无表情。
“两位大师，我叫做艾纳。”男人看了一眼身边和他穿着相似铠甲的尸体，露出悲痛的神情，“我是圣母的信徒，为了给圣母消灭污秽而来……”
“没想到，渎神者的力量太过强大，我的同伴都倒在了它的利爪之下。现在只剩下我了……一定是至上圣母在天上看着我，保佑着我。”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洞穴外面隐隐又有狼的长啸传来，其中夹杂着一声格外粗犷的怒吼。
看样子是莫克瓦格化成火焰死去之后，又在某个地方苏醒了。
自称艾纳的男人听此明显焦急起来：“两位大师，我们还是快走吧，渎神者有着不死之身，它现在已经复活了……”
兰恩突然打断掉艾纳的话：“你们不就是来杀死他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想要逃走呢？你刚刚撞死趴在地上的时候应该知道狼人对我们造不成丝毫威胁，这不正好能够达成你们来此的初衷吗？”
艾纳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兰恩等人打算继续呆在这里，他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洞穴外面的狼嚎声音更响亮了，说明野兽正在接近他们。
兰恩和格德对视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他们不再费力气想去寻找答案了：“艾纳，对吧？你带路，我们离开这里吧。”
男人听闻大喜，猛然抬头，入目的却是一只掐着奇异手势的左手。
白光笼罩了他的双眼，毫无阻碍地侵蚀了他的神智。
【亚克席法印·魅惑术】
兰恩面无表情地询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你对莫克瓦格了解多少？”
“我是艾纳，托尔达之子。但是在外面的时候，我叫做雷蒙德。”男人开口就否定了自己刚刚报给猎魔人的名字。
他继续说道：“我曾经是莫克瓦格的手下。”
“我跟着他一起打家劫舍、残杀妇孺，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有一天莫克瓦格突然带着我们去攻下了弗蕾雅的神殿，残杀了大批的女祭司……女祭司，哪怕对于我来说，这也太过火了。”
常年作恶的海盗因为残杀了女祭司而产生了愧疚？
格德冷笑一声：“你还挺有底线？”
被法印催眠的人没有给格德做出回应，只是继续解答着兰恩的问题。
“我也早就厌倦了莫克瓦格的作风。所以我在他庆祝的时候拿出了我父亲给予我的宝物，那是一条狼牙项链，传说被它割伤的人都会遭到诅咒——而果然，莫克瓦格随后就变成了怪物。”
格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所以是你把他从人诅咒成了狼人，而不是弗蕾雅的祭司？”
雷蒙德无视了格德的问题。
兰恩想了想，问道：“你们为什么返回这里？”
雷蒙德知无不言：“莫克瓦格将所有的劫掠收获都锁在了神殿的屋子里，而我在诅咒他之后就把钥匙藏了起来。但是我没想到被诅咒的他格外强大，所以当时我仓皇出逃，没能带走那些财宝。”
“所以你这回是想找机会带走它们。”格德总结了一下。思索过后，他突然问道，“怎么解除莫克瓦格的诅咒？”
雷纳德没有理格德。
兰恩微抬下颌：“回答他的问题。”
“让被诅咒者再次接触狼牙项链就好了，现在我正把它带在身上。”
洞穴外面的狼嚎声更近了，而其中那似人非狼的咆哮格外引人注意。
格德拍了拍兰恩的肩膀，后退一步。
兰恩领会了同伴的意思，停下了手中的法印。
作为人类的艾纳——或者说“雷纳德”，并没有如狼人一般很快恢复神智，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洞穴里面已经能够听见狼群的呼吸声了。
男人迷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以及现场即将会发生什么。
他猛地瘫倒在地，朝着两人大声求饶着：
“两位大师，发发慈悲吧！我是说谎了，但我惩戒了莫克瓦格啊，是我收拾了这暴徒，让他不再害人了！”
“我现在是弗蕾雅圣母的忠实信徒，忠实信徒！我每天都会祷告，我每周都会去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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