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0818【顺势而为】
次日上午，又有运兵船过来，邓春手里的步兵达到五千。
他们在骑兵的护送下，用骡子拉着战车，沿着凌河来到锦州城东南。
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锦州城的东、西、南三面全是河，东边和南边的河对岸还有山。凌河往东南方流去，穿过两山之间，而两侧山上都有金兵寨堡。
完颜挞懒不愧是宿将，他在锦州经营三年，已打造出城池、寨堡、河流、山岭相融的立体防御系统。
李进义的大军在西南侧，打算跟邓春互相配合，先攻占锦州城南的山上寨堡。
萧仲宣在率兵赶来的半路上，已经告之麾下军官。一切以保存实力为先，不要跟攻山的明军死磕。该放箭放箭，该溃逃溃逃。
李进义手里虽然兵多但邓春的官职更大，资历也更加深厚，他亲自跑去找邓春商议。
萧仲宣留下来保护母亲，先被金兵俘获。后来萧仲恭又跟天祚帝一起，被金兵给俘获。兄弟俩都被迫降金，而且表现得对金国极为忠诚。
又过一日，围三缺一。
正说话间，一个传令兵奔来：“萧将军，南贼即将攻打山寨，你立即率契丹兵去救援！”
王伯龙惊骇莫名，连忙呼喊：“我也要投明。快随我一起效忠汉家皇……”
前些日子，辽东汉人骑兵，撞上车阵损失惨重。
完颜挞懒当然不可能斩他，还亲手搀扶道：“萧将军请起。你没有错，是南贼太能打了。”
萧仲宣率兵抵达山寨，驻守在那里的女真将领，让他怎么打他都老实听从。
有被杨再兴扼死的高彪首级，亦有被完颜宗辅所杀的各族豪帅首级。
南方三处山寨，皆遭到炮火猛攻。
身披坚甲的王伯龙，只是受伤而已。他还想再说什么却已被亲兵扑倒，按在地上抹脖子。
天祚帝逃亡时，最后的武装力量，即由萧仲恭来统率。
李进义来了好些天了，甚至画出敌军的简易布防图。
一个军官大喊：“汉家儿郎，莫要再给金狗卖命。汉人皇帝就要得天下了，以后都给汉皇当兵。杀呀！”
这么说吧，萧仲宣不管是做文官还是武将，他在金国一文钱都不敢贪。他治理地方的时候，还不准小吏贪污。而且从不出风头，在自己治理的州城中散步，百姓甚至都不认识他。
历史上，他在朔州、潞州做太守，两地汉民都给他建生祠供奉。
完颜挞懒指着收集到一堆人头：“讹里朵简直昏了头，胡乱诱杀各族大将，还不晓得处理好首尾！”
萧安节喜道：“父亲同意降明了？”
完颜挞懒怒气冲冲道：“那现在该怎么打？军心已经浮动了！”
这些脑袋都抹了石灰防止腐烂，每个脑袋还用袋子装好。布袋上用毛笔写了许多字，包括脑袋主人的姓名、职务等信息。
至此，金兵的锦州外围防御工事全部沦陷。
邓春指着地图说：“三个山寨同时进攻，我军两部依托河流布置车阵，让敌军骑兵无法从侧翼冲击干扰。对了，陛下还让俺带来了大礼。”
萧仲宣眉头紧皱：“你可认出了哪个？”
这番话都是真的，完颜挞懒不得不相信，因为女真将士也已士气不振。
“伱我父子今后若在大明做官，不可贪污受贿，不可违抗命令，不可卷入党争，不可骚扰百姓。皇帝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在金国我们是忠臣，在明国我们也是忠臣。只要忠君爱民，就能得到皇帝信赖。”
邓春笑着说：“一堆脑袋。”
“什么大礼？”李进义问道。
不断轰击之下，驻守山寨的金兵士气狂降。
这边一乱，又有汉将动手。
金国骑兵从东西两边出城，想要冲击袭扰明军侧翼。但几个空心车阵摆在那里，金国骑兵在死伤数百之后，根本不敢再继续进攻。
“杀！”
即便火炮充足，大明海军舰船上，也安放有少数小型回回砲，专门向敌船投掷烟雾弹。
完颜希尹无言以对。
完颜希尹说：“当时情况紧急。各族豪帅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清楚。讹里朵如果不抢先下手，等到明军主力兵临城下，曷苏馆城各军必然要叛乱。”
萧仲宣点头：“顺势而为。”
亦有识字的契丹将领，捡起布袋读道：“高彪，辰州高氏子，广宁府枢密副使、曷苏馆路兵马都指挥使、复州节度使……”
很快，几架小型回回砲，就从舰船上拆下来。
萧仲宣说道：“还是因为上午投进来许多首级，军中皆传曷苏馆城已失。现在末将麾下士卒，都觉得我军必败，因此士气低落不敢战。否则的话，就算南贼火器犀利，也不可能半天就攻下山寨。”
王伯龙身边的亲兵，突然有几人暴起，齐刷刷从背后动手。
王伯龙高官厚禄、锦衣玉食，还能娶渤海豪族仕女为妻。他们这些中低级军官，可没有王伯龙的优厚待遇！
三面围城第七日，明军开始正式攻城。在火炮的掩护下，一架架攻城器械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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