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承诺
待到内阁会议结束后，嘉靖单独将内阁首辅严嵩留了下来。
“严阁老，请！”嘉靖脸上带着笑意，示意严嵩坐到自己身边来。
“陛下这是？”严嵩颤巍巍地坐上位置，出声询问道。
“严阁老，朕把你单独留下来是有件事想让你替朕去办。”
“陛下尽管开口便是，臣，万死不辞！”严嵩说罢，躬身道。
“朕想让你替朕收集一些宗室及藩王的罪证，并多加留意类似的事。”嘉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道。
“陛下是想让臣……”严嵩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没有把话说下去。
“没错，朕一直想要削减宗室的开支，但想要推行这些，总得有个由头！”
“陛下，不可！这样做的话，会让宗室寒心的，而且自太祖起便有规定，爵位世袭罔替，不得降档！”
“而且陛下您这样做会招致宗室的反感，在往后的史书上会记录您是位刻薄寡恩、残害宗室的皇帝，为了往后的名誉着想，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父亲，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严世蕃听见父亲的喊话，脸上满是喜色。
“什么？”听闻父亲此话，严世蕃一时间被震慑住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最近让你手底下的人多留意一些有关藩王、宗室的犯罪卷宗，以前压下来的那些也一并找出来，我有大用处！”严嵩将棉被裹在身上，从胡床上坐起，紧接着吩咐道。
“孩儿明白了。”严世蕃回过神来，连忙称是。
紫禁城，养心殿。
“放心吧，不必担心报复，只要朕还是皇帝一天，那些人就动不了你，你们的后台是朕！”
“只要陛下还是一天皇帝，那些人就动不了咱们严家，陛下，就是咱们严家的后台！”
“真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嘉靖看着严嵩的背影，不由得暗骂一句。
“父亲，难道陛下让您来起这个由头？可是这样做的话，势必会得罪一大批藩王以及宗室，咱们承受不住他们的怒火啊！”严世蕃听闻父亲所言，不由得胆战心惊。
“另外顺便给胡宗宪传个话，陛下已经下令对那些蛊惑百姓起来闹事的人严惩不贷，让他放手去干。”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严嵩突然补上这么一句。
……
严嵩行走的步伐极慢，整个身体佝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您……”严嵩闻言泣不成声，无法再组织语言。
“谁告诉你我有事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在想事情而已。”严嵩说完，便准备拖鞋上床，而严世蕃抢先一步为父亲脱鞋，并毕恭毕敬地将其扶到了胡床上。
眼见严嵩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嘉靖脸上也泛起笑容。
“方才陛下单独把您留下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改稻为桑的事？”严世蕃忐忑不安地开口询问道。
“回来！”严嵩仿佛是如梦初醒一般，将严世蕃叫回。
严嵩的眼神幻灭不定，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禀陛下，臣知晓。”
“比那件事还大，唉，陛下准备拿宗室开刀了！”严嵩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怕什么，陛下是大明朝的皇帝！谁又能撼动他的权威？只是日后的评价不太好罢了。”严嵩用不成器的眼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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