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口供
“大人，余下的村民该如何处置？”
一旁的高翰文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以及村民的死状，胃里一顿翻滚，紧接着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手，久久无语。
“就依照先前高大人所言，将他们都抓到衙门去，待对完口供后，无罪的便放出。”
见高翰文默然无语，马宁远走上前来，替其给出了答复。
“是！”
士卒领命，很快桃源村的健壮村民皆被押送回衙门，现场只余下少许妇孺以及老人，将尸体收殓，待官兵走远后，悲坳的哭声才响起。
……
“老师，这里便是我和高大人前去桃源村镇压叛乱的全过程！”
浙直总督府内，马宁远将折子递交给胡宗宪，高翰文则跪伏于地，并未言语。
胡宗宪接过折子，将上面的内容浏览完毕后，点了点头。
“这里的滋味如何？”
“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我在上山砍柴时，救了一位意外受伤的老者，后来那位老者为了感谢我，推荐我进入白鹭书院学习。”
监狱内，张大牛被捆绑于一根柱子上，奄奄一息，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我也去。”高翰文那淡淡的声音传递到马宁远耳中。
“是谁指使你的？还有你怎么会写字认字？”高翰文也适时给出自己的疑问。
“这白鹭书院有什么来头吗？”高翰文见马宁远如此作态，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样一来，你会读写字也能够说得通了。”马宁远也点了点头，赞成高翰文的看法。
“好。”马宁远看了看高翰文脸上的表情，没有拒绝。
“是是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说是学习，其实只是旁听，由于我出生低贱，再加上长相丑陋，皮肤黝黑，那些书生都不愿意与我往来！因此我也只学会了如何读写字。”张大牛说着，语气渐渐低沉了下去。
“大…大人！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啊。”属下在听闻马宁远的要求后，面露难色，哭丧道。
张大牛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你们做的很好，待甄别无误后将无罪的村民全都放回去吧！另外那个张大牛一定要让他尽快开口，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些。”胡宗宪放下折子，对着二人勉励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大牛眼神中的惊骇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平常。
“是，我马上就去提审！”马宁远闻言，内心不免一阵欣喜，自己总算能够帮到老师的一些忙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
“现在的白鹭书院由吕东兴执掌，他是嘉靖八年的进士，后辞官归乡，颇有名望。”
而在高翰文提及老师时，张大牛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仅仅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样，如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从察觉。
而这一切都被高翰文尽收眼底，随后只见其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淡然道：“是你的老师指使你这么干的吧？”
高翰文与马宁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紧接着高翰文开口道：“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或许还会考虑不对你老师用刑。”
“我说抓就抓，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马宁远那择人而噬的目光从属下的身上扫过，让其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你求死是想保住你身后的人，对吗？他们或许是你的亲人，或许是你的朋友，或许是你的上司，当然也有可能是你的老师，我说的对吗？”高翰文说着，死死盯着张大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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