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物是人非
雨化田出关后，突然发现整个西厂的气氛都很紧张，似乎所有人都很忙。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雨化田不由有些疑惑。
随即，他吩咐旁边两名西厂番子，召集谭鲁子等人，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收到雨化田出关的消息后，所有人精神一震，然后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赶来。
不多时，所有人齐聚西厂衙门，包括曹少钦也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雨化田，他紧盯着太师椅上那道威严霸道的白影，眼中噙着火热的神色。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
他之所以入西厂，就是冲着雨化田而来的。
曹正淳已经老了，早就失去了进取之心，他根本看不上。
他想往上爬，必须依附更强者。
可前提是，此人当真值得他曹少钦追随效忠！
“属下参见督主！”
众人齐聚，朝着雨化田行礼，皆是神色振奋。
雨化田不在，他们没有主心骨。
如今雨化田出关，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起来吧！”
雨化田摆了摆手。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曹少钦火热的目光，目光转移到曹少钦神色，眼眸微微一眯，道：“你是何人？”
能够出现在此处，说明至少也是得到了谭鲁子等人的认可。
但雨化田并未见过此人。
不等谭鲁子等人介绍，曹少钦便大步上前，目光炽热，拱手说道：“卑职曹少钦，拜见督主！”
曹少钦？
听见这个名字，雨化田心中一惊，随即眼中浮现一丝诧异。
天大地大我最大？
但这位不入东厂和曹正淳争权，来我西厂做什么？
雨化田微微颔首，问道：“你在西厂兼任何职？”
谭鲁子上前道：“督主，曹少钦办案能力不弱，武功也仅次于燕十三和夏雪宜，与大档头和二档头在伯仲之间，所以属下也不好安排，他在西厂暂时还未领职务，这段时间都是跟着卑职办事。”
雨化田点点头，然后看向曹少钦，道：“那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本座吧，暂时担任三档头一职。”
说着，雨化田又看向继学勇：“学勇，伱退居四档头。”
西厂的规矩，向来是能者上，弱者下。
继学勇早知会如此，虽然心中苦涩，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恭声拱手道：“属下领命。”
曹少钦眼中浮现一丝振奋，上前行礼道：“卑职领命！”
说着，他看向前方的马进良和丁修，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战意。
他的人生格言是：要么不争；要争，就争第一！
仅仅一个三档头，他并不满意，他想当大档头。
但在此之前，他得先证明自己比马进良和丁修强！
“哼！”
马进良和丁修看着他的目光，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皆是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没有理他，似乎并不在意。
但两人心中，也生出了一丝紧迫感。
尤其是丁修。
他也是后来才加入西厂的，雨化田力排众议，直接让他取代谭鲁子的地位，担任西厂二档头。
若是被曹少钦给挤了下去，他丢人就丢大发了！
太师椅上，雨化田注意到这一幕，面色平静，也没有阻止。
有竞争是好事。
有竞争，才会有压力。
但前提是，一切都得在规矩之内竞争。
谁若是敢坏了规矩，雨化田也不介意亲自出手，给他立立规矩。
至于曹少钦性子桀骜不驯这一点，雨化田也不在意。
进了西厂，是龙得趴着，是虎也得卧着。
他要是不服？
无所谓，我会出手。
“说说吧，最近发生了何事？”
安排好一切，雨化田方才看向谭鲁子，问道。
谭鲁子闻言，立刻上前，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情况，还有他自己的一些猜测，全都告诉了雨化田。
雨化田听完，眉头微微蹙起：“你是怀疑，此事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想借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斗搞事情？”
谭鲁子沉声道：“虽然还没有查出证据，但最近入京的江湖人实在太多了，而只要人一多，难免就会出乱，只有京城乱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才有机会！”
雨化田微微点头，问道：“南王府和宁王府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谭鲁子回道：“这段时间，他们依旧在暗中拉拢一些江湖高手，但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雨化田沉默片刻，淡淡道：“不用查了，直接盯死他们，另外，让人注意一下，各大将军的情况，看看有没有哪里在调动兵力，如果有，直接派人斩首，控制住兵权！”
虽然没有查到证据，但雨化田无比肯定，叶孤城绝对要趁着和西门吹雪的决斗，联合南王府造反变天。
只是宁王府也插手，这是雨化田没有想到的。
不过无所谓了，不论是谁，只要他们敢动，最终都只有死路一条！
京城，是他雨化田的地盘！
只要他在，谁都别想在这里搞事！
“是！”
谭鲁子点头，随即又道：“督主，还有一件事，最近这几个月，皇上的身体情况每日愈下，太后娘娘担心皇上……日后皇位无人继承，所以给皇上选了不少妃子入宫。”
“胡闹！”
雨化田面色一沉：“身体本来就不好，还给皇上选妃？这是嫌皇上死的不够快么？”
众人沉默不语，没有接话。
这话，雨化田敢说，他们却不敢讨论。
“不过皇上这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落水一事，不是说没有落下病根，只要好好修养即可恢复么？为何会越来越差？”
雨化田眉头紧皱，道：“本座不是让曹正淳去查这件事了么？他没有说什么？”
谭鲁子摇头：“曹公公说，皇上身边一切正常。”
“正常？”
雨化田冷哼一声：“本座看他是越老越糊涂，如果正常会是这样？”
谭鲁子沉声道：“督主，要不要安排我们的人去查？”
雨化田摆手：“不必，本座现在的权利已经很大了，再往皇上身边放人，他该不高兴了。”
说着，雨化田起身道：“本座亲自去看看吧。”
“京城这些江湖人士，盯紧，不要放松警惕，谁敢闹事，直接动手，不用有什么顾虑。”
“遵命！”
众人肃然拱手。
……
进入皇宫后，雨化田才发现，情况比他所想的要严峻许多。
他闭关一年，许多事都变了。
这一年，朱由校身体不好，已经极少理会朝政，政务基本都交给内阁大臣处理。
而他顺势接受了太后的选妃，每日就是在后宫享乐。
据宫里西厂的暗子说，这段时间朱由校又迷上一个美人儿，几乎走到哪里都带着，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原来的宠妃万贵妃，由于一直未曾怀上龙子，如今竟隐隐有失宠的意思。
得知这些情况后，雨化田眼眸微微眯起。
万贵妃失宠，他并不在意，毕竟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依靠万贵妃才能在朝中立足了。
但朱由校这种态度，已经不是一个明君所为，反而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这种情况，很危险！
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能自己把自己搞垮了。
目前自己所有的权利地位都是来源于朱由校，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
雨化田不求他当个圣君，只希望他好好活着，不要给自己拖后腿，这就已经足够了。
打听清楚情况后，雨化田没有犹豫，直接赶往了朱由校此刻所在的宁秀宫。
此刻宁秀宫外候着的小太监也是新来的，由于为人机灵，懂得察言观色，所以最近很讨朱由校的欢心，时刻都伺候在朱由校身边，甚至连其他职位比他高的太监，都不敢得罪他。
因为在宫里就是这样，职位代表不了什么，皇上宠信谁，谁的地位就更高。
听到有人求见，这小太监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说道：“没看见皇上正忙着吗？不管是谁，让他在外面候着！”
传信的太监提醒道：“刘公公，外面的人是西厂雨公公。”
“雨公公？我管他什么公公……嗯？雨公公，是西厂厂公，雨化田？！”
小太监原本还不在意，突然好似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
传信太监点头。
小太监见状，脸色微变，连忙道：“我这就去通报。”
他虽然仗着朱由校宠信，此刻在宫里地位不低，可他有自知之明。
身为后宫总管，又兼任西厂厂公，手握实权的雨化田，还不是他现在能得罪得起的！
此刻朱由校正在宫里观看表演，怀里搂着一个身姿相貌皆是极品的女人，听到雨化田求见的消息，他也十分高兴，连忙道：
“快让他进来！”
很快，一身银白绣金蟒袍，背后飘着银色披风的雨化田大步走了进来。
在进殿之前，他特意看了眼门口候着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的话，他刚才在殿外也听见了，他倒是未曾想到，才一年时间，朱由校身边竟然又出了这样一个人才……
被雨化田看一眼，那小太监浑身发寒，根本不敢对视，低着头说道：“雨公公，皇上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雨化田也没有多说，再次看了他一眼，大步走进殿去。
“臣雨化田，参见皇上！”
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朱由校，雨化田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因为亲眼所见，他才能更清晰地感觉到，此刻朱由校的身体情况远比想象中要严峻许多。
脸色发白，眉宇间的病态根本掩饰不住，甚至整个人看上去也瘦了不少。
明显是病入膏肓之相！
“哈哈，爱卿来了？一年不见，朕可是想念得紧啊，爱卿这次闭关可有什么收获？”
朱由校哈哈笑道，虽然身体不比之前，可性格却比之前开朗了许多，足以可见这一年来他的变化之大。
“多谢皇上挂念，臣不负所望，已经成功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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