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关羽：孟德，好久不见
浩日东升，薄薄的日影照着曹操那徘徊犹豫的身形。
走地下的密道？
还是突围，从街巷的巷道杀出去？
对曹操而言，这…将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抉择。
话说回来，曾几何时…曹操不是没有经历过这般魔难与绝望。
与吕布的濮阳一战；
与马超的渭水一战，那时的境况…只会比现在更加恶劣、更加糟糕。
可偏偏，这一次的曹操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紧张，神情也更是紧绷。
无疑，曹操的话又一次让程昱疑惑。
此刻…从这山脚迅速穿过的正是夏侯子臧所带的兵马。
反观他们这边，唯有虎贲军与校事府校尉…
关兴心头暗自庆幸，然后他迅速的从包裹着掏出了“吹箭”，就静静的等待着两个兵士的靠近。
一击必杀！
他连忙反问：“大王既走密道，密道通向的又是洛阳城的北门？那为何要…”
这名剩下的魏军兵士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瞳孔一缩，心猛的一紧，然后…只剩下“咚”的一声…应声倒地。
反观这时的关羽，尽管没有赤兔马，可他一手持大刀，一手捋须，整个人面朝那山洞…一双丹凤双眸中射出的是因为“得常所愿”才有的期翼！
待得一行人绝尘而去，不等惊起的尘嚣散去，山道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唯独留下一旁树丛中，躲在这里许久的青年男子。
小解结束，曹操抖了抖，许褚也学着曹操抖了抖，在这上面…曹操是颇为讲究的，许褚则有些不修边幅，不在意这些小节。
按照程昱的想法，无论是走“捷径”通过密道出城，还是杀出城外，最重要的是当机立断，可不敢有半点犹豫了。
这时…许褚刚“嘘嘘”到一半儿，手不安的在微微抖动…似乎是属于男人的习惯。
这也使得李藐提前做出了应对…
让儿子夏侯子臧带多数兵马前行赴洛阳救援，而他则带着夏侯子江与马钧，缓缓的在后面跟行。
此时的徐庶就站在关羽的身边…
曹操伸手在许褚的肩膀上又拍了拍，继而，还亲自为他系上腰带。
无疑，曹操的这一番玩笑似的话语，让精神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的许褚神情和缓了一下，也松懈了一些。
——『来了！』
又是一声粗重的呼气。
如此，虽会招致曹操的不满，但往好处想，却是转移注意力，隐瞒出后续更大的计划与算计！
——『还好！还好…』
他不由得暗自庆幸：
这么一说，许褚也没啥紧张的了，方才的戛然而止也因为精神的松懈再度释放…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你说的话，孤都记下了，会有那么一天，孤给你千亩良田，你想挥铁锹就挥铁锹，你想拿刀…也可以随时拿刀——”
这委实吓了他一跳，原本还是“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许褚，突然下面就戛然而止…强行中断！
“哈哈…”
往昔去看，这里水波荡漾，映照着天边的云彩…两岸杨柳依依，轻风拂过，宛如仙子轻舞，为这古老的河流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
“仲康…”
这…
但…此刻，洛河沿岸哪里还有半点的诗意与浪漫？
曹操见到这一幕乐了，他笑道：“勇冠三军的虎侯尿尿时，竟还怕人打断哪？啊…哈哈哈…”
死状不算凄惨，相反…看起来，很是安详——
许褚道：“大王鞭长莫及，站得高尿的远，末将所不能及啊——”
程昱转过头，目光直视向曹丕，淡淡的说，“丕公子不要多想了，公子能在这个时候将这密道详细的讲述给大王，足可见公子对大王的忠心与孝心…去准备吧…大王已经决定要走这地下的密道，绕过所有敌人直接出洛阳城…”
“大王已经决定了，要走这地下的密道出城！大王又特地嘱咐，说让留下一支人马，联络、告诉城中魏军，特别是倘若徐将军、夏侯将军、李典将军他们救援而来，务必告诉他们…往北门撤离，由河内退往并州…这件事儿…事关重大，我思前想后，还是得交给你与校事府啊！”
却在这时，曹操开口了，“不曾想，是孤太过自信了，在这小解上，孤也比不过你！哈哈…”
那么？
啊…程昱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大王最关心的一直是天上的飞球，是从天而降的关羽，那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哪——
一场埋伏过后，许褚的身上难免多了几许血迹与灰尘，甚至…脖颈上也有一道小小的划痕。
他也在观察地形，乃至于揣着下巴，细细的思虑。
话…虽是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却都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这时，程昱走到了他的身边，“汉南…”
“二将军，就是这里了…”
啊…这？
许褚也顾不上提裤子，当即就要行礼。
这…
此刻的许褚正独自走到一棵树下，像是在嘘嘘。
听得程昱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曹操的目光缓缓的抬起，遥望向天穹之上。
看着曹操独自一人立在一边，程昱迈步向前。
如此算来，这洛阳城内…多待一刻，便是多一刻的危险！
很明显…是为了让马钧坐上去的。
曹操喜欢与许褚开玩笑…一是许褚木讷，二是许褚从不把曹操的玩笑放在心上。
曹操却示意不用，他也褪下了裤子，竟是与许褚并肩而立，当先嘘嘘了出来…
这里到处都平添着森然、肃杀之气。
只是，不等程昱把话讲完。
恰恰，越是这种时候，李藐越是不能表现出抗拒，他连忙道：“联络城中军队，这本就是我校事府之职，莫说是大王吩咐，就算是大王不吩咐，我李藐与校事府…当仁不让！”
不过，这些对于虎背熊腰的许褚而言，都不算什么。
——『纵是以命换命，我关兴…亦在所不惜！』
“或许，孤能杀至北城门，可云长也能杀到那里，或许云长还会比孤更快…”
过了片刻，他张口道：“吾儿云旗说是这里，那便必定是这里——”
但关麟的整个计划中，偏偏是计算到了这一点。
“二将军…”这时，王甫与赵累匆匆赶来，指着四处的树丛道：“按照二将军的吩咐，四周已经悉数设下埋伏，一千张连弩，五百张蹶张弩悉数就位…”
哪曾想，关羽却是用冷冷的一个“呵”字回应了他，继而，关羽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他仰着头，一手手持儿子关麟赠他的那柄大刀，一手捋着长髯。
忽的，“踏踏”的脚步声开始从山洞中传出，因为是密闭的山洞…又因为脚步声颇为急促且细密，一时间…回音传出，声音竟是“隆隆”作响——
接着，他开始卸魏军的衣甲，更换到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一些。
事实上，如果曹丕与曹植告诉曹操密道之事，他李藐再隐瞒，反倒是更容易引起曹操的猜忌，倒不如…索性坦白，就是听从两位公子的吩咐修了这密道。
是啊…
…
…
曹操看了程昱一眼，示意他依着吩咐去做后，自己则快步走到许褚身旁。
这一次也不例外。
如果按照大王曹操的话，儿子都信不过了，还有谁能信得过？
见曹操并没有回应自己，程昱有些心急，连忙又补充着提醒道：“大王若是不想走地下密道的话，那…就需得即刻下令杀往北城门，算算时辰，如今夏侯将军、徐晃将军、李典将军也差不多该下山了，有他们相助…即便是北城门被叛军占领，我们也照样有机会突围！”
听到这样的话，曹丕颇为惊喜。
正直曹丕庆幸之际。
这些兵士是能打，是个个以一当十，可架不住数量不多，最关键的问题是…夏侯惇、徐晃、李典的兵，都不在城里。
另一边，曹丕悄悄的走到了程昱的身旁，“程先生，父王…还是信不过我么？”
另外一人登时慌了，当即就要去找掩体，可…不等他移动。
周仓不由挠挠头，他看了看这石洞，又环视了眼左右，然后疑惑道：“地下密道的话往往难以穿越水流，这石洞越过了洛河…即便是出口，似乎也不该是这里吧？会不会是四公子的情报有所纰漏，记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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