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否极泰来，东边不亮西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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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否极泰来，东边不亮西边亮——

吉平刚回到太医署，他褪下了蓑衣，穿回了粗布衣裳，将一捧捧草木灰放入一个陶缸，又放入别的药剂，然后用一根木杵心不在焉地捣着。

心里却寻思着，怎样调制那十日后刺杀曹操用的“毒针”。

儿子吉邈则是在手持一柄木剑，尝试着挥舞，力劈而下…一招招一式式…有模有样！

别说…医者出身的他，身法、武艺还算不错，可似乎…他此番练剑，也像是为十日后正旦日的刺杀行动做提前的预演。

练剑的练剑，捣药的捣药，太医署这间偏房的气氛显得冷峻却是有条不紊。

忽的，“咚咚”的砸门声响起了。

李藐笑着说，“哈哈，那丐帮弟子既将伱领到这里，你也该能判断出来，与你联络的丐帮弟子已经归降于我大魏了，呵呵…好啊你魏讽，纠集同党…意欲抢占洛阳，诛杀大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时间，此间所有人眉头凝起，神色复杂、凝重…

于是曹操就派校事府去查…

因为是特殊时节，吉平显得很是谨慎小心，他给儿子吉邈使了个眼色，然后抬高声音询问道：“这么晚了？是谁？”

“哈哈哈哈哈…”李藐一如既往的狂士形象，他大笑着说，“若说不慎，那白磷存放在哪里都不安全…与其寄希望于存放之地，倒是不如…严加看护！”

吉平重重的颔首…“韦司直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曹操今天的心情宛若过山车一般，迎接左慈、姜囧时的亢奋…

别说，这个问题的出现，还真是让曹操迟疑了起来。

是啊…十日之后就要开始行动，里应外合谋取洛阳，诛杀曹操…偏偏这种关头，魏讽被神秘男子领入了校事府…

“吾儿…你可知道？子京（魏讽）犯了什么事？可是与十日后的行动相关？”

“看你是嘴巴硬，还是这棍棒硬…”李藐蹲下身子，笑吟吟的俯视着魏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同党都有哪些人？说…说——”

终于，在他们如实禀报完毕后，曹操大笑，“果然是真的，好啊，好啊…想不到，助孤获得这白磷的竟会是子桓与朱灵将军，他俩此番足可谓将功赎罪，特别是子桓，孤心甚慰，孤心甚慰…啊，哈哈哈哈哈…”

随着曹操的吩咐。

眼珠子不断的在眼眶中转动，陈祎拳头一紧，心一横，像是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当年袁术称帝，身处许昌城的太尉杨彪牵连入狱，被诬陷勾结袁术意图谋杀曹操…正是满宠审理这个案子。

吉平急忙问：“怎么？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如今好了，否极泰来…东边不亮，西边亮…

李藐这突然的一番话让魏讽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他茫然无措的去寻找将他领来这里的庄义方，可…四面一片漆黑，哪里有半个人影？

这…

魏讽感觉他的脑子是“嗡嗡”的。

哪曾想，满宠…非但对他动刑，而且动的是最重的刑！

但最终，恰恰是这最严峻的刑罚救了杨彪…

因为…在曹操看来，能抗住满宠如此刑罚还没有招的，那必定就是冤枉的！

这几许神色像是在阐述着他此间那总总并不合理的行为。

“那…关入校事府多久了？”吉平的语音开始发颤，整个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往大了说，不是闹着玩的…是要出人命的，是关乎成百上千条人命的。

…

使得那段时间，曹操对曹丕的生死、安慰…并不那样的关心。

若说最好的，那定是将这白磷送往工房，随时布于那些仿制的飞球之上，一旦准备完成，那这一次的飞球奇袭许昌，势必会复刻樊城那场炼狱火海，让他关羽、傅士仁、关家军、荆州兵也体会下那火龙蔓延，生不如死的感觉。

程昱见曹操欣喜，连忙拱手恭贺，“都说虎父无犬子，大王一生经历过多少挫折？可大王的强大之处，便是这些挫折…没有击垮大王，而是让大王一次次的变得愈发强大，愈发神武，看来…丕公子也有与大王一样的品质啊，这份品质才是大魏之福，大魏之福…”

可…考虑到这白磷的危险性，工房的话…万一有个闪失…

似乎，因为左慈、葛玄这边的失败，使得曹操下意识的会以为，关麟只是防住了一处，忽略了另外一处，正是因此…他对曹丕送来的这批白磷，没有丝毫的防备，且是充满信任。

他略微沉吟，然后吩咐：“就依着李先生提议的，在北邙山中寻一处水源，将白磷存储于其中，水源之外二十里内校事府密布暗哨，虎贲军参与驻防，虎贲兵营安置于帝陵之内，其水源之上则用石板封堵…然后将这批白磷迅速的装填，待得一切具备，即刻送入天穹，孤要大魏的飞球兵将那许昌城彻底焚毁——”

一如既往的问题，一如既往的答案…

李藐当即下令…

此刻的他，正站在大殿内，他的面前，除了程昱外，还有几名匠人。

“是校事府。”

而这，似乎还没有达到李藐希望的效果。

好啊…

…

深深的一声呼气，李藐不由得心头喃喃。

呼…

“呼——”

到得知那批白磷是假的，他被关麟与那些江东大族给狠狠的耍了一次后的愤怒。

因为此前，李藐提及过一事儿，是近来…有谣言称，一些汉臣与汉天子走的很近，这些忠汉臣子蠢蠢欲动，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二十杖很快打完，魏讽的身后一片血渍。

灯后的人，魏讽并不陌生，正是近年来屡次立下大功，乃至于因功受封为大魏校事府副掌事的蜀中名士，天下狂士——李藐！

魏讽迎上李藐的目光，“不知我所犯何罪？被李先生带来这校事府？”

许多人都劝满宠，杨彪的身份特殊，又颇有名望，千万不要对杨彪动刑。

曹操的这一则命令，程昱有些懵…他连忙问：“左慈与姜囧送来的是假白磷？大王不卸去他们的封赏，反倒是再度加封，这…”

静寂…

“你招？还是不招？”

“嘘…”

反观曹操，像是解决了这白磷的存储问题后，他的心情大好，他当下话锋一转，询问李藐，“李先生来这儿不是为了解决白磷的问题吧？来，正好仲德也在，说说…那些汉臣最近在行什么勾当？可是要意欲谋反？”

“我不知道李先生在说些什么？”

——『我…我陈祎正直大好年华，前途无量…可不能与他们一道就…就这么赴死！』

“不知道？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李藐目光冷然，他当即吩咐，“来人，杖二十…”

吉穆的话刚刚落下…

储藏…这…

只不过，在魏讽这一次的回答之后，李藐用极轻极细，唯有他与魏讽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吟道：“挺！住！咯！”

这些匠人均是此前程昱派出，去查验曹丕、朱灵带来的那批白磷…

今时今刻李藐对魏讽做的事儿，就一如当年满宠对杨彪做的事儿。

“打…上刑——”

说到这儿，他劝道：“诸位，咱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丝毫不畏惧了！

他表情哪怕是再痛苦，可他的内心中在笑，笑的荡漾，笑的如释重负——

说到这儿，李藐顿了一下，然后侃侃提议道：“白磷，如此重要的材料，关乎下一次能否烈焰焚烧许昌城，重挫那关羽的傲气，可偏偏遇火既焚，一着不慎，将会我大魏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故而…我提议大王可以派数万兵马驻兵于北邙帝陵之处，外围有兵士看护，内部有帝陵的石阶阻拦，哪怕是敌人知晓这白磷存放之术，想要点火？需越过数万兵马，凿穿那厚重的帝陵石阶、石板？如此这般…放火…谈何容易？大王…又何故忧虑呢？”

漠无表情的刑吏走过来，要拖魏讽，魏讽嫌恶的一甩手：“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起来，这还是魏讽第一次作为“犯人”被审问…

偏偏校事府的一号人物程昱忙碌于“白磷”验证之事，故而…主导调查的便是李藐！

“我…”魏讽心情复杂、痛苦，可内心中…对于汉室三兴的期望，对于名士的傲骨，对于他心中永恒怀揣的忠诚，这些…都使得它咬紧牙关，“我不知道李先生说的是什么？”

最后深深的吁出口气，李藐再一次蹲下身子，面颊几乎与魏讽那满是鲜血的脸颊贴住。

这…

说到这儿，曹操直接问：“吾儿子桓到哪了？那批白磷又储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