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碟中谍,计中计,谋中谋《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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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碟中谍,计中计,谋中谋

——
一艘乌篷船去势如飞,荡开了翻涌的波涛,起伏在一望无垠的江面上。
刘禅和李静宵坐在船头,望着两岸遥远缥缈的青山。
刘禅轻声感慨:“静宵姐姐的家乡真好看,四季如春,青山如黛…生活在这里的人,定是悠闲、快活…不像是巴蜀,那里好像任何一处都是在山峦间,到处都是埋头苦干的农人,好像永远吃不饱似的。”
李静宵说,“江东的确更恬静一些,这也是为何,昔日曹操八十万大军压境,最终却在赤壁折戟,乐土上的百姓,当然会舍命守卫自己安定的家园…但也同样的…”
李静宵的话欲言又止。
刘禅连忙问:“同样什么?”
李静宵答:“没什么…公子不是想画画嘛,我画一幅这如黛青山,送给你可好?”
“再好不过了。”一听画画,刘禅乐了,方才的问题也全都抛在脑后。
其实,李静宵想说。
呼…
“阿斗呢?静宵呢?”
这…
借着微弱的光,甘宁能看清楚那船头硕大的“吴”字、“吕”字!
而现在,整个艨艟战船却出奇的安静,唯独能听到外面那江水拍打在甲板上的声音。
一个年轻的、俊朗的、英武的少年再度出现于这天穹之下。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赵云手下的护卫两班倒,将整个阁院围住。
“夫人…我…”
“说说别的吧…”吕蒙转移了话题,不禁脸色变得沉重了几许,“想不到交州已经将八牛弩给放置于战船上…”
孙尚香下意识的又要再重复那“收回这个称呼”一般的话语,可回眸的瞬间,她惊住了,她那张开的嘴巴,像是呆住了一般。
可交州战船却能旦夕间轰碎东吴的艨艟战船,那瞬间灰飞烟灭的画面,依旧在蒋钦与朱治的心中…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放心…”那橘黄色头巾的男人回了一句,就吩咐“水军们”拔锚,启航…
吕蒙与朱治也同时转头,正看到艨艟船队的前方,一艘乌篷船正朝他们行驶而来,随着乌篷船离的越来越近,船头朱然的样子也愈发的清晰。
他恍若梦境一般。
但她没有走远,她躲在暗处,看着她那青梅竹马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那头戴橘黄色头巾的男人出现在孙尚香的眼前…
吕蒙却说,“朱然将军少年英杰,这一次的功勋,本都督定会如实上报给吴侯,朱将军教子有方,教子有方啊——”
『富庶之民,往往安居而厌战,守城有余,进取不足…从这个角度去想,吴侯与那些大族所谋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不会是一颗心。』
双方各取所需,孙尚香失去的却是名分与最好的芳华。
朱然最后留给她一个清雅的微笑,以及两个字:“等我——”
但很快,朱然就收敛起了心神,轻声道:“如今还在江面上,并不算安全,不过到前面的洞庭湖,会有甘宁将军的船队接应,之后那支船队会护送夫人直接抵达建邺城…吴侯就在那里等候着夫人。”
“母亲大人,这里有一团捧花,象征着小妹与义封的青梅竹马,这里还有一把剑,象征着孙家对小妹的恩情,甘露寺时…母亲让小妹去选,但今日却要让义封先选,若是他选择这捧花,那他便与小妹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顾!可若他选择这剑,那就代表他朱然将代表‘吴郡’朱家一门,坚定的与孙家站在一处,联刘抗曹,与那曹贼死战…但,那也意味着,义封要把心爱的人…送到别人的身边!他与小妹的缘分也就一刀两断!”
“荆北、荆南,要攻江陵,则必先取长沙,咱们此番虽折了五艘艨艟战船,却也探明了这湘江水道的虚实…特别是那尚在建造的烽火台,每一处我都命人记录了下来…”
而交州不过是采买沔水山庄的“八牛弩”,都足以将这大杀器转移到战船上,让水军的战力翻倍。
这里不是东吴,而是…而是关羽,不…是那关麟统辖的江夏么?
这边厢,赵云与孙尚香在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随便聊着那寥寥几句的话语。
这种感觉…根本不是他乡遇故知,更像是一种超越亲情,超越一切,几乎就要爆发的情愫。
知子莫若父,看到儿子的这副模样,朱治一捋胡须,“看来,郡主已经送至洞庭湖了,这一次的行动大获成功!”
孙尚香、刘备!
这本就是政治联姻下的一处悲剧…
这里是…甘宁与朱然约定交接“孙尚香”与“阿斗”的水域。
但…没有,从始至终,都没有!
“我…”朱然张开嘴巴,却只吟出一个“我”字,他感觉他的胸口闷闷地一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最难的一步轻松的完成。
孙尚香无助的呼喊,一边左右环望,一边用手去试着抓住什么,但…仿佛,整个艨艟战船上只剩下了他一个,她什么也抓不住。
当即甘宁心一横,“尔等继续守在这里,我亲自去找…”
吕蒙却说,“要破长沙、江陵,我东吴势必要突袭,势必要以雷霆之势给与江陵、长沙迅捷的一击,可若是破不了这烽火台,那东吴的突袭就会被窥探到,到时候…敌人有了防备,关羽再派水军驰援,那…再想下长沙、江陵就难了!”
说着话,李静宵与刘禅就走开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头戴橘黄色头巾,手持三叉戟,一身海贼模样的男人。
吴国太的声音愈发悲怆…
朱然心头有太多的疑问。
这边厢…
攻下江陵是小,夺下沔水山庄,夺下那荆州的军火库…夺下那八牛弩的制造图,那才是真!
这太重要的!
毫不夸张的说,八牛弩装备下的战船,还有那能够从天穹飞跃长江的热气球,这些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东吴…
“郡主快带着阿斗公子更换船支吧…”朱然又催促一声。“避免迟则生变——”
心心念念的人儿出现在了眼前,这种梦想照进现实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他紧张,甚至…都要窒息一般的感觉。
唔…
在东吴一方雅厅处,她刻意的飘给眼前那青梅竹马的男人一个柔媚的眼神,然后微笑不语,群袂轻漾间盈盈转身,消失在近旁的一所小楼的拐角处。
朱然则拱手朝那来接应的锦帆船队首领道。“一切就拜托甘宁将军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让孙尚香放心,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反观船舱内的朱然,在听到这一歌声后,他整个人激动了起来,也顾不上回答孙尚香方才那翘首以盼的话,他迅速地站起身来。
可依旧没有回音。
却就在这时…
梦做到这里,已经变成了噩梦!
但,这就是孙尚香切身经历过的,也是使他在甘露寺做出那个违背心意选择的初衷!
——“孙家儿郎,宁死不降,但死沙场,不死温床么?”
述说下这些年,身在刘备身边,却心在东吴的苦涩。
他没有去追孙尚香,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夫人醒了,那…也该下船了。”
顿时间,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蔓延全身,孙尚香的眉头紧紧的凝起,她推开舱门,迅速的跑出去,却见到眼前的景象…
朱治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悲痛的看着他的这个儿子,“你知道什么了,你倒是说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一时间,两艘船向着相反的方向驶离,渐行渐远。
——『或许是甘宁手下的一名头目,或许以前见过吧?』
孙尚香不由得轻吟一声…
炸裂了!
吕蒙、朱治、朱然、蒋钦,他们一个个仿佛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茫然与无措之中,特别是朱然…
说到这儿,吕蒙咬着牙,语气加重,“机会对于我们,只有一次——”
对上暗号…
随着吕蒙的话,蒋钦与朱治均是一怔。
那边厢,那个头戴橘黄色头巾的男人总算撕下了那厚厚一层的人皮面具。
也就是这个瞬间,朱然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一夕间变的黯淡。
可…
临别前,孙尚香依旧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随着孙尚香的这一句话,朱然下意识的低头。
“甘将军还等在洞庭湖…以防万一,就派我等前来接应,不曾想真的碰到了朱将军的船队。”
听得朱然的话,孙尚香有几许失落。
“那些烽火台有鸟用?”蒋钦丝毫不觉得烽火台厉害。
他下意识的低头,却根本无法忽视孙尚香投射而来的目光。
一旁阁宇中有声音传出。
蒋钦感慨道:“虎父无犬子,这一次朱然少将军的计略得当,乃是首功!”
“在…在距离洞庭湖十五里处…把郡主与刘禅交给…交给了锦帆船了呀,那是…那是一名甘将军的副将,他…他身着锦帆船水军的军装,他如实背出了暗号,他…他定是这计划中的人哪!”
朱然顾不得这么多,连忙朝着那歌声的地方,也唱起了歌。
儿子理应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是啊…”吕蒙也质问道:“不是说好了约定的水域么?你为何不到约定的水域,提前把人给交了?”
朱然的话还在继续:“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吕蒙、蒋钦、朱治三位将军明面上率水军来迎夫人,此为故布疑阵、吸引那荆南的注意,而我以这一艘乌篷船将夫人送到洞庭湖交给甘宁将军,由他带水军将夫人送回,此方为暗度陈仓,声东击西。”
不是建邺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当年…曹操在邺城训练的“玄武池”水军进抵赤壁,就是在这里整军备战。
他不会了!
听到今晚他们三人一道偷偷离开,刘禅分毫没有惊讶,反倒是一双眼瞳中满是期待,就像是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无论是孙尚香怎么问,可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甘宁足足等了多半天,直到黄昏…还是没有看到哪怕是一艘带有“暗号”的乌篷船。
李静宵开始为刘禅画画,刘禅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不时的询问…这山叫什么,这水叫什么,活脱脱的像是一只好奇的小老虎。
“义…”
——“江南可菜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夫人,这个葬送了她最好韶华的辞藻,依旧是深深的埋在她的心头,作为她“逆鳞”一般的存在。
不等孙尚香遐想,朱然已经快步走出了船舱,船头处…方才那激浪涌出的水,湿了李静宵的画,刘禅正在安慰她。
按理说,阿斗那性子,有李静宵陪着,该是一路玩闹,怎会突然没了声音?
“义封大哥”的后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吟出,正巧朱然也抬起头来,他像是也没有想到会与孙尚香同时张口。
倒是…这一次的计划,儿子朱然部署的委实精彩!
“这里就没有外人,再说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蒋钦接着说,“刘备一把年纪,半只脚都要掉进那棺材里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金贵的很,莫说是让他交出荆州,就是再多要他几万匹蜀锦,他也得乖乖的交出来!子明,你说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啊!啊…哈哈哈哈…”
更不愿意给他们那激昂的战意泼一盆冷水。
他只能被动的、磕磕绊绊的回道:“先是那驿馆,从夫人动身从巴蜀出发起,我便派人挖通了江边通往那驿馆的地道,这也是为何我会让解烦营的校尉告诉夫人,选那处驿馆,且不许护卫进入其中的原因!”
“啥情况啊?”
蒋钦与朱治竟是默契的异口同声…
“——报…”
他再也坐不住了!
话音未落…
也正因为吕蒙的这一句话。
倒是此时,同处于这艨艟战船上的一个人,他唇边快速的掠过一抹冷笑,之后便是毫无表情,一切仿佛都归于虚无!
是二哥孙权的声音。
随着蒋钦的话,朱然也笑了起来,他俩的心情像是都不错,“蒋将军,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嘛!”
孙尚香突然的一句话让朱然慌了,脸也红了。
轻轻的吟出一句…
黄昏之下的江面中,二十余艘艨艟战船出现在了甘宁的眼前。
一副大事得成的样子!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如今…
可架不住唱了一天,到最后…悠扬、静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沙哑的声调,与江面的拍案声交汇在一起。
倒是,那橘黄色头巾的锦帆船首领,意味深长的看了孙尚香与朱然一眼。
孙尚香连忙招呼刘禅与李静宵,两人也很配合,迅速的换到来的船队上,别说…来的是艨艟战船,比乌篷船不知道宽敞了多少倍。
那一刻,孙尚香是急的直跺脚。
他又哪里知道,这一别之后,他与孙尚香再相见时,已是天人永隔——
蒋钦与朱治原本晴朗的面颊,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
那副将…
吕蒙分别将两个橘子递给蒋钦与朱治。
轰…
“是为东吴的破局杀出一条血路!”吕蒙轻声道,他发现他无法再搪塞眼前的两位将军。
吕蒙则是一边将橘子塞入嘴里,一边道,“可不能高兴的太早,现在郡主还没到洞庭湖了…”
那头戴“橘黄色”头巾的副将,他怎么会知道?
当即,朱然的心头闪过一个想法,而随着一道道目光的爆射而来,这想法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
她的声音同时吟出:“义封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这太诡异了。
只是…面对孙尚香的斥责,这橘黄色头巾的男人没有分毫畏惧。
朱治一笑,“蜀中的郡主是孙夫人,可回到江东,那便是解烦营的统领了…正应了那句,淮南淮北,为橘为枳…”
一切都错了。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仿佛是透过了那层薄薄的皮肤,窥见了地狱狰狞的一角,孙尚香那灼灼的影像一晃,便永恒的、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朱然的话还在继续,“方才他们唱的《乐府》江南…与我回的‘留别妻’便是这次行动其中的两则暗号,确定彼此身份用的,知晓这暗号的唯独父亲与吕蒙、蒋钦、甘宁几位将军…可以确保,是自己人!”
诚然,他没有将人送到约定的水域,可为何对方能说出接头的暗号。
她沉吟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对面船上的朱然:“你也会去建邺城么?”
“必须得夺下那江陵城啊…”
这…
这艨艟战船安静的太诡异了。
而这些还不是让他最痛苦的。
他正笑着朝这艨艟船队招手。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朱然望向甘宁,他还想重复之前的那个回答,可现在的他意识到。
不过只是一个刹那,他的眼眸再度变得坚决了起来。
“人呢?”
见没有回音,她又改口:“静宵…静宵…”
也直到那时,孙尚香才知道,原来这一出驿馆别有洞天,她的床下便是密道!
预感越来越强烈。
刘禅还缠着李静宵,“这下,就不会有水再溅到画上了!”
不行!
甚至不是熟悉的江东,而是…而是一座陌生的港口,一座陌生的城池。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只是,这样的姿态,却让孙尚香有一些别样的感觉,又或者说是…失望!
——『义封哥比六年前更稳重了。』
“——报,洞庭湖入口二百里没有发现朱然将军的乌篷船。”
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
那是在六年前,那一年,她年方二八,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赵云却仿佛是意料之中般的张口,“夫人多半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江夏的夏口处见面!”
刘禅不由得感叹道:“真好听,就像是静霄姐姐平素里唱的小曲一样。”
按理说,整个洞庭湖水域,他都布有“水贼”兄弟,只要有船舶踏入其中,很快消息就会传入甘宁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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