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江湖不是打杀，是人情是世故是交易
曹操是个枭雄。
他能一统中原，横扫北境，靠的可不仅仅是谯沛武人的勇武，是颍川才俊的支持。
更不是仅仅凭着运气。
他本人的决策力、判断力、洞悉力、智谋、乃至于临阵应变能力…在当世无出其右。
如此一个人物，又是如此重要的襄樊，他岂会没有第二层部署？
没有防患于未然？
曹操早就想到，倘若襄樊的局势动荡到已经无法挽回？
那关羽当如何？他势必孤注一掷强攻襄樊。
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那就是他曹操无法第一时间回援。
这种情况下，如何保住襄樊，乃至于反败为胜，就是一个并不轻松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
说起来，刘备与诸葛亮都不是庸才，能在这个世道立足，他们都是极其聪明、睿智之人。
如此也能看出，曹操对于襄樊的看重程度。
然后，刘备与诸葛亮两人围绕着“成立商务署”、“商贾地位抬升”、“充实府库”这个话题的可行性，讨论了整整一夜。
最了解山西人的不一定是山西人，但一定是关羽的老乡。
不多时，赵云推门而入，神色显得有些不可置信般的惊悚。
不夸张的说，若不是诸葛亮治蜀有一套，再加上《蜀律》的严刑峻法，让百姓蒙受损失，却只能被迫息事宁人。
第一段——“民富国强！”
刘备是笑着说的，俨然，他很愿意接受这份羞煞。
“主公放心。”诸葛亮拱手，“我稍后就去筹措此事…成立商务署，张贴告示，解府库燃眉之急。”
其实，在后世，商人的地位本就不低。
说起来也奇怪…
欣赏…
“原来一切都在曹丞相的掌握之中。”
第三段——“蜀中商贾可凭自愿加入商务署，同时，凡是加入商务署的商贾，大肆提高其地位，却要服从于商务署的管辖。非商务署中商贾，不得私自经商，发现者严惩不贷。”
而如今的局势，是第二种情况，前有张八百大破孙十万，后又枯水期来临，合肥的压力无疑骤减，这种时候孙权不可能组织兵马进犯。
第二段——“成立商务署，收取商业税。”
有他们在…
张辽的话像是本身就带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场。
俨然，诸葛亮办事儿，他十分放心。
而是在荆江以北，在宛城与樊城之间。
总是把目光放在贫寒百姓这群被“榨干”油水的黎庶身上，那多没意思。
涨水期、枯水期的变幻，往往标志着魏与吴攻守之势的转换。
也是为何，刘备倚靠的从来都是元老派、荆州派、东州派的支持…
一边缓缓展开，一边介绍道：“此为云旗的第三封答卷，亮出的题目为…益州初定？各功勋之臣讨要田亩，有限的田亩当如何分配。”
事实上，在华夏历史进程中，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出现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情况。
短暂的感慨与长吁短叹结束。
故而，关麟会想到“商人”，想到“商业税”，想到商业局…啊不，是商业署。
蜀汉的浪漫主义色彩，本是以人为本。
只是，刘备的名字更文雅一些叫——直百钱。
是捡来的麦子开磨坊，无本万利的买卖。
就仿佛，他在无比关切的看着这个侄儿一般。
单单这一个话题的可行性。
基于关麟的答案，刘备与诸葛亮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宛若商贾地位的抬升，一下子就为他们开了一扇全新的窗子。
孩子嘛，最怕的就是比较了。
“福祸相依…”张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与森然，“祸事，一旦用好了，也会变成大好事儿，此战，吾等势要擒住那关云长！”
以前可以买一件衣服的钱，现在连一个衣袖都买不起。
蜀汉的魅力…
…
每个人的财富都严重缩水了。
可…谁曾想，突然曹仁晕厥，曹纯殒命的消息传来。
而作为回报，大肆提高商贾的地位。
到汉武帝时，又恢复了秦朝的谪戍制度，将有“市籍”的商人及其子孙，再度列入征发对象。
“云长傲气不可一世，势必乘胜进军，丞相一早就为他设下天罗地网，只等他抵达樊城，我等十面埋伏，势必生擒于他！”
“如果是别人，绝不敢这般孤军深入，可如果是他，一定会这么做！”
事实上，历史上的关羽，哪怕是在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时。
当世之中，也唯独只有关羽会如此霸道，会如此不把曹魏放在眼里。
而这也只是静观其变。
呵呵…
张辽太了解关羽了。
刘备方才豁然起身，他像是彻底想通了，他一拍桌案，沉吟道：“好一个关云旗，好一个‘民富国强’，好一个商务署，好一个用抬高商贾地位的方式，换取商贾的支持与府库的充盈，此关云旗神了呀！”
看出了刘备的心思，诸葛亮连忙劝道：“主公莫要神伤，阿斗尚年幼，还未开蒙…况且，云旗年幼时似乎也没有显露出才华，如今…这算是一朝顿悟吧！”
想到这儿，刘备不免心头叹息。
第二句话，成立商务署，收取商业税。
建立商务署，收取高额的商业税，约束他们的行为。
脱离了百姓的支持，脱离了民望，这个政权早晚会走向陌路…故而，关麟的回答尽可能的避开了“直百钱”。
——『抱歉了，挚友！』
其二是枯水期时，同样的假设，这次便是于禁按兵不动，由张辽迅速的从合肥赶至襄樊，坐镇襄樊，将合肥的统帅一职交同为五子良将的乐进。
而这也是间接造成了益州本地，无论是氏族还是百姓，与刘备无法达成一条心。
“主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诸葛府的正堂。
“从这点儿上看，我要感谢云旗，他没有让我在诡与邪的路上越陷越深，他让我悬崖勒马，让我能平衡这份正义，这份仁德，与这份邪、诡之间的关系。”
他又一次展现出了一位卓越的统帅才有的大局观。
这不比不知道，如今的刘备只觉得，论及才智，论及机敏，论及对时局的把控。
益州本土势力，甚至益州百姓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言难尽”！
这些别说支持了刘备，只盼着你刘备行行好，别再进一步的缩减‘直百钱’中的含铜量，进一步的坑我们，压榨我们就好。
王莽颇为‘任性’的创造了六泉币制，从“小泉直一”到“大泉五十”，共计制作出了六种面额。
是因为谈及关羽的儿子，刘备难免会想到他的儿子刘禅，刘阿斗！
其实，江湖也不是人情世故，而是等价交换。
简单点说，就是铸造一种新的叫做“直百钱”的钱币，平抑物价，一枚相当于过去五铢钱的一百枚，然后强制命令商贾、百姓限期更换新的钱币。
刘备深深的凝望着这些关麟写出的字眼。
与其付出益州人的心寒与民心思变，不如付出…商贾地位的大福抬升，以此去换取更多蜀汉国库的聪颖，从而使得经济领域破局。
其三是涨水期时，倘若襄樊局势有变，孙权同时大举来犯，曹操的部署是，张辽赴襄樊，于禁进合肥。
赵俨看到张辽，眼睛直接就怔住了，他难以置信。
说话间，张辽的眼眸中带着光…是勇武的光芒。
说话间，这一封竹简已经展开。
当然，这种时候本该张辽率兵进攻濡须口。
他顿了顿，语气中渐渐地多出一份欣赏。
刘备下意识的望向诸葛亮。
商人及其子孙，与犯罪的官吏和赘婿一样，都在谪戍之列，随时都可以被押往边疆服役或定居。
此言一出…
但非常之时，当行此非常之事！
无论是刘备还是诸葛亮均是觉得可行，能行！
刘备的话还在继续。
这是寻找蜀中经济的增长点。
可两人的精神不见丝毫的委顿，依旧跪坐于竹席之侧聚精会神。
就比如西汉末年时期，各大家族兼并土地，哄抬物价，严重影响到经济运行。
曹操特地派遣五子良将之首的于禁在汝南屯兵，派高览（演绎中死在长坂坡，历史上并无记载，故以他尚在）在许昌驻军，更是在赴汉中时，暗中交付给张辽两封锦囊。
“我此前只想到过《蜀律》严刑峻法约束益州百姓，却从未想过，这些商贾的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也可以制定对应的规则。云旗提到的这个‘商务署’别具一格，让人眼前一亮！云旗提到的以商贾地位的抬升，换取商业的重税也容易让这些商贾接受。”
赚钱，就得赚有钱人的钱。
而这些钱从哪来？
只能从可怜的益州百姓手里去“骗”了。
呵呵，终究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也正因为这四个字，造就了张八百击穿孙十万的壮举。
刘备何止是欣赏这一条提议，更是欣赏关麟关云旗这个侄子啊。
俨然，只要人家税交的多，地位就是高，什么头衔都可以给！
谁又会闲得蛋疼限制人家的衣食住行呢？
保不齐，社会还会给予各种关照。
或许在关羽的眼中，是他关羽一人，将这十面人统统给包围了，就差喊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呼…
这是基于攻下成都前，刘备向众将士的许诺，放任将士们将官府中钱财自行拿去。
“是啊…”诸葛亮感慨道：“若能多几个云旗这般羞煞我与主公者，大业可兴啊！”
而关麟所有的心路历程，悉数想到。
言及此处，刘备指着关麟的答卷，语调愈发沉重。
董卓铸小钱，使得粮价一斛高达几十万、乃至几百万钱…也是有的。
而这，就要看曹操的部署。
如果说后世，是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里。
蜀中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乃至于府库无粮。
甚至在这个物欲横流，那一切朝“钱”看的时代，商人的社会地位简直高到不可思议。
更意外的是，张辽还带来了消息。
直到晨曦微明，直到公鸡打鸣…
不能骗老百姓的钱…
——『咱们兄弟各为其主，这次就好好的斗上一场吧！』
“这也是最简易、最便捷的充盈府库的方式，何况…如若真的能将商贾悉数纳入‘商务署’管辖，那蜀中岂还会有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事？云旗此条建议，乃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刘备深深的看着这封答卷，仿佛其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给他深深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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