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节6.闹鬼金矿

“霍林叔叔，你没睡着吗？”

清晨，提早醒来的安南唤醒快要掉到地上的马丁。马丁揉着眼睛走出房间，看见右脚缠绕着麻布的霍林叔叔正在院里砍柴。

憔悴的霍林叔叔勉强笑了笑：“我……担心安南在金矿出事。”

“早上好，霍林叔叔。”

安南从后面走出，霍林叔叔的笑容变得真诚了些。

厨房里钻出的香气飘荡在院落，升起的炊烟汇入笼罩平林镇的薄雾。

苏珊大婶端出食物，一份鸡汤土豆泥，几块烘烤松软的黑面包，一盆苹果派。

“为什么我们昨天没有这些吃的？”坐进矮脚椅的霍林叔叔因眼前丰盛食物怔住。

“你们又不需要那么好的食物！”

苏珊大婶挥舞汤勺敲掉丈夫和马丁伸出的脏手，先拿起安南的木碗为他盛了满满一份。

吟游诗人的故事里，这座名为平林镇的小镇位于鸟不拉屎的边陲之地，周围是延绵数千里，接壤海岸、雪山、沼泽的广袤森林。这里没有教会，没有哇哇叫着的绿皮，也没有纷争和阴谋，更别说其他种族。连那些厌倦纷争，向往平静的家伙也嫌这里太过平静——恐怕只有那些和森林为伍的德鲁伊，还有鬣狗一样的狗头人、豺狼人喜欢这里。

拿好铁镐，准备跟着老佐伦进矿时，安南看见远处的道路驶过一辆印着花式徽记的华丽马车。

安南微垂着头，跟着提着油灯老佐伦进入金矿。

后来安南将这件事告诉吟游诗人，他说跑回来是对的，被狗头人杀死的倒霉蛋比被巨龙杀死的还多。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最喜欢落单的冒险者。

苏珊大婶对安南的照顾不止因为喜爱，还另有缘由——霍林叔叔和马丁吃完后的餐桌像是被恶魔肆虐的疮痍大地。

回神的马丁挺起胸膛：“他是我的堂弟！”

“你是霍林的什么人？”

棚屋营地也很奇怪，以常理而言，金矿应该严格限制矿工和外界的联系。眼前这座金矿的监管并不严厉，矿工随意进出金矿，在空地生火做饭，还有工头在发钱……

金矿废弃已久，许多矿洞早已坍塌，无法通行。老佐伦点燃油灯，带着他们深入矿洞。空气中弥漫一股微弱的焦糊味，四周凿击声发出鸣奏曲。

“谢谢苏珊大婶。”

这样也好，起码矿工和矿工，矿工和工头间没有过多冲突。老佐伦把他们丢到昨天开凿的地方。这里即使不是深处也差不多了，不过支柱反而完好。

老佐伦脸色稍缓，讲起金矿的规则。浑浊又带着俚语的口音让安南几乎听不懂……但不难猜到——禁止偷窃金矿。

安南起初以为他们是老佐伦的手下，然后发现矿工们都不理睬他。又以为老佐伦是工头，但他和其他工头并不融洽。

难辨方向的凿击回声传来，密集的浮尘在油灯光晕下游走。

起初安南尝试寻找回去的路。

闹鬼金矿就坐落在森林边缘，离安南出现的地方不算远。

老佐伦也是这样，雇佣霍林叔叔他们碰运气，找到矿石归他，找不到就代价归他。

……

压抑和幽暗让人紧张、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