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节10.安南的快乐假期
苏珊大婶是仁慈的，宽容的，宅心仁厚的。
第二天清晨，她还是带上了马丁，一起去平林镇上的集市。
而和以往不同，安南和马丁一直只是匆匆卖掉柴火，偶尔在街道上闲逛，从不走近街边商铺和售卖食物的摊贩。
不过今天，苏珊大婶主动带着没吃早饭的他们到弥漫着香气的集市。
烘焙面包的香甜和烤架上的肉香伴随着晨间薄雾蔓延的集市，烤肉架上的牛排让安南想起了半牛头人……这个时间，矿工们应该已经进矿了。
“安南？安南？”苏珊大婶慈爱地唤醒分神的安南，“你想吃些什么？”
……
“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拄着铁镐的老佐伦混迹在矿工之间。他瘸了条腿，年纪又大，嘟嘟囔囔，落魄的像个流浪汉。
两名矿工疑惑地看着油灯光晕外的幽暗，某个时刻，一颗覆盖着鳞片的狰狞头颅钻出，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一个矿工突然嗅了嗅四周，咒骂着挥舞粪便味的浑浊空气，“恶……我要在吐出来前换个地方……”
“我一个牛头人都会救他，而你们只想抛弃同胞？”塔西娅说。
停在矿洞的深处，塔西娅握着铁镐挥舞，火星迸溅，从岩壁上剥落一大片碎石。
“狗头人术士！！！”
厨师熟练地将烤肉切成一块一块的肉条，用铲子盛起，装进牛皮纸袋，
马丁伸出的手掌被苏珊大婶拍掉，温柔将牛皮纸袋放在安南手上。
塔西娅抓着老佐伦，像是河流中的磐石。一名工头看见这一幕，朝她吼道：“奴隶，你应该保护我，而不是管那个老头！”
“不要挤！不要挤！”
“该死，是不是又有蠢货把屎拉在哪儿了？”
认为运气站在自己这边的老佐伦钻进岔路矿洞，完全没注意到一道拖着生锈镣铐的身影在不远处望着他。
塔西娅远离议论的矿工，那双曾让她感到耻辱想要割掉的牛角随着阅历增长，早已不再介怀。
“小安南多吃些，你还在长身体。”
狗头人矮小孱弱，欺软怕硬，从来举起屠刀向更弱者。但被恐惧攫住只知逃亡的矿工无疑符合更弱者的定义。
混乱的人群踢倒篮子，带着金纹的矿石滚了出来，在油灯下闪烁着暗金色泽。
马丁拉扯着安南，朝集市上人群最拥挤的地方挤去。
……
“该死的兽人奴隶……呸。”
迸溅在手背的火星让矿工甩了甩手。当充斥耳边的叮当声褪去，涌来的吵闹让他茫然。他看见矿工们惊恐地跑出来，下意识跟着逃窜。
矿工们尖叫着丢掉铁镐转身逃跑，没人想要反抗，因为狗头人犹如潮水向外涌出。
“嘶……好烫！”
“安南，那边有戏法！”
同伴疑惑地放下斧子，然后就听见背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
“嘿，牛头怪，让开。”
哗啦——哗啦——
赶走半牛头人的两名矿工挑拣碎石，继续开凿。他们不是奴隶，挖到矿石可以得到奖赏。
苏珊大婶还在付钱，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等她转回头马丁已经吃完了土豆条并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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