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勇者
“溺水者会拼了命抓住每一根救命的稻草。
濒死者会超大量射出来，全力在世上遗留自己最后的基因。
大抵降生于此世的生灵，都是想以各种形式继续活下去的。
哪怕再丑陋卑微的求生，也好过孤高清净的死亡。
贪生怕死，这就是人之理了。
不过，就整个族群的存续而言，个体的牺牲是必要的。
“您是指成为天神上帝之类的至高存在吗？那由敝司为您服务，建造神国庙宇金字塔，定期上供祭品，举办庆典，这样可以满足您吗？”
黄泉怒，
“‘天魔王’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上次就失败过一次了！你也想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李蟠耸耸肩，看向044，
044点点头，
“那么开门吧。”
因此在定期的回档过程中，公司会对他的记忆一并重置，大概每间隔六个月，就重新从入职新人开始做起，由于最近刚进行了一次重置，所以培训期间暂时无法出勤……”
044扫视着地图上，夜之都的几个巨大的光核，心不在焉得解释道，
“目标是天魔王项目么。”
“咳，咳咳咳……解决了么……”
“这次的敌人前所未见，那种七级战力的尖兵，可以判定A级难度的怪物，只不过是一个部下。用游戏的话说，是中Boss。
呵，魔法精灵么……那玩意可是标准的人类科技，最初作为无限可再生能源制作的Nanogenerator，纳米电机，一种可以实现光热电磁动能相互转换的神奇设备，上古人类科学技术的结晶。
“因为我们毫无胜算啊。看这个能量强度，圣杯这安全阀已经被打开了啊。
这个问题黄泉还真的知道，毕竟她就是人事部长么。
舰长座椅被拆了扔在一旁，换了个摩托似的装置插在接口上，一个男人正躺在摩托车底下接线插管，见俩人进来，便爬起来哔哔哔得调试，
现在怎么办？再去打一个中BOSS？说到底你要找圣杯做什么？那玩意只是个……年度经理人奖杯之类的玩意吧？”
“唷。”
黄泉咬着嘴唇，瞪着李蟠一言不发。
“开个玩笑，好消息是，这次是真的人理危机存亡之际，所以难得的不用孤军奋战，虽然盘古的舰队已经离开太阳系，但阿赖耶识会出来帮忙的。”
“先等一下哈，我大概跳了俩支线，狗日的系统特么在自主更新，不过这里的版本也蛮老的，应该不用多久就好……”
黄泉默认。
老头涨红了脸怒吼，吐沫星子都喷的满地。
黄泉摇摇头，
“这辈子，我不会再逃了。”
所谓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么……居然真的存在那种东西？黄泉自己也一直以为那就是代指盘古来着……
044笑眯眯，
“这次可以见识到真正的S级怪物了，不是好消息吗？”
因为想继续在这自然界循环。同每一件前所未见之物的接触，都是整个种群，与这宇宙，这自然，这规则的博弈。
即使后来盘古研究出‘圣杯’这样的熔断安全设施，但设备终归也只是设备，理论上，只要骇入并改写保险丝设定的魔波频谱，解除阈值限制，那么随时都可以把纳米能量网络超过载，从而毁灭整个文明世界。
“正是如此！”
“那个新人？端茶倒水什么的不算任务吧？”
一听拼了半条命，居然只打掉个中BOSS，黄泉也是无语得看看她，
“好消息呢？”
“这里，纳米电网结点，NANOGEN的浓度超标，偏差值爆表了，而且还在猛烈增加中。这里就是决定人理未来的战场了。”
044双手翻飞，如同牵着看不见的丝线，将魔法精灵牵扯在十指，编织出一副全息投影的夜之都地图，一边思考一边解释道，
黄泉点点头，这回轮到她解说了
“特级先进无敌战列舰，大和级曲速无畏舰，四号舰，不过战争后期，财力已经基本崩溃了。就取消了项目，库存那些船体部件和设备都拿过来用，已经废弃二十年了吧……”
044皱起眉头，和黄泉对视一眼，然后又笑眯眯得道，
“为主君效死！是为忠义！是为侍魂！是为！BUSIDOU！！”
“圣杯么……002，你是从灵能界转生过来的吧，在你们那里确实没啥用，但在一个魔法规则的世界，‘圣杯’，是最关键的fuse-link，熔断体。
然后黄泉从背后一剑斩出，一刀两断，斩断了秋山大郎的幻影。
黄泉就默默瞪着她。
李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干脆耸耸肩。
“他其实不是‘新人’，是这个世界真正的门之守护者，入职似乎比山本还早一些。得到某种死亡相关的特性加护。所以不会死，很好用。
而那些祭品，主动的被动的，被牺牲掉的个体，被献出的祭品。
就是所谓的，勇者了。”
你可能没见过那种爆炸，不仅所有具有魔力的魔法使，甚至所有拥有魔力回路的魔法生物，魔法道具，连同天轮地脉，星球魔网，大气中所有的魔法精灵，一齐谐鸣共振，转换成纯粹的光和热……”
黄泉揉着眉头，人类的灭绝方式还真是缤纷多彩，多种多样呢……
而这个时候044已经退到门边，冷冷得看着李蟠和黄泉，
“你什么时候控制住她的……”
李蟠也蹙起眉头，
“不是战斗人员……我问一句题外话啊，你们公司档案里，谁完成的任务最多？”
飞驰的超跑中，枕在044膝上，那具全身无火自燃，被烤的几乎不辨人型的焦炭人棍，猛然复苏，大口大口得喘着气，扯着嗓子撕嚎，仿佛身上那着看不见的火焰还在灼烧她的魂灵。
所以怎么样，还要去吗？如果现在坐穿梭机逃跑，说不定也还来得及……”
嗯，就是保险丝，在电流异常升高到一定的强度和热度时，保险丝自身会熔断切断电流，以保护整个电路安全运行。”
而044扭过头，望向远处被天基阳电子炮一炮点成巨大火炬的夜之塔。
002，圣杯在哪儿？”
“哇哦，被你识破了呢。”
咳咳，总之我不会再跑来跑去，试图挽救你们的命运了，一个个都傻子似的……”
于是，一望无际的橙红海洋中，搁浅的巨大战舰上，银匙之门打开，0791002和01044来到了终幕的舞台。
“呵，看来二十年前的老东西也还能用么。”
黄泉也坐起身来，喘着气擦掉身上的汗珠，取出备用的乳胶衣换上，
“不知道，反正不在夜之塔。
俩人对了个眼神，一齐走上舰桥，于是在指挥室里，见到了最终BOSS。
“怎嘛，要‘压制’啦。”
所以过去烂大街的纳米电路工程师，在战后也被SEC严格限制，封禁了大量技术和权限，到了现在，已经变成‘魔法使’这种巫师似的存在了，以前大学的必修课，现在变成神一般的技术了，不得不说也是够讽刺了……
“阿赖耶……”
044站在停机坪上，好奇得看着那油漆都没上的黑色船体，
“高天原的船？”
“嘶……”
0791001推开门走入舰长室，公司狗们鱼贯而入，01044也站到了那边去。
灭亡就灭亡喽，想活下去就进化吧，进化成我喜欢的样子，这就叫主动适应环境啊，懂不懂？
虽然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人被淘汰，但我也想通了。说到底，这世上有什么生物能始终不变的……鲎？
好像你们公司，真的特别喜欢招勇者啊？你呢？嗯，不过你第一时间想着润，你应该不是勇者了。”
于是血海中的大菩萨抬起头，无面目，无慈悲得望向托在掌中的战舰，
“我感觉被伤到了耶，心灵的创伤。”
“哇哦，一刀斋耶，怎么他很吊吗？杀人只用一刀？剑圣来的？”
李蟠耸耸肩，指指044攥在手中的水晶，
“你们插手也改变不了什么，就算你们真能在这里打败我，把我放逐出去，又或者封在什么仓库里关起来。未来也不会有改变，人类的灭亡已经注定了。
“呵——”
“您这样说，恐怕我们双方很难达成互信呢，毕竟迄今为止，阁下都藏在暗处谋划，似乎没有说过几句真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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