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大恩人《大明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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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大恩人

于是厂公张鲸又从东厂衙署回了宫里,准备面见天子进谗言。
时值暮春,天气晴好,万历皇帝携皇贵妃郑氏在西苑游赏。
兴之所至,皇帝又与贵妃喝点小酒,召供奉倡优来演舞唱曲。
见张鲸空着手来见驾,万历皇帝酒盅都懒得放下,问道:“尔有何事?”
张鲸奏道:“昨夜有人在西城屡次乱射鸣镝,众官惊疑,议论纷纷,还有官吏被打伤。
有目睹者称,为首者身形魁伟,疑似为状元林泰来”
万历皇帝又直接问道:“可曾抓住了人?”
王司徒疑惑不已,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虎狼之辞?
万历皇帝脸色逐渐冷淡下来,对张鲸说:“尔好生去办东厂的差事,休要多管闲事呵。”
王象蒙是万历八年的进士,万历十一年被行取为监察御史,按三年一任算,到今年万历十七年正好满两任六年。
王司徒久久无言,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大势,但自己却没有力量去扭转。
而且当时听说那边地处各省交界,盗匪甚多,还有个叫梅堂的反贼起事。
王参政大喜,不过还是疑惑的问道:“你怎的不进城?”
想到这里,王司徒不由得疑神疑鬼,难道当时林妹夫已经预见到,后面还会有军功,所以才如此安排王之都去等着掉馅饼?
听说这次造反的刘汝国,就是前年贼首梅堂的旧部。
啊,我忽然想问问,那个疯批.三娘子还在宣府城里么?”
徐通政一脸懵逼,疑惑的说:“什么从三品参政?我说的是九江关税使王之都啊。
张鲸奏对说:“此人已经逃窜出城,故而奏请派缇骑赶赴宣府,或者将林泰来召回问对。”
所以对喀喇慎部相关头领的册封,朝廷向来都是很重视的。
今天通政司收到了奏报,有逆贼刘汝国上月在湖广、南直隶、江西交界处聚众上千造反,本月已经被平定。
皇帝叹口气,没抓住人你来说个卵子?果然在特务业务能力方面,对张鲸不能指望太多。
王司徒说:“你的事情还没有商量,怎么就要走?”
儿子升为巡抚,确实是大喜事,不仅仅是职位提升这么简单。
王司徒回到家中坐定,等到好侄儿王象蒙从都察院下班回来,就招呼着一起喝酒。
历史上万历皇帝摆烂的三十年里,纵然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强势权臣,可也没有出现强势权阉。
当时王司徒只觉得这是笑谈,算上去年已故的象字辈老大王象坤,王家同时一门六进士为官。
其中具体细节,怕是只有收到鸣镝的当事人才清楚。
作为新城王家当代掌门人,王司徒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一般来说,官员三年一个任期,六年小满,九年大满。
“幸不辱命,应该可以了,除非首辅背叛我。”林泰来淡淡的装逼说。
昨晚那个在西城乱射鸣镝的、不知名的高大骑士,应该就是林妹夫本尊。
王司徒诧异的算了算,王象蒙真这么成熟了?平常看不出来啊。
九年大圆满御史外调的话,京官已经很难有位置了,只能外放为四品,这又和小老弟王之都完美撞车。
按照官场规则,应该是大知府或者按察副使,但究竟哪条道路更好,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
但无论如何,还得感谢林妹夫安排了王之都,这可真是老王家的大恩人啊!
忽然看到王象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口中道:“侄儿我回房安歇了!”
小老弟王之都要升,好大侄王象蒙也要升。
只运作一个还好,但如果同时运作两个,未免就招人瞩目了。
厂公张鲸所不清楚的是,关于林泰来是什么样的人,宣府镇监枪太监早对万历皇帝密奏过了。
酒意上头的王象蒙说:“二伯你又何尝不是?若无林九元,当初伱也坐不上户部尚书的位置。
巡抚和地方序列官员完全是两种性质,成为巡抚意味着从地方序列直接迈入了朝廷高层序列,可以称作封疆大吏了。
王司徒心中得意,正要谦逊一番,说几句“小儿辈运道好”之类的话。
对御史来说,六年就是资深御史,九年就是真正的大圆满了,可以直接越级飞升。
王象蒙虽然只当了六年御史,但三年前在林泰来协助下,挨了一顿廷杖,这对言官加成十分巨大。
要知道,万历皇帝心里不但在防下一个张居正,还在防下一个冯保,同样也在防下一个李太后。
从某种角度来说,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有东林党势力发展壮大的空间和机会?
而郑贵妃虽然宠冠后宫,是大臣们名义上的宠妃大反派,但对朝廷政务也丝毫没有干涉能力,甚至连宫里高级太监的任用都无法插手左右。
在此刻,张鲸心中只有愕然了,但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说。
王象蒙随便指了个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西北,醉醺醺的说:“与其自己琢磨,我看还不如派人去宣府送信,问问林姑丈的意见!”
王参政目睹过林姑丈嘴贱先撩、撩完了又玩不起的全过程,此时答话说:“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小姑丈先听哪个?”
王之都这小老弟守着江上税关,还能捞出一把军功?
三十多个反贼沿江逃窜,然后就被王之都顺势拦截住了?这军功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忽然王司徒又想起,王之都去九江关,其实是林妹夫强烈要求的,似乎是为了湖广和苏州之间的大米生意。
王参政说:“好消息就是,三娘子已经离开宣府,返回边墙去了。”
等抵达宣府镇城后,林钦差却没贸然进城,只停留在南城门外的南关外城,然后派人去城里传唤王参政。
因为居庸关外就是宣府镇镇区,只要他这个钦差的双脚踩在宣府镇镇区,那就没有违规。
但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这句话,似乎像是先知的预言。
今天是个啥日子?祖坟青烟不会已经变成大火了吧?
林泰来就是感觉莫名其妙,“这种册封典礼跟我有一文钱关系吗?这不是你们巡抚或者总督的工作吗?“
如此鼎盛的王家,怎么可能成为一个二十来岁官场新人的附庸?
自己这是进谗失败了?这就是君威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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