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俞莞之与母亲摊牌《我的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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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俞莞之与母亲摊牌

隔着主卧门,母女俩对视良久。
你冷冷地看着我,我柔弱地看着你,一时间僵在了那。
最后。
最后还是身为女儿的俞莞之率先打破了僵局,只见她糯糯地轻喊一声“妈”,然后踏脚走进了卧室,顺手把卧室门关上。
不过她并没有反锁门。
因为伍丹就在外面客厅,算是为接下来不可预知的局面留一个缓冲,留一个台阶。
俞莞之静了静,暗暗琢磨一会妈妈的潜在意思后,回答:“应该是知道的。”
可如今!
呵,可如今,竟然从女儿嘴里听到了天大笑话:女儿主动勾引卢安?
主动勾引一个小9岁的男人?
察觉到亲妈脸色一直阴晴不定,俞莞之好似猜到了其心思一般,叹口气,随即低头把去年暑假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这一瞬,杨千惠才发现自己对女儿的理解和关心还是过于浅薄了。
12月2日、12月30日、2月2日、3月
画圈圈的日子挨个数过去,结果拢共有7个。
不是说磁带放完了,而是得到卢安的答案后,不知不觉眼眶湿透了的杨千惠中止了播放。
一个不知道,道尽了她的千转百回,道尽了对这份感情的宠溺。
女人都是感性的,她即使50出头了,见多了人间冷暖,可今天还是被共情了,被感动到无以复加。
逮着女儿的侧脸瞅了小半天,见她神态之间没了进门前的那般紧张,身为过来人的杨千惠顿时明悟了一些东西。
可我没勇气,临到嘴边又改口了,只敢说“我喜欢你”。
她不知道该不该替女儿高兴?
这巨大的落差让杨千惠根本无法接受!!!
还包括幻觉过后自己的一些列情绪波动、包括卢安如何缓解自己心结、包括自己望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罕见地问他会不会接吻,罕见地让他教自己接吻等等
8年前那次大变故,杨千惠记忆犹新,每当提起都会心有余悸。
女儿经历了重重劫难才走出心里阴影,经历了重重痛苦才找到一个心灵慰藉的地方,要是这样拆散两人,她于心不忍。
再次听一遍磁带,俞莞之的记忆飞回了地下,飞回了车里,飞到了同小男人生死与共的场景。无声无息中,她脸上布满了两行清泪。
“嗯。”
第二个愿望是,就是遗憾没能做你的女人,做你真正的女人。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就早点把自己交给你了。”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不过还没等她消化完,紧随而来的一句话顿时让杨千惠脸色大变。
说这话的俞莞之,从雕像上收回了视线,正面看向妈妈。
但她明白一点:那就是她不能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俞莞之说:“沪市医科大学的全体师生、包括清水身边的一些朋友,都以为两人订过亲,但并没有。”
盯着这7个日期,杨千惠仿佛亲历了女儿面对这份感情时的煎熬和欲罢不能。
俞莞之喃喃自若:“不知道。”
如果说,要是搁平时女儿对她说有多爱卢安,见惯了尔虞尔诈的杨千惠最多听听就算,不会动恻隐之心。
一是,有一天我能亲口对你说:我爱你。
“想!”
8年前死里逃生的女儿,如今再次面临绝境时,却豁达地看透了生死,这份沉甸甸的爱,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杨千惠为之动容。
包括自己喜欢晚上开车解闷,包括自己叫上卢安,包括城市逛腻了转去郊区。
补充完这一句,俞莞之好像挣脱了枷锁一样,全身没来由地一阵放松。
事后你要是得救了,这录音可以作证,我家里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也不许他们追究你的责任.”
而此刻,听到女儿和卢安的开始,竟是缘于一次心病发作,杨千惠即是心疼,又是难过,定定地望着女儿,好几次想要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纠结小半天,杨千惠问:“后面呢?”
“卢安,我不怕死,我活了29年,已经够了。而你不同,你还年轻.你活着比我更有意义”
既然原计划棒打鸳鸯行不通,被迫接受了现实的杨千惠开始围绕第三个愿望做文章。
包括郊区的那片荒山坟场、那座新坟、以及看到新坟时自己当初产生的幻觉。
杨千惠再次看眼女儿,眉毛蹙得更深了,这简短的六个字,几乎击溃了她身为母亲的紧绷神经。
默默望着女儿脸上的泪线,杨千惠心揪揪地疼,她甚至一度怀疑今天是不是来错了?
是不是不应该逼女儿?
但是!
杨千惠食指沿着日期一个一个抚摸,临了抬起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问:“跟妈妈说说,你和、你和卢安走到哪一步了?”
“俞姐,你在想什么?”这是卢安心慌慌的声音,似乎有点生气。
闻言,杨千惠皱了皱眉,转头把视线投放到女儿身上:“圣诞?那你们的关系是国庆开始的?”
一排问号从头上飘过。
踟蹰小会,俞莞之伸手拿过床头的包包,从里掏出一个walkman随身听,还有一盒磁带。
接着,磁带中传来了俞莞之的第三个愿望:自从听了你为我专门写的《约定》后,我就心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想有一天像歌词中那样“教堂里头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交谈声到这中断了,随身听中满是哭声,满是卢安哽咽的哭声。
果然,下一步杨千惠就直奔主题:“你的前两个愿望都实现了,第三个愿望呢?有什么打算?”
屋内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就像磁带中她对卢安说的那话:没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担心女儿生命会憔悴,生命会走向凋零。
杨千惠回忆一番,“那段时间你在沪市。”
杨千惠最害怕一件事,那就是女儿心灵没了寄托之所后,可能会对生活失去信念,可能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此刻此刻,她忽地不去担心家里会怎么看待这份感情了?
也不管亲妈会是何种态度了?
回忆着过去,讲完这些,她更进一步认清了内心,认清了自己需要这份感情。
杨千惠嘴巴大张,眼珠子瞪圆,一时凝噎住了!
她自认为今天的用词已经很凌厉了。搁过去30年,她从没对女儿说过这么重的话。
但在有着莫大恐怖的生死面前,女儿还能从容地把活命机会让给心爱之人,这比任何言语都有说服力,比任何行动都具有感染力,其他任何东西在它面前都是那么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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