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请假条
第390章花与蛛网
“你疯了？”
罗恩面无表情的歪歪头，看着面前的老人，内心开始思索要不要提前干掉他然后用投影代替对方。
眼下兽人王国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蔷薇王国与之接触的第一道战线是沙漠中的城市哈尔丝姆，其次便是卡帕奇防线。
而在这其中，哈尔丝姆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理论上在可以舍弃的范围内。
毕竟那座城市本就是掠夺来的，而城市周围的死亡沙漠也不是什么丰水沃土之地，也就蓝龙和黄铜龙还愿意住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而卡帕奇防线则不一样。
它不仅是蔷薇王国东方国境线最后的屏障，同时还担任着禁止魔兽平原内的魔兽入侵等任务。
“你说，他.对人类而言，究竟是新生，还是毁灭？”
老国王点了点地图，一字一句沉声道：“真正的，传奇！”
老妪只得放下药汤，慈祥地将耳朵贴近女儿的嘴边。
罗恩思索了一下，不太确定道。
“而我不需要那些，如果我孩子的死亡可以换取成千上万人族的性命免于叛乱之亡那便足够了。”
“我可不会让薇薇安变成你这个样子。”
他手舞足蹈的试图解释【城镇改造】这件事的重要性，而老妪只是一脸茫然的回道：
老国王缓缓靠倒在王座椅背，像具迟暮腐朽的尸体。
“我认为所谓的血脉不过是人们的一种贪念，试图将自己的生命进行另类的方式延续.”
尽管她早已习惯了屋内那股浓烈的草药味，但每次打开门时，那种刺鼻的气味都会不由自主地冲击着她的嗅觉，引起一阵蹙眉。
只是她没想到，看着心爱的喷泉被拆除的那一刻，莫妮卡的心便彻底沉沦，以至于她再也没有从病榻上起身过。
不管他们有没有心思贪图那至高之位，他们本身的存在就是对薇薇安的威胁，在蔷薇大大小小的势力眼中，这些游手好闲的王子都是一个个极好的契子，即便出事了也可以将对方推出来顶罪，让自己置身事外。
“不！我的女儿，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罗恩撇撇嘴：“那你准备派遣多少人？”
“我把那孩子赶走了。”
然而，无论多少教会的恩赐，都无法抚平莫妮卡身上的疾病，也无法填补她心中的空洞。
“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不疯的。”
莫妮卡脸色苍白，大口喘息着，额头流下的汗珠渐渐浸湿了麦皮填充的米黄色枕芯。
虽然是个新加入冰焰镇的逃难者，但少年也听说过镇上人的讨论，其中便有关于老妪的讨论。
当天边第一缕淡紫色的晨曦穿透厚重的窗帘，投射到古老的宫殿内部的时候，一切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老人的形象逐渐消失在日光中，留给这个世界的，是他坚定的意志和对明天的期待。
直到罗恩的身影彻底消失。
老屋中，风从每一个缝隙中穿行，无情地告诉着屋里的主人，它的温暖早已不再，老妪曾试图修补，试图用自己的双手和无尽的爱拾回家的温馨，但徒劳无功。
老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像是自语般开口道：
金光璀璨的冠冕在晨光中显得那么沉重，每一颗宝石都承载着一段段历史的荣耀与沉重。
莫妮卡的额头上盖着一块三角形的白布，药水的湿渍映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是那么地刺眼。
在他的心中，罗恩的身影就像那后花园中每一朵花的生命，正在踏上它们各自不同却同样光辉的道路。
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曙光，老人轻轻握紧手中的权杖：
“但愿如此.”
随着他的身体渐渐消融在蜿蜒的道路尽头，直到少年的影子彻底隐入远方的雾霭，老妪这才缓缓收起原本掩饰着心中忧虑的微笑。
十分钟后
“行吧，您歇着吧.”
她曾经不理解女儿的坚持，甚至在无法说服她后，愤然与女儿绝交，把不满和伤心留给了孤独的岁月。
听说之前那个女人还经常在镇中心的喷泉等待丈夫归来，但现在已经不常见到她出现在镇子上了
“大抵是死心了吧？毕竟都失踪那么多年了，镇长都换了二任了”
然而莫妮卡的眼神却仿佛仿佛看透了一切。
无论是新生还是毁灭，都是这个世界永远变化、永远前行的一部分。
在那里，一只不知何时死去的小蜘蛛的尸体，正挂在曾经亲手编制的蛛网上。
“哎”
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儿，老妪的表情愈加悲戚。
她的时间，正与这个破旧的家一同走到终点。
孱弱中的那份美丽可悲而绝望，一切都在逐渐地消失。
屋内被黯淡的灯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苦涩与湿寒，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中年女人——莫妮卡，是这个破败屋檐下最深的悲伤。
莫妮卡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那双无神但依旧美丽的瞳孔。
老国王缓缓起身，来到窗边。
残破的蛛网随风飘荡，没有主人的打理早已经残破不堪，无力抵御外界的变化，就如同这间屋子，和她的生命，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莫妮卡虚弱地翻过身看向母亲，她的声音更低更弱，但却异常坚定：
“这些年，是我拖累了您.我原本想着，爱格伯特回来后，会找不到家，所以才坚持不让他们改造这里.”
“啥，你说啥？”
她紧抓着莫妮卡的手，那手几乎只剩下了骨头和皮肤，温度正在逐渐降低。
鲜花在微风的轻拂下轻轻地摇曳，花瓣上点缀着露珠，就像是天空中最清澈的繁星，似乎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新日而欣喜。
恍惚间，意识已经模糊的莫妮卡似乎听到了爱人的呼唤。
三天后
“伱就不怕王室血脉断绝吗？”
这些王子王女的命运早在离开王都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女儿，该喝药了，尽管看不出你得了什么病，但瑞卡医生说这些药可以给你补充一些体力.”
她空洞的眼睛直直的望向房间顶部的横梁。
这是少年入教来接受的第一个任务。
“全部”
药汤的香气透着苦涩，它承载了老人所有的希望，希望能再次看到女儿的笑容，即使心底隐隐知道这已是一种奢望。
“本应如此。”
“难怪当时接取任务时，只有这一张迟迟没有人接应，主教看自己的目光也怪怪的”
而老国王显然不准备给他们留有这样的漏洞——他要亲自毁灭掉自己创造的一切。
只是听清那句话的瞬间，老妪便如遭雷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老国王将酒杯放下，平静说道：
“他们在上个周已经被我派往卡帕奇防线平乱了，现在整个王都内皇室直系血脉只剩下我自己。”
清脆的酒杯交响回荡在王宫中。
罗恩现在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年龄大了导致精神失常的这一可能性。
那个喷泉是爱格伯特和莫妮卡的见证，每一滴水都装满了他们之间的誓言和回忆，而如今，连最后一丝希望的源泉也被夺去了。
岁月和疾病对生命的无情蚕食，让老妪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对此，罗恩毫不犹豫的回怼道：
老人缓缓将王冠从头顶摘下，轻轻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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