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线索
这些“灵畜”，其实是人？
鸡鸭牛马，还有母猪，仙鹤，这些都是不同修士的代称？
墨画瞳孔微缩。
传书令上，是一本“账目”。
账目之中，记录的数量众多。
这便意味着，秃鹰这伙人……
他们不只是简单地“拐卖”，很可能暗地里在做着，大规模的修士“贩卖”。
顾长怀面无表情地看着墨画，“我只是不精通阵法，不是真的‘阵盲’……”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另外一个，让墨画在意的地方。
因为次雷纹千变万化，墨画观察再敏锐，也总会有些疏漏。
墨画打量了下，而后神识进入，窥测传书令，见令中空白一片，的确都被抹掉了。
顾长怀和闻人琬说了一声，便带着墨画，启程折返，回到了道廷司。
顾长怀不悦，“天枢阁的阵师，要么身份太高，我请不动，要么没时间，帮不了，要么嫌麻烦……总之，没人愿接道廷司这个差事……”
“小坏蛋……”
“一切都备妥了，神不知，鬼不觉……”
“事成之后，公子会赏你一个上等货色，是你这辈子，想舔都舔不到的……”
顾长怀一窒，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随我去趟道廷司，我把传书令给你，你试试看……”
“全家死绝……”
“顾叔叔，帮我拆一下吧……”
墨画“矜持”地点了点头。
顾长怀默默看着墨画，皱眉道：
看着被还原的，一长串“灵畜账目”，墨画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疑惑。
此行只是打探消息，顾长怀没有兴师动众，叫上道廷司其他人。
“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嗯嗯。”
顾长怀摇了摇头。
一个是“公子”。
顾长怀斟酌片刻后，缓缓道：
“天枢阁那边退回来了……”
墨画有点见不惯他这副倨傲的模样，便问道：
“那你知道，这假扮客人的修士是谁么？”
墨画将定式磁纹，复刻在阵盘上，而后通过自己学的《定式磁纹注解》，一一比对，大概明白了，这些磁纹的含义。
他可能，只是一个小头目。
墨画胸有成竹。
这枚传书令的定式磁纹，与秃鹰的那枚，又有很多不同。
想反向还原阵法，又是另一回事。
有这种阵师教墨画，那一切似乎还说得过去……
阵法门类驳杂，浩瀚无穷，即便是一些大阵师，也无法做到门门精通。
这是整个传书令中，唯一一个，明确的地名。
家风严正的世家嫡系子弟，修行要求十分严格。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的。
顾长怀余怒未消，接过传书令，发了几条消息，而后又自行抹去，再将传书令丢还给了墨画。
功能性的磁纹，大体相同。
墨画心意已定，收好秃鹰的“传书令”，暂时便不再去想。
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藏身的地方……
毕竟这里是乾学州界，世家弟子太多了，叫“公子”的很多。
顾长怀又叹了口气。
“花老六？”
可疑的，是最后一家。
还主建大阵……
还是说，只是巧合？
“这才多久，你就弄坏了？！”
“这是我给你的那枚传书令？”
墨画有点心虚，但还是纠正道：
“没坏！”
顾叔叔都没听过，那就意味着，很可能是藏在暗中的人……
顾长怀脸色难看，“没，还原不了……”
“你死定了……”
自己不如师父，若想保命，就一定要学会“隐身”。
顾长怀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自己堂堂金丹境的典司，竟沦落到，要靠一个刚入门的小修士找线索的地步……
墨画神情一喜，随后一怔，一脸不高兴地看着顾长怀。
这点顾长怀，显然也想到了。
偶有修士进去，但过了一会，又都出来了。
即便荀老先生，还有琬姨他们想保自己，也未必能保得住……
墨画立刻便开始复刻定式磁纹。
墨画微微颔首。
这是一枚，莹白之中，带了些翡翠之色的玉牌。
顾长怀却没管墨画的不高兴。
而且，如此大量的修士贩卖，表面上却风平浪静，没露出什么端倪。
墨画点了点头。
墨画有点“言不由衷”。
不能太依赖他人。
“约法三章，别忘了！”
璧山城内，共有四家胭脂铺。
“这枚传书令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墨画见他没太大反应，不由好奇道：
“顾叔叔，你也看出来了？”
墨画一怔，随后心中明了，微微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口风可紧了。”
师父告诫过自己，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家店，没有客人……”
顾长怀这才放心。
墨画和顾长怀，将这些文字看完后，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墨画正色道：“修道之人，不可被表象蒙蔽，要重视事物本质的功用……”
“花老六，别误了时辰。”
他怕自己拆，又给拆坏了。
“十一月初一……”
“顾叔叔，璧山城里，有胭脂铺么？”墨画又问道。
顾长怀有些错愕，“交给你什么？”
“顾叔叔，火佛陀有线索了么？”
之后两人，便乘着马车，前往璧山城。
“尤其是道廷司的人……”
大体上，都是已知的信息。
瑜儿之前受噩梦惊扰，虚弱不堪，修行自然只能落下。
术业有专攻。
“这个口吻，不像是火佛陀……”
“王八蛋……”
顾长怀不想带他，但又知道，自己肯定摆脱不掉墨画，便不白费力气了，只是强调道：
这便说明，“秃鹰”这伙人，有着长期稳定的犯罪流程。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顾长怀没好气地瞪了墨画一眼，“你怎么不说，你还主建过大阵呢？”
里面的线索，似乎也不多。
“要不，去看看？”墨画试探道。
顾长怀微怔。
把人当“灵畜”一样贩卖！
墨画目光一冷，秃鹰这个大王八蛋，让他死得太便宜了……
墨画见了闻人琬，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便去找顾长怀了。
磁纹还原这种，比较冷门，“专业”性极强的阵法，他哪里来那么多神识和时间去钻研……
顾长怀微露诧异，点了点头。
墨画又扫视片刻，见传书令中，没有“加封”，或是“加密”的痕迹，这才将传书令，递给顾长怀。
墨画年纪太小了，能将一些基础阵法，学得扎实就不错了。
墨画叹了口气。
很符合墨画对顾叔叔的“刻板”印象。
“好，好……”
但大体上，还是能看明白的……
这孩子，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他们的背后，也很有可能，有什么“大修士”，替他们遮掩了天机……
……
他取出罗盘，将底层定式阵纹复刻好，而后以神识，窥视并记录次雷纹。
这条贩卖链上，必然还有其他更多的罪修。
“我可是在跟荀老先生学阵法……”
顾长怀见墨画神色镇定，手法娴熟，画了一堆他从未见过的阵纹，有模有样地做着复杂的推衍，心中的怒气，便渐渐转化为惊愕。
这他如何知道？
顾长怀沉默了。
墨画两眼闪闪发光。
“我真学会磁纹还原了！”
墨画没说完，就见顾长怀神色大变，盯着传书令，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种事，暂时还管不了……
墨画自己，还被人叫“小公子”呢……
就算露头，也要把自己放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元磁阵是机密阵法，一般修士，不会去学，就算去学了，也不可能精通。
有着根深蒂固的利益链。
顾长怀一挑眉，“看出什么来了？”
这里两个“公子”，是不是指的同一个人？
他学元磁阵，就是为了“还原”磁纹，恢复传书令中被抹消的文字。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你知道？”
“胭脂铺。”
到了顾家，瑜儿去向闻人琬汇报功课了。
眼前的事，还是先抓火佛陀。
顾长怀心中一震。
只是真让墨画，尝试去“还原”花郎君的传书令，顾长怀还是有些不放心。
次日，旬休。
他彻底愣住了，望向墨画，一脸匪夷所思，“你……真的还原出来了？”
事实胜于雄辩，看来自己只能露一手了。
“竟然真的……还原出来了……”
是整条“贩卖链”上的一环。
“荀老先生……”
“我说是，你信么？”
顾长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说什么好。
……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墨画一脸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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