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伤势
不过片刻后，另一位身穿太虚道袍，但衣襟上绣着丹炉的丹师长老也过来了，见一地焦黑，满墙阵纹，也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而后，他便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墨画。
“别愣着了，先救人。”
两人连忙上前，查看墨画的伤势，随后都松了口气。
墨画看着凄惨，伤势不轻，但没什么大碍。
丹师长老取出一瓶灵液，洒在墨画的伤口上，化解残余的火毒，清洗焦灰的血迹，同时止住伤口的流血。
而后又取出一枚丹药，给墨画服下。
……
“你理解错了，”道法长老摇了摇头，“所谓法术‘融合’，并不是指，将两个法术，像面团一样，混在一起……”
“你说你没事，教这孩子上乘法术做什么？”丹师长老不解。
这是筑基前期，能做到的么？
首先是瑜儿。
丹师长老面无表情，“好厉害……什么火球术，你教教我呗，让我长长见识。”
“但灵力内在的本身，其本质变化，也蕴含强大的威能……”
墨画又问：“那这两个‘双胞胎’火球，能形成不同法术的‘融合’么？”
只是他肉身太弱，所以创伤恢复慢，一时还醒不过来。
“我是说假如……”
“而且，不是施法后，再融合，而是在施法之前，就已经是一个‘融合’的术式了，只不过看起来，像是在‘融合’罢了……”
“要么瞬间“融合”，变成一道大火球……”
慕容长老却淡淡道：“这里是丹室，要静养，你们都去上课去。”
“你好歹是道法长老，没事教他炼炼体，不指望能有什么成就，好歹强身健体，受了伤，恢复得也快些……”
墨画恍然大悟。
“使用蛮力，以强大的神识，控制火球，快速对撞，会产生融合么……”
“那如果，这两枚火球，就是‘相生相斥’，但不融合呢？”墨画又问。
“一般法术，哪怕是同一修士，施展的同一法术，术式结构相似，但术式本身存在，又是独立而不同的。”
“你这不是废话？不是法术，还能是阵法？问题是，是什么法术？”
“我没教……”
不愧是荀老先生。
墨画醒了，瑜儿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开心。
但他又有一件事很在意，想来想去，还是没忍住。
道法长老有些头疼，他最怕遇到这种，想法天马行空，问题稀奇古怪的弟子。
墨画有些意外，“慕容……长老？”
“吹牛也打个草稿……”
虽然功用未必多大，但也聊胜于无吧。
“墨画，听说你修法术，把自己炸伤了？”
还把自己炸伤了！
墨画心里默默道。
墨画很不理解。
“要么就是处在可接近，不爆炸，但不可融合的，这种‘相吸相斥’的状态。”
丹师长老指了指，原本放置法术木偶的地方：
本质上，不是将数个火球术融合。
神识强控，聚合火球……
他记起来了，傀爷爷给自己施展“火球术”的时候，依次将火球凝丝，再编织，形成法术。
“我给你几瓶丹药，每日早晚，服上一粒。”
“不过左手烧伤，损伤了经脉，半个月内，不能动用灵力，右手是皮肉伤，七日之内，不能握笔……”
墨画虚心道：“那应该怎么融合？”
墨画老实地点头。
甚至强得，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
恐怕不只双手受伤，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
若非自己最后，以神识强行逆转了法术的方向，而是放任法术的灵力失控……
他听到慕容师姐，喊慕容长老“小姑”，可见两人的确是有关系的。
瑜儿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墨画。
道法长老揉了揉额头，顺着墨画的思路，想了想，缓缓道：
“术式结构，便是法术灵力结构，是法术的本质。”
这孩子……不会以前，就做过这种事吧……
但是真去答的话，又很费神识。
“没有这种‘双胞胎’修士……”道法长老道。
看重的弟子，不光在阵法上很有才能。
“墨画，出了太虚门，我们就装作不认识……”
此外，就是同门的一些弟子，也来看了看他们的“小师兄”。
道法长老目光一凝，声音微沉：
“若是遇到难处，有人找你麻烦，你只管说出来，自有宗门为你撑腰。”
唯有程默，一脸不舍，抓着墨画叮嘱道：
“墨画，你早点养好伤，回去教我们阵法……”
丹师长老问：“伱看出什么了？”
阵法崩解！
道法长老被墨画看得，心里有些嘀咕，不知墨画这孩子，肚子里又打什么主意……
原本还想着翘课的弟子们，老老实实地拱手行礼，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道法长老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忽然一愣，目露骇然。
“更何况，炼体的功法，刚健威猛，哪里是那么好学的。”
“不必勉强自己，硬要学这些法术……”
再以手抚着墨画的胸口，不停运气，以浑厚而菁纯的木系灵力，滋养墨画的经脉，治疗他的伤势……
墨画心中感动，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先生！”
“你猜我信不信？”
“通过法术，引起术式结构变化，从而引起灵力异变，释放大量不稳定灵能，同样会造成，极强的破坏力……”
墨画眼睛一亮，心生敬佩。
身旁有一位穿着太虚长老道袍，身姿婀娜，面容端庄，但带着些妩媚的女子，默默地看着他。
……
“怎么可能？”
“你到底修的什么法术？”
只是……既然是荀老先生看重的弟子，这些根底，自己就不方便多问了。
慧眼识珠！
荀老先生太严厉了，讲的课太高深了，布置的功课太多了，他根本承受不了……
但其本质原理，是一样的！
道法长老皱眉道：“这不单纯，是法术的威力，而更像是……”
道法长老皱眉，“胡闹，哪里有这样‘融合’的？”
道法长老寒暄了几句，踌躇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
“墨画啊，你在道法室里，到底用的什么法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虚弱，像是残留着火灵力的创伤，说话有些艰难。
荀老先生也不知墨画，听没听进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是法术……”
他想知道，墨画究竟施展什么样的法术，才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力，将一具完好的法术木偶，硬生生地轰灭了……
“哪有被火球术炸伤的小师兄……”
丹师长老眼皮微跳，“被轰成飞灰了……”
“可哪有这么简单，他要真能练，我早就让他练了……”
“这个木偶，虽说是筑基前期的木偶，但炼制之初，目的就是为了承受法术轰击，所以法术防御极高，一般筑基中期的弟子，都未必能打破，更别说现在……”
“区区火球术……”
“因为本质上的术式，还是不同的。”
这又是为什么？
墨画眨了眨眼，看了眼道法长老。
他往四周看了看，就发现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柔软的床上，四周素净，焚着凝神香，空中飘着淡淡的，发苦的丹药味。
道法长老依据法术原理推测道：
“学那点皮毛，实战一点用没有。”
慕容长老只好给他备了一個小床，还有小毯子，让他睡在附近。
墨画眨了眨眼，“假如……”
不愧是太虚门的道法长老，仅凭术理，就能推测出事实来。
“养半个月的伤，调理调理，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他手伤了，经脉也受损了，这段时间内，不能动用灵力……”
“对修士而言，时间也是一种法则。”
丹师长老闻言摇头，无奈道：
“法术融合，本质上是术式融合。”
“那我炼几炉丹药，给他养养血气吧……”
墨画一怔，眼睛微亮。
“像什么？”
而这孩子，不过是个入门不满一年的，筑基前期弟子。
丹师长老有些庆幸，又摇了摇头：
“就是，体质实在太差了……”
“你将阵法学好，便足以在修界立身了，别人也不敢欺辱你。”
墨画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只是受了少量的法术灵力波及……”
见墨画受伤后，他就守在墨画旁边，小眉头皱在一起，眼睛湿润，怎么赶都不走。
是怎么做到的？
同本同源的“双胞胎”火球……
“你说的这个，‘双胞胎’火球，也是一样的，它们虽然其他都一模一样，但本质的‘术式结构’，是相互独立的……”
丹师长老看着晕倒的墨画，有点心疼，转过头埋怨道法长老道：
慕容长老靠近墨画，手指白皙而修长，轻轻摸了摸墨画的额头，声音如晚风般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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