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行奇迹,苏格兰场的基因(6K)《大不列颠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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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行奇迹,苏格兰场的基因(6K)

复活是战胜死亡的奇迹,它是对生命最深沉的肯定与最高贵的胜利。
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名字之于苏格兰场,究竟有何种意义?
其意义,正如同时代的威灵顿之于陆军,纳尔逊之于皇家海军。
他是存在于这副躯壳的魂灵。
行奇迹,就是这里的基因。
——吉尔伯特·基思·切斯特顿《苏格兰场的传奇,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秘密》
如果要问起伦敦历史最悠久、底蕴最深厚的广场在哪里,不同的人可能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但是如果问起伦敦最繁华的广场,那么答案一定是坐落于伦敦的心脏地带特拉法加广场。
大仲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出去抽会儿烟吧。对了,路易,苏格兰场给亚瑟授勋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纽曼听到这话,先是惊讶的眼睛睁大,但不多时,他的目光又柔和了下来。
威廉四世看了眼亚瑟沉静的脸与那柄御赐的宫廷剑,脑海里忍不住又回忆起了辉格党逼宫的模样。
精心描绘一个妆容,也许需要一晚上。
说到这里,威廉四世又发现了亚瑟眼角的伤口:“那是在利物浦留下的?”
待人态度和善,脸上常常洋溢着礼貌友善的笑容,时常梳一头背在脑后的头发,腰上挂一柄随着步伐起起伏伏的警官刀,再加上一尘不染的制服、马靴和白手套,这便是他的标志性扮相。
几人正准备走出教堂,将这里留给透纳的画笔独唱,但是他们还未走远便发现丁尼生没有跟上来,大仲马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尔弗雷德,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大仲马心情本来就差,这时候被逼问,差点开口就回了句法兰西国骂。
大仲马掏出烟斗,心里不是滋味儿的开了个玩笑:“是啊!议员!这恐怕是议员在我们心目中地位最高的一天了。”
他本就对牧师的身份保持怀疑,此时又有奇怪现象发生,更是进一步加重了法国胖子的疑心,他撂下烟斗便打算凑过去听听。
路易起身点了点头:“罗万厅长已经去找过墨尔本子爵了。他告诉我说,内务部那边已经同意了这个请求。现在名单已经交到了国王陛下那里,如果他同意为亚瑟破例,在新年与生日以外的日子举行授勋仪式,那么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威灵顿公爵微微俯首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在气质上确实与纳尔逊勋爵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们都很容易相处,几句话就能拉近两个疏远之人间的距离。而不是像我那样,没有什么亲和力。”
丁尼生的嗓子有点哑,声音听起来沙沙的:“不了,亚历山大,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抽烟。我只想在这里坐着,再看看亚瑟,因为……以后恐怕就很难有这种机会了。”
与此同时,伫立于广场中央高约53米的纪念柱,以及站立在纪念柱上方的铜像,也说明了这里是为了纪念一位对皇家海军拥有特别意义的人——死于特拉法加海战中的舰队统帅,皇家海军之魂,霍雷肖·纳尔逊。
大仲马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我必须得说,我依然讨厌牧师。但如果他在这里能让一些人好受些的话,我不会主动去赶走他。”
而抹大拉的玛利亚,她同样是妓女,她听说耶稣在法利赛人那里坐席便沐浴更衣,前去聆听教诲,并因此改悔。她被七个鬼附身,但却蒙受我主的福音被治愈,从那以后,她便带着其他几位妇女做了我主最忠实的信徒,并用自己的力量支持耶稣和他的门徒。
威廉四世与威灵顿公爵站在教堂的祈祷厅内,望着周围墙壁上精美的宗教艺术,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个摆放在大厅中央的棺椁上。
在黑色橡木打造的华丽棺椁周围,环绕着白色康乃馨与翠绿常青藤编织而成的花环,它们象征着对逝者的无尽哀思和永恒怀念。
但是要摧毁它,只需要短短的十几秒。
亚瑟·黑斯廷斯,一位今年23岁,爱好广泛的小伙子。
“感谢您,纽曼先生,但……但是我还是不进去了,我就站在这里,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
威灵顿闻言,盯着亚瑟身上的警服,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您是否考虑授予苏格兰场‘皇家’称号呢?我认为,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了,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封赏,大众也能接受。”
不得不说,虽然他只是曾经临时加入过警务情报局服役,但向来坦荡的大仲马还是从这个邪恶机构学会了一些监听别人的本领。
“我……”
菲欧娜看起来很犹豫,她揪着自己的蕾丝手套,甚至不敢抬头看牧师一眼,生怕在这位圣洁的牧师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不净。
狄更斯则压着大仲马的肩膀说道:“你应该对你老婆好点,我觉得拉贝小姐挺爱你的。对了,还有你的儿子。亚历山大,不得不说,你是个幸运的胖子。”
“是的,陛下。他有两个伤口,一个在眼角,一个在胸口,一个代表了伦敦,一个代表了利物浦。当然,您也可以说,这两个伤口都是为了不列颠而留。这小伙子很听劝,也很懂得尊重别人的意见。我告诉他,不论发生了什么,一个优秀的警务指挥官都要对得起您和这个国家赋予他的荣耀。然后,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威灵顿望着棺椁中的亚瑟,轻声回道:“陛下,我明白您的心情,也赞同您的观点。但是,在眼下这个局面下,下级勋位爵士已经是极限了。黑斯廷斯警官为了国家的稳定献出了生命,我们纪念这个年轻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别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如果为了这些虚名再次引起舆论的动荡,那这个小伙子的血就白流了。”
以及,死于1832年6月5日的警界英雄。
威廉四世站在棺椁旁,望着亚瑟的面容,余光一瞥瞅见了那把他赐给亚瑟的警官刀,六十多岁的老水手国王忍不住摇头道。
周围的几位观者无不面色凝重,轻声细语,生怕打扰这份庄严肃穆的仪式感和弥漫于空气中的悲伤沉痛。
教堂顶端悬挂的烛火吊灯在微风拂过时轻轻摇曳,其微弱的光芒映照在透纳专注的脸庞上,又反射到画布上,使整个场景如同一幅定格的历史画卷,充满了对故人离去的深深悼念与崇高的敬仰。
……
大仲马只是瞪眼:“你们难道就这么放心把亚瑟的尸体交到一位牛津牧师的手里?埃尔德都他妈干不出这种事情。”
这座落成于1805年的广场东部衔接伦敦的商业街区,北部紧靠充满活力的苏荷区,南部是政府办公机构密布的白厅街,再往前走不远便是议会所在地威斯敏斯特宫,而往西南方向眺望,则可以看见威严壮丽的白金汉宫建筑群。
“我……我向您忏悔,只要,只要您能让我进去见见他。”
在纳尔逊光辉的照耀下,位于广场东北角的圣马丁教堂此时看起来无比渺小。虽然这座教堂在不列颠人民和皇家海军的心目中远没有纳尔逊重要,但是在近几天,这座教堂的地位却在苏格兰场警官们的心目中被屡屡抬高。
威廉四世摇头道:“不,威灵顿,他也很像你,或者说,你们这样的家伙都有相同之处。唉!该死的内务部,他们早该把情况报到朕那里的,他们难道以为我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礼节去抛弃一位忠贞的臣子吗?威灵顿,我得称赞你,如果不是你跟朕如实交代了当晚的情况,我都不知道亚瑟·黑斯廷斯这个小伙子是如此的英勇。罗万说得对,这是一员苏格兰场的骁将,他绝对当得起骑士的封赏,如果不是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规定,朕还觉得应该给他再配几枚勋章。”
他倒在了战役胜利的前夕,在战斗结束的最后时刻,从法国军舰上射来的一颗子弹,射中了他左臂上的肩章,并贯穿了他的肺叶和脊椎骨。
威廉四世闻言,禁不住叹息道:“威灵顿,朕损失了一个优秀的国家栋梁,虽然他现在还配不上这么高的赞誉,但是如果他能活着,他将来会是的。而且,即便他的年纪并不大,五官的轮廓也不像,但是朕看在他躺在那儿,就总觉得好像躺在那儿的是纳尔逊一样。”
虽然这位牧师一再强调他是亚瑟的朋友,但是大仲马却一直不相信亚瑟会同一位毕业于牛津奥列尔学院的牧师交朋友,如果不是汤姆与托尼竭力向他保证,他怎么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古里古怪的家伙去替亚瑟主持葬仪的。
教堂内并未悬挂时钟,但他们却感觉仿佛一切都在倒数,滴答滴答的声响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仿佛透纳每次落笔都会将早已死去的朋友从他们的记忆中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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