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新长安
科举策论的诛心之题让游楚很是提心吊胆了几天。
但随着大兄张既的平安归来，这份担忧也被迅速抛到了脑后。
而等到十日后放榜，眼见着自己榜上有名，游楚便彻底顾不上思考这个了。
因为左将军颇有一点求贤若渴的意思，放榜的当日便于将军府点卯。
游楚自然是认得左将军的，毕竟这位皇叔从不拿乔与民亲近，只要有心一睹其容貌并不困难。
只不过今日见到的刘皇叔褪去了那一身近似老农的装扮，身着华服佩剑可称不怒自威。
总之，虽然是大冬天的，但长安有老叟感叹称，长安已几十年没见过如此清朗的天空了。
“西域虽苦寒，然自古乃我汉家之地，若无人守御，楚愿往！”
这些问题皆是游楚熟悉的，当下便也一一凝神作答，而当听闻左将军说到酒泉敦煌遥远的问题时，更是激动得起身扬言：
实际上这本来也属于整个科举计划的一环，并且很快便如孔明所料想，参加过科举的考生们的入场，催生了第一个变化。
言语辛辣，张既也不说话，只是又仰头干了一盅酒。
还有成都商贾在长安开设的纸社开张，并顺势推出了好几种颜色印有花纹的纸，据说是用来写成名刺用于赠贺新年，称为贺卡。
有了彼辈，这应当能过個好年了吧。
兄长张既也曾数次举荐他，但也都因为身高问题屡屡碰壁。
而如周生烈、石德林、焦先等人，从科举看虽皆非寻常人，但后世确实没有聊到过他们的名字，这时刘备反倒是大约明白了几十年后儿子依照出师表治国遇到姜维时的窘态：
知汝之才，然奈何表中无名也。
只是让游楚相当始料未及的是，他进屋见礼之后尚且心有惴惴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呢。
将汤药送了回去顺便捎了一晚腊八粥，看着张既斜着眼喝完，游楚才端着碗重新一溜烟到将军府还了碗，然后开始今日的当值。
刘备笑眯眯听完了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道：
比如雍凉尚有匈奴残余部落，对其当采用如何态度。
比如关中的羌儿若被诬罪，当如何判处。
且看来日便是！
至于现在……摸了摸兜里大兄给的一把钱币，游楚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游楚则坦坦荡荡，谈及徐英时他有想过避嫌，但马上就醒悟过来这等仇怨略一打听就能知晓，刻意隐瞒避嫌反倒落了下乘。
唯有……捏了捏眉头，刘备从面前书案的下面抽出来一张试卷，这封策论对答平平毫不出彩，但在试卷空白处写其名讳族氏，并言明欲赠百金以及千余部曲……
鼻子发酸的游楚就这般被刘备拉到旁边坐垫上，按了下来。
游楚走时被玄德公喊住了：
“将此物张贴于长安大街小巷。”
这般拿钱之后依然动手的操作，在游楚嘴里好似相当正常，而且这徐氏与其兄长的仇怨更是说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担心会不会被怀疑挟私报复。
在太学并没有有意藏私的情况下，豆花的制取方法，松软馒头的蒸制方法，以及娇耳（饺子古名）的做法，都相当顺利流传了出去，并产生了第一批沿街叫卖的货郎。
随着一天天的临近，游楚也愈发难以将全部心思放在公务上。
“科举之前赖左将军所赐，有太学官舍栖身，那时臣得一友名周生烈，通雅言知经典。”
至此游楚倒是开始有点游疑了——策论科举最后一题的天下谁人为主，当时他到底是怎么作答的来着。
但也有人说这是张翼德将军奉皇叔命令丈蒲阪豪强徐氏田产，没其粮财几十车不可计数。
“去岁断墙埋死人，今朝新房住新人~”
“而儁乂将军家小皆在邺城，必不能为左将军驱使，许都如何能不管不问。”
但换个角度想的话，青史昭昭，能以非恶名流传史册者，即便再简略，但哪个不是一时之良俊？
“大兄今日归来这般早？”游楚好奇，自己这兄长如今领兵之余，还会去太学借书观看，文武都不想落下，可以说比他还要忙。
但不管是哪个，这般话语便也足够将雄心壮志昭示得相当清楚。
“何以不闻不问？”
至于玄德公不理之类的，游楚也并不怕。
而最重要的还是长安稳定如一的粮价。
最令孔明没想到的便是一夜之间，长安多了不少暖房。
于是很快便有人开始尝试用黄豆以外的豆子制取豆制品，孔明看着其五颜六色的样子还好奇尝了一下，评价是“能吃”。
“周生烈为汉家儿郎应将军召，将军何忍毁弃汉儿故乡邪？”
这番有理有据之言让游楚连连致歉，随后刘备状似不经意道：
虽然两兄弟如今都算不上什么显贵，但也绝非是那徐英能随意欺侮的。
吐了一口浊气，张既慨然道：
“若是无这曹刘之事，为汉将与儁乂将军征西拓边，该多好。”
也是直至此时，他才忽然发觉左将军说的似有点问题——他游楚哪来的名？而且一般不应该说“久闻游仲允之名才对”？
刘备倒是顾不得那么多，笑眯眯坐下之后便挑着一些实际问题与游楚问了一下。
游楚知道自家兄长的纠结，想了想便只能换个方向安慰道：
“如此想来，若明岁玄德公出潼关还旧都，大兄倒是省得与儁乂将军对垒，只需让那翼德将军再擒夏侯一次便是。”
从前汉起，冬日以暖房种菜就不是什么秘密，但对百姓来说冬日取暖活命的木炭尚且不够，哪有余裕去布置暖房？
但如今有了煤饼，燃时久，价低廉，兼之娇耳大受欢迎，其中所用的韭菜又是暖房当中出了名易种的，因此暖房忽然林立而起倒也不奇怪了。
如今大兄张既如今因为从平凉州之功，在左将军从属张飞麾下任和戎护军。
游楚大喜，当即领命道：“愿为将军守北地汉家故土！”
而如左将军这般重视，对游楚来说尚属生平首遭。
“据周生烈所说，其祖乃孝宣皇帝时迁至敦煌，自那以后世代皆居敦煌，颂圣人言，守华夏礼，敦煌亦乃我汉家疆土。”
街头巷尾叫卖的货郎多了起来，比起往年多了不少吃食。
而太学更是抓住了这一段时间的机会，大搞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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