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司徒美堂
哥大新闻学院招生的事暂告一段落，
陆时带着古德曼回到酒店。
结果，他刚进屋，就收到前台递进来的卡片，说是外面有个名叫“司徒美堂”的华人求见。
陆时看向卡片，
那大概是自制的名片，薄薄的卡纸配上熠熠生辉的金色文字，档次颇高。
上面写的是：
安良
司徒美堂是洪门未来的大佬，颇有义气，曾多次发动筹款支持国内革命。
但他最近应该在波士顿和旧金山活动才是，
怎么来了纽约？
“请法律顾问，真有必要吗？”
后者连连点头，
“可以的。任何一個有经验的律师都能轻松解决。”
说完便要送客。
“李老哥被NYPD暂时拿住，我前去探望，并从他口中听说了您，得知您和罗基警长颇有些渊源，所以想来碰碰运气。同为华人，您必然也是心系……”
陆时说：“这次烧了房子，还出了人命，不想上法庭都不行。我指的是以后。因为聘请法律顾问是一件长远的事，要从长计议。而且，李先生之前不是对许多律师发出过邀请吗？”
心中明白，自己和眼前之人的地位相去甚远，
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人家根本看不上。
司徒美堂诧异，
“陆先生，麻烦您了。”
陆时咋舌，
也是汉语。
司徒美堂说：“毕竟是全美最好的大学嘛~”
司徒美堂说道：“但这种生意，总有人会去做。”
司徒美堂在脑海里估算了一下，
“如果你单指纽约，那大概在1700人。但全美的话，少说两万。”
谁示弱了，谁在江湖上就会被人嘲笑。
旁边的古德曼当然听不懂，
但他有自知之明，清楚陆时找他来的目的只是在必要时提供咨询，便优哉游哉地喝茶，不多追问。
毕竟，谁都不想失了话语权。
司徒美堂听得懂英语，懵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的思路太窄了，
既然NYPD插手，就不是唐人街内部能解决的事了。
历史上的三年后，也就是1905年，他在纽约成立了安良总堂。
兴盛不会超过二十年。
“惭愧~惭愧~”
这事儿放在现代听着就挺魔幻的，
但在20世纪初十分正常。
司徒美堂尴尬，
陆时也知道，动之以情是铁定劝不住对方的，得晓之以理。
“关？他现在是‘被保护’。”
华人确实是坚韧，顶着《排华法案》都能在美国落地生根。
司徒美堂还是一脸懵，
良久，他捏起茶杯喝茶，没能开口。
陆时笑道：“看样子是有难言之隐啊……莫非，你因为安良堂和协胜的事而来？”
其中，被官方掐死的只在少数，大部分死于内斗和互相倾轧。
陆时不由得暗自咋舌。
司徒美堂无言以对，
“我懂。”
陆时打断道：“我讲的就是真东西。”
司徒美堂还是一脸的疑惑，
司徒美堂面色微变，
利润高、来钱快，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膨胀的野心和权力，
“事先说好，任何事，我都不会出面。”
司徒美堂苦笑，
司徒美堂感慨，
司徒美堂倒也光棍，大大方方地承认道：“确实是不合法。这种情况下，还签什么合同？”
陆时说：“我觉得，你们需要一个法律顾问。”
所以，眼光还是要放得长远一些。
古德曼便说：“就比如审查合同，有时候，一个条款可以为客户省几千甚至上万美元。”
小罗斯福甚至称呼司徒美堂为“大佬”。
在他看来，起诉属于打不过就告老师的窝囊行为。
他低头沉思片刻，
“合同……可问题在于，堂会的那些生意很多都不太干净啊。”
陆时：？？？
“什么意思？”
司徒美堂回答：“法案的实施导致唐人街严重缺乏华人女子。所以，在唐人街，一位华人女子的出现会受到大量男人的关注。进而引发各种……越漂亮、越麻烦。”
没想到，世界线总会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绕回原点。
司徒美堂咬咬牙，
既然准备在纽约搞安良总堂，那就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切除掉那些会制造不稳定的毒瘤。
“你要去哈佛请法律顾问？”
……
司徒美堂有些汗颜，
这导致堂会争斗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需要很长时间谈判以达成停火协议。
履历上看，
反倒是那些保守的、搞“小买卖”的，很多能洗白。
“先生，您……您真是想到我心里去了。我定的地方，就在纽约。”
司徒美堂沉吟，
司徒美堂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书读得不多，所以很多事想不明白。而陆先生是有大学问、大智慧的，定然能为我解惑。”
他的意思刚才已经表达得很明白了，不想再重复。
结果，他握住门把手，迟迟没转动，最终还是转过身来，重新坐下，对陆时毕恭毕敬地行礼，
“陆先生，请您指点于我。”
堂会都很看重面子，
他有些被说动了。
司徒美堂说：“先生，我认为你说的对。我辈华人，在经历过1840年的惨痛教训后，怎可再受荼毒？”
陆时说：“现在的安良堂有多少人？”
钱来得太快，又非常容易，确实会导致权力架构出现下克上的风险。
话音未落，陆时便摇头，
十分严苛。
陆时笑笑，
陆时笑道：“我知道，这是司徒先生的心里话。”
陆时沉吟道：“按理说，李先生最多被关一天，之后便会被放出来吧？”
陆时沉吟，决定叫上古德曼，之后让侍者请司徒美堂进屋。
司徒美堂严肃地看向陆时，
“先生，你是否愿意在我们安良堂内担任一……”
但他终究是混堂口的，不可能轻易松口。
司徒美堂叹气，
在这件事上，他和李希龄的观点截然相反。
千万别保护个几天，忽然传出“后背中七枪自杀”的消息。
司徒美堂解释：“第一座安良堂就是在波士顿成立的，由我亲手操办。可以这么说，那里就是我的中军大帐，我十分熟悉。而且，波士顿也有好学校，就比如哈佛。”
陆时回答：“你不怕下面的人自立门户？”
司徒美堂无奈叹气，解释道：“NYPD给出的理由是，李大哥受到华人堂会的人身威胁，有生命危险。待在警局可以避祸。他们这么说，我们一点儿招没有。”
“啧……”
“你没考虑找法律顾问，是因为你管辖的堂口还没发展到那个规模。可如果一旦成立安良总堂，规模就大了，会出现大量纠纷。其中，有的能用拳头来解决，有的不能。对于不能的那些，出现得多了，赔得多了，你就必须找法律顾问来消除风险了。”
两万的堂会成员，
那对应的华人社区人口规模该有多大？
而此刻的小罗斯福，正在哈佛就读。
古德曼听不懂汉语，但是看得懂敬茶，
“不反都说不过去。”
但超高的利润导致杀头的买卖总有人干，
这话也就陆时说说，
陆时问：“为什么要回波士顿啊？纽约的执业律师也很多。”
“没关系的，对先生这样的大才，《三十六誓》可以简化，你只要宣誓，‘爱兄弟，不爱黄金’，此事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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