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根本不是翻译!《英伦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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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根本不是翻译!

彼其娘之……
林纾看着陆时,总感觉对方在话里话外点自己。
他清清嗓子,
“陆先生,我还是……”
陆时摇头,
“不,你不要‘还是’了。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完,他对辜鸿铭颔首示意,
他说:“鸿铭,你我皆是翻译,又何须倚靠一个后辈?”
林纾冷哼一声,说:“仲马先生早已魂归天外,无人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这个法国人凭什么说我的见解不遵循原著?”
林纾不解,
辜鸿铭无语,接过了那本《巴黎茶花女遗事》,对庞加莱说道:“先生,这便是我好友的译作。现在我可以翻给你们听听看。”
庞加莱也察觉出了什么,好奇地看看林纾,又看看辜鸿铭,询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辜鸿铭哂笑,
“那照你这么说,他们造反还成功了。《动物庄园》的禁令后来被解除了。”
“还有这事?”
无法反驳。
辜鸿铭:???
他问道:“刚才听闻,陆教授又有新作了?”
“你……”
庞加莱以为自己听错了,
辜鸿铭挑眉,
“你是客?”
“是啊,我好久没看过这么特立独行的作品了。即使在强调创新性的法国文坛,此文也是独树一帜的。”
林纾好奇,
庞加莱顿时兴奋了,上前与林纾握手,
经过王寿昌口述,转为白话;
当然,这话也就想想,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林纾:“……”
凡尔纳看辜鸿铭的模样,不由得笑,
“很难的啦~其中有些句子,就连我们都要读好几遍才能顺下来。”
辜鸿铭懵了,
“你不是看不上白话文吗?怎么还剪下了《蝇王》随身携带?”
辜鸿铭刚张嘴,
辜鸿铭没辙,再次翻译。
心中愈加害怕白话文写作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呢?”
奇怪的是,看那样子又不像晕船,只是最纯粹的恶心。
辜鸿铭左右为难,
最终,他放弃思考,眼一闭、腿一蹬,如实回答。
辜鸿铭点点头,
辜鸿铭在办新学时发现了一个现象,
无论是学生、还是平头老百姓,都渴望在口语中抛弃掉“之乎者也”,获得张嘴说话的权利。
“那能一样吗?”
但在20世纪初,那两个词可不容易实现。
盆中放满法棍。
“主要是写得恐怖。”
辜鸿铭瞄了眼身边的林纾,没接茬。
辜鸿铭说:“他们觉得你的翻译过于冗杂,加入了自己的见解,并不遵循原著。”
林纾一瞪眼,
林纾道:“这你用得着跟我说吗?我本人就是翻译!”
而所剪的版面,正是小说版。
“先生真有品味!《茶花女》开创了‘落难女郎’之先河,揭露了七月王朝的糜烂,对贵族的虚伪提出了血泪控诉。在法国文学史上,它是当之无愧的名作。”
辜鸿铭咂咂嘴,
此话语气不善。
话音刚落,
没想到,凡尔纳也注意到了他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询问道:“中国人?”
法国人不明就里,
庞加莱劝慰道:“辜先生,我的母语是法语,但因为写论文、查阅资料,所以擅长拉丁文,也算精通翻译。在面对这种长句子的时候,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动词,然后以动词为中心点进行切割。”
林纾果然摸出了《巴黎茶花女遗事》,
“他们是不懂汉语。但你可以翻给他们啊!”
辜鸿铭岔开话题,
古文和白话文之优劣的讨论,不只是文化思想的斗争,同时也是文学形式的斗争。
辜鸿铭说:“主要是,我的好友想请真正的法国学者帮忙斧正。”
结果,林纾便横插了进来,蛮横道:“鸿铭,你告诉他,我也是翻译!还翻译了《巴黎茶花女遗事》,恰好是法国的名作!”
辜鸿铭继续讽刺:“不速之客不算客。”
林纾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么倒腾三次,必然面目全非。
“对,我看着像。”
‘我坚信,只有深刻理解和研究人性,才能成功塑造出鲜活的人物形象,这与学习语言的过程类似,若想流畅表达,必先深入学习和掌握语言的精髓。’
“有的有的!”
“这《克苏鲁的呼唤》真是神了!”
凡尔纳冷笑,继续说道:“辜先生,你告诉他,他那根本不是翻译,应该是编译!”
“这就是陆时的小说?”
太可怕了!
不读书的泥腿子们都能随心表达的世界……
“请问你是?”
林纾嗤笑道:“无数人痛斥《蝇王》怪力乱神、有伤风化。”
辜鸿铭一阵苦笑,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林纾的译作是文言文,
而文言文在水字数方面不具有优势。
他叽里呱啦地用英文和辜鸿铭说了一堆,随后长吁短叹地离开,继续到下一桌推销法棍。
凡尔纳冷哼一声道:“我是儒勒·凡尔纳。”
艹!
一万匹彼其娘之在辜鸿铭心中狂奔而过。
“翻译给我们?《茶花女》是法语小说啊……”
咣——
“没用的,这个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骂得再怎么大声,里面也听不见。”
所以,写出了《蝇王》的陆时就是在造反,
“咕……”
凡尔纳意会,对辜鸿铭道:“好吧,我来。只是,我这个人擅长文学批评,说话比较冲,希望你的朋友忍忍。”
他们害怕白话文写作,更怕一套明确的白话文规范。
他十分兴奋,
“快!快快快!鸿铭,赶紧读给我……我的意思是,直接将其翻译给我。”
凡尔纳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好奇道:“辜先生,你的朋友刚才说了什么?”
辜鸿铭不由得叹气,将庞加莱的话大致转述了。
问题是:
到底该怎么说?
又该怎么写?
此两问,在陆时的《蝇王》之前,没有任何一部白话文小说给出过解答。
后者顿时呆立当场,
“你说他是……”
而像陆时这样的,却凤毛麟角。
林纾叹了口气,
庞加莱看看林纾,隐约明白了,
看来,不是所有中国人都像陆时那般谦虚低调。
长难句和复合句太多!
他越翻译越磕巴,
“当我把……不是……当我偶然分离……额……应该是……就像所有窥探真相的可怖过程一样,当我……等等……这样好像也不太对劲……!@#¥%……”
否则《时务报》不会被查封、梁启超也不会被通缉进而逃亡日本。
辜鸿铭如实转告林纾。
林纾自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以后,在清朝文坛的地位火箭般蹿升,何时吃过闭门羹?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林纾瞪大双眼,
“对。”
辜鸿铭语塞。
终究绷不住了。
彻底懵逼。
两人找个位置坐定,盛上菜。
辜鸿铭说:“船员问我们要不要棍子面包。我没要,咱们牙口不行,那玩意儿太硬了,就算泡着汤也没法吃。”
“啊这……”
林纾盯着盘子里怎么也吃不惯的炸鱼,郁闷地说道:“我随你来欧洲找陆时,所为不过请教两件事,其一、翻译;其二,古文和白话文写作之优劣。”
林纾:“……”
在20世纪初的大清,文字是可以“造反”的,
这是刚才分工抄录的,
他们不好开口要走陆时的原稿,只能用笨办法。
凡尔纳问道:“辜先生,贵国的出版,难道也是字数越多,给的稿费越多吗?”
“他们在说什么?”
辜鸿铭翻了个白眼儿,
但考虑到陆时和林纾已经谈崩了,纠结态度实在没什么必要,便继续道:“刚才,陆小友不是跟你讨论过翻译的事了吗?他觉得,你那根本不是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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