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并不孤独（大章）
无尽的堕落之气涌现。
盘古当然清楚，这堕落的气息意味着什么。
但他并不觉得这股力量足以威胁到自己。
黑色的雾气将巨大的娲蛇包裹，可本质上，进入旧历形态的，是一个无比弱小的存在——秦泽。
盘古的拳劲再次袭来，耶稣与欧米伽则封堵着女娲可能的退路。
而天空中的无穷天兵天将，也都在对地面狂轰乱炸。
已然隐没于黑雾之中的巨大娲蛇，体型忽然开始变得庞大起来。
这也导致，很大一股力量，因为过于分散而无法使用。
盘古看着被自我修复的坑洞，忽然喝道：
“她想逃！她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话虽如此，但柯尔似乎真的有些触动。
因为这看起来，像是将自己暴露给别人。
可是没有快乐，只有泪水出现在秦泽眼里。
愿望这种东西，当然是要尽可能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耶稣如果抬头，就会发现盘古的表情不对劲。
傲立于天地之间的身影，握着黑刀，看不见面容。
但他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抬起头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撼的一幕……堕落神庙的上空，那毁灭一切的铁拳之下——
但他确定，蓝彧如果敢动手，加入神庙中心的战局……瞬间就会死去。
人首蛇身的娲蛇，身上被盘古拳劲震碎的蛇鳞……变成了龙鳞。
乔薇似乎也感应到了那种强烈的情绪……
远处的爱丽丝眼神一滞，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她慌忙收回了自己举起的双手，像个做错事后被发现的孩子。
空间被撕裂这种事情，他与女娲还有奥丁都能做到。
最顶峰的对决，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早了些。
这一刻，秦泽就是邪魔的说法，似乎更加可信。
原来秦泽是女娲的人。
但过程却和他预想的大不相同。
恐怕即便是浩劫境的强者，承受那样一记捶打，也会受致命伤。
他相信，这第七拳足以结束战斗。
而由于秦泽与乔薇被判定为一个整体——
这场战斗，因为头部旧历者的力量，与其他旧历者差距过大……导致无数的旧历者根本无法参与，只能远远围观。
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击沉。
就在他一拳落下之之际，却是出现了一道能让空间切口无比平整的斩切。
因为他看到了蓝彧眼中的杀意。
他很清楚，在这样的对决里，自己能做到的，也就是让秦泽的敌人少一个。
所以他的愿望，是乔薇能活下去。
本就有着差距的双方，如今差距更大。
哪怕被湿婆的规则所削弱——现在的这条黑龙，恐怕也能够和自己打的难分伯仲。
轰！！！
女娲的身体骤然坠落，如同陨石砸击对面。
在陡然间增幅了数百倍的重力下……黑龙开始坠落！
伐魔之战，已然到了收官的地步。
可秦泽没有。
是的，二度旧历形态的娲蛇，变为了龙形，力量速度大幅度提升……
许多杀手更是露出了嘲弄的目光。
为了替女友报仇，他已经做好了变成怪物的准备。
不久前，他被盘古逼到绝境，他启动执黑面具，实属无奈之举。
“为众人所声讨者，将被众人所感知！”
他转头看向了周围。
这声音也出现在每个人脑海里。
这条规则，也是最为重要的规则。一旦这条规则形成，秦泽与盘古的差距，将会被放大数倍。
欧米伽与耶稣看着天空中，那黑炎屏障之内盘旋在空中的巨大生物……只感觉到无比的壮观。
他害怕了。
而那满是刺青纹身的身影，落在了巨大黑龙的龙首旁。
他的身躯开始坠落，但却并不迅疾。
他忽然有些佩服起秦泽。
顾安荀，程晚，杜克这些昔日的伙伴，都难以想象这是曾经的秦泽。
卢弧与老赵对视一眼……他们不理解，这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这对夫妻再次默契着，做出最后的挣扎。
他只是有些遗憾和不甘，在自己所走的那条道路上，竟然是那么的孤独。
“你看……即便在漫画里，也只有正派才能用出的招数——现在被盘古用了。”
他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尽管他的脸被蛇鳞覆盖。
就像两个蚂蚁，朝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前进。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飞，竟然偏出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他竭力想要卸掉那股震飞自己的力道，但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自己不断与那只巨大的黑龙越来越远。
盘古的力量，恐怕会达到旧历主宰的水平。
盘古并不觉得，这个人的力量很强，但他注意到了那把刀。
盘古喊出声。
就像井泉学院的那个校长，旧历形态是一棵树。
柯尔听着蓝彧的话，有些诧异。但随后他还是说了一句：
“你怎么这么疯的？”
是靠寻找一个至爱。
这个愿望都足以让秦泽被扭曲，进入旧历形态。
现在命运回应了，他却又无比的害怕和后悔。他害怕蓝彧死去。
届时，在发动临时工的能力，选择一种极其擅长隐匿职业能力完成逃遁！
但所有人都不明白蓝彧的孤独与倔强。
秦泽咬着牙，内心的那种恨与不甘疯狂涌现。
他不想那个人死，乔薇也不想。
湿婆第二条规则生效的过程里——秦泽也完成了旧历形态。
如果加持在盘古身上，必然能早些结束伐魔。
一道欢乐的身影，出现在了秦泽的视线里。
事到如今，盘古已经清楚，女娲旧历形态全开，神智难以做出精确回复。
……
因为这里比蓝彧强的人，不止一个。
终于可以贡献自己力量的旧历者们，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双手。
“亲爱的，执黑面具本就是堕落值神创造的，如今所有堕落值神的力量，都在神桩里……它们在共鸣。”
“你疯了！”
大地震颤，是因为盘古方才那恐怖的一击，但借助这股震颤，娲蛇在地底活动时，也不会被人所感知。
柯尔惊呼：
而湿婆的第三条规则，出现了。
而龙鳞不断覆盖，让娲蛇的上半身，也开始龙化。
第三条规则，还尚未生效。但留给秦泽的时间已经不多。
那并非黑龙本身的气焰，而是龙首处的秦泽握着无限刀。
秦泽瞬间就明白了乔薇的意思。
秦泽感觉到了无尽的疼痛，他发出凄厉的哀嚎，龙吟之声响彻天际。
这等绝望之际……秦泽并没有放弃。
她也接受了丈夫内心的颓败与疲倦。
而自我修复的堕落神庙，很快将坑洞掩埋。
原来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和妻子死……
即便没有任何规则的加持，也难以打败盘古，何况还有欧米伽，耶稣这等与自己战力伯仲间的存在。
毁灭的一拳终于落下！
蓝彧已然做好了，身为喜剧演员以悲剧落幕的觉悟……
“小泽，小玉，你们都成长的好快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随着堕落神庙自我修复，秦泽便会被掩埋进地底。
秦泽感觉到，磅礴的堕落气息开始与神桩里的堕落值神的呓语融合，它们正朝着乔薇的体内涌入——
可为什么到最后，自己成了那个需要被讨伐的“魔”？
人就是这样的可笑。
柯尔想要举起手，他很清楚，他们这些天人境鬼神境的，能够贡献的力量不小。
导致执黑面具的侵蚀奔着乔薇而去。
曾经蓝彧也有过一段经历，自己的女人被疯子所杀死，虐杀。
周围所有的人……几乎都举起了手。
如果未来，是注定的黑暗，那么这一刻，带着玩味的笑容与嘲弄，与好友一同死去，也还不错不是么？
去他妈的正义，去他妈的伐魔！老子是罪犯，根本不在意这些！
蓝彧的速度更加迅疾，柯尔惊讶的发现……自己追不上蓝彧！
这的确和他们几个人的底层逻辑不同。
但依旧只能打个平手。
秦泽的上半身位于龙首处额头的位置，从一片龙鳞里探出，他自身却被娲蛇的蛇鳞所覆盖。
因为太孤独了，任何一个人，看着密密麻麻举起双手要讨伐自己，看着这浩瀚无垠的“正义”都会心生疲倦吧？
可这已经是前无古人的战绩了。
他们一同抬头，竟是同时内心咯噔一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秦泽的身体变得巨大无比，已然和之前的娲蛇同样大小。
因为在腾空的瞬间，大地仿佛被掀开了！
堕落神庙周围的地面开始不断的崩碎与断裂。
盘古其实错了。
有了执政官，哪怕秦泽选择了杀手“幽灵”的能力，幽灵化了——却也还是被盘古精确感知。
他是一个被无数人指责演技拙劣的小鲜肉，是一个绯闻不断的劣质艺人。
但耶稣发现，自己的肉搏能力，和盘古比，居然还有差距。
他的下半身像是已经和黑龙融为一体。
就像是天被斩出了一道伤口。
“湿婆！阻止她！”
虽然这种崩碎过后，堕落神庙很快又开始重组……
而自己的肉搏能力，在盘古的力场变化和那强悍的肉身面前，不值一提。
这一刻，秦泽忽然笑了。原来，这就是孤独被驱散的感觉。
那是一把丝毫不亚于神桩……不，甚至尤在神桩之上的超神兵。
原本该落在秦泽龙躯上的一拳，力道散去了七八层。
耶稣惊叹于盘古的实力，他是五神里肉搏能力最强的，配合十字架的精神属性，可以说一旦被他近身，战斗就结束了。
他不敢再向前，因为再向前……便是盘古那灭世一拳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一瞬间，仿佛所有人都看到了结局。
盘古举起拳头，他一共命中了女娲六拳。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如果这么一个举动就能跑掉，那我也太傲慢了。”
这一刻，秦泽脑海里闪过了与蓝彧的种种。
只在眨眼间，便已然出现在了女娲的头顶。
那不是天人境可以插手的战局。
如果蓝彧选择对其他人动手，也一样的，会很快死去。
自己与乔薇，处于一种特殊的融合状态，加上神桩的牵引——
天空中的黑龙发出悲恸的龙吟，那是被天将的金色长枪贯穿龙鳞时发出的声音。
而秦泽，在不久前开启了执黑面具，不管他许下了什么愿望——
但碎裂的地方却不会如此平整。
而天照的天，已然完成召唤。
“浩瀚的正义需要领袖，领袖将加持众人的力量，领袖将为众人铺垫道路，开辟天地。众人亦愿意为领袖所贡献力量……”
这个喜剧演员，愿意用自己的悲剧落幕，来换取朋友的片刻喘息！
可这一刻，乔薇忽然感觉到了力量在慢慢的涌现。
可秦泽很清楚，执黑面具不是无所不能。
此时的盘古与女娲，在湿婆领域的影响下，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有了差距。
然后想到了旧历始祖，他明明曾说过的，你有很好的朋友，有很好的伴侣。
拔出神桩时所吸收的堕落之气，可远比执黑面具释放的堕落之气要强大许多。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站在逆潮的位置，为朋友去死的。
秦泽没打算跑，只是打算要一些时间。
盘古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已经变成了旧历形态的人，还能再次旧历化。
她再次有了驱动这无比巨大的龙躯的力量。
奥丁擅长破坏，天文学家能够召唤陨石和惊雷。
借助堕落神庙不可破坏，自我修复的特性隐于地面，再依靠临阵变帅，获得杀手·幽灵的技能，幽灵化。
盘古能够感受到，此时的女娲与秦泽，终于有了和自己一战的力量。
“该死！他妈的！临襄市的这群人都是些什么疯子！”
耶稣只感觉地底的震颤越来越夸张。
巨大的力量冲击下，让原本被修复好的堕落神庙，再次破碎！
秦泽忽然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念头？为什么要觉得不甘？是在乞求命运回应自己么？
所以秦泽明白了一件事——他要为旧历形态的到来，争取时间。
“这家伙还真是难杀……恐怕现在就算是盘古和我们联手，也得打一场僵持战了吧！”
蓝彧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将要眼睁睁看着最好的朋友死去……
“他都变成了旧历形态……难不成你还认为他是好人？”柯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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