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光明的未来
未知海域。巨大战舰的甲板之上。
周围从深海里耸立而出的触手，似乎是观战者。
司令与德尔塔的对决，仿佛并不能引起它们的任何兴趣。
即便是天人境巅峰的对决，在任何地方，都足以算是最顶尖旧历者的决战。但巨大的海怪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在六具顶尖亡灵的连续围攻之下，德尔塔已经无法逆转战局。
他的力量虽然强大，却并不足以对付掌握了生死之力的司令。
但图书馆的物质结构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这个未来里，秦泽原本打算逃走。
“别去！司令，千万别去！你现在见董事长，那么你一定会撞见不好的秘密！转机已经来了！司令，快将我放出来！”
它凝视着秦泽。
随后，时间再一跳，自己成为了旧历者里，那个最为闪耀的星辰。
杀手组织，公司，英灵殿，无论黑历白历……
此时此刻的德尔塔，全身长满了霉斑，鼻子上出现了些许细微的痘。
这个怪物和董事长没有关系。肯威只是一个背叛了董事长，被董事长封印的恶徒。
司令似乎在破开某个箱子，却因为那个箱子的物质被化学家的能力所修改，变得坚不可摧。
从巨舰里的图书馆中，选择逃跑，再到逃不掉选择与董事长对决……
越是稀有的能力，兑换过来的肉搏能力数值就越高。
这又提到了盘古，且提到了可以压制盘古的人，难不成，聚魂灯里还藏着别的存在？
秦泽已经无法感受到战场的惨烈。
“秦泽，伱想好怎么选择了吗？我们……时间不多了。”
但不管是哪一个片段，都绝对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孩子……别过来，快逃啊！”
他指引着所有的旧历者，在旧历世界，朝着那个最为神秘的地方前去。
而他身后的门里，传来了一声疲倦的，慈悲的，却又无可奈何的呐喊：
自己的身后，赫然是耶稣湿婆天照，是七大杀手宗师，是四大杀手皇帝。
德尔塔痛苦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难以相信。
未来还在继续：
董事长说，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他去取回被羁押在堕落信使监狱里的灵魂……恐怕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对夫妻，像是被整个世界所厌弃，只能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朝着世界尽头走去。
同时，秦泽还看到了，甲板之上那血红色的天空，以及巨舰周遭的……耸立着没入云端的巨大触手。
甲板之下，图书馆里。
但这一次，却不在有任何的绝望。
高大信使的胸口爆出血液，少年信使的半个脑袋已经凹陷。
以至于司令都听不懂。
肯威的声音无比的急切，像是要和时间赛跑。这些话也显得有些乱七八糟，次序混乱。
他所创立信使，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力量。
“击碎聚魂灯，让我出来！”
他看见巨大的荒漠里，他背着虚弱无比的乔薇，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藏于其中的聚魂灯，被司令找到。
都全部走在秦泽的身后，他就像是那个旧历者中最闪耀的星辰。
海水开始涌入战舰，司令似乎能够感觉到那远比深渊之海里的利维坦还巨大的怪物，即将开始暴走。
也是在这一刻，进入“二阶段”的盘古，被巨大的愤怒吞噬。
这一刀落下后，所有不确定的未来开始坍缩。信使的眼里，未来的可能性在不断减少。
秦泽很喜欢绝望之后的那个未来。黑历者与白历者放下隔阂，这得是多么伟大的人，才能做到的？
他真的很想成为那样的人物。可他想要遵循着未来的轨迹行动时……
这该是何等的快意？
他看到了熟悉的画面。
……
头颅的血肉重新拼接，无数细碎的肉沫不断蠕动融合，但却下一秒，被董事长一脚重新踩碎。
司令，卢弧，欧米伽，甚至连杀手界的顶尖杀手们，都愿意被他驱使。
信使看向秦泽，他其实不知道秦泽看到的是怎么样的未来。
无论秦泽觉得自己多么强大，职业多么优秀与特殊，在这样的境界差距下，都绝对难以抵挡。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也许在未来的某个节点里，自己逢凶化吉，完成了一次惊人的逆转？
而远处，秦泽还看到了司令……
这便是另一个未来。
当信使的一拳击中董事长，那么董事长必然会还以更为猛烈的一拳。
最为惨烈的，却也是最有希望的。
信使的奇特领域，结合自身职业的优势所兑换来的数值……
战斗开始了。恐怖的音爆，灼热的气流，以及那震慑灵魂的对拳之声。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未来，是不断跳动的时间线。
“转机已经来了！我们有可以压制盘古的援军！只有他可以帮助我们！”
信使败北，血肉破碎难以恢复，接着自己被逼到了堕落信使的领地，经历自身的绝望之刻。
临危受命，变成了一部分肉搏能力。
……
但见不到蓝彧和简一一。
舌头上忽然长出了一朵黑色的花，让德尔塔无法开口。
焚烧之下，秦泽的身体先是感到剧烈的疼痛。
周围的场景又一次变换。
灯光师，说唱歌手，营养师，以及司令本尊，联手之下便已经将德尔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董事长终究百密一疏——这个名为旧历的时代，还是有着先遣余孽的。
他忽然露出痛苦之色。
秦泽只感觉自己在决定参战的瞬间……陡然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秦泽，你想好怎么选择了吗？我们……没有时间了。”
在这种恐惧蔓延的瞬间，秦泽质疑着自己，万一，与董事长交手，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呢？
万一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呢？
这一霎那间，秦泽眼里看到的，是深海之下那巨大的眼睛。
董事长暴怒不已。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这一刻身体的血肉开始不断变化。
让秦泽意识到，三人合力，或许可以与董事长一战，压制董事长！
逃不掉，便唯有一战！
可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就被董事长摧枯拉朽的拳风所崩毁。
仿佛刚才的一切经历，都在诠释着这句话。
但脑海里却忽然传来了爱德华肯威的声音：
这恶魔一样形态的盘古，仿佛真有着足以开辟天地的力量。
临时工身上，可以说浑身都是宝。
他也感到痛苦不堪，那张美到不真实的脸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只是被体内各种微生物不断汲取营养后……枯槁而丑陋的样子。
司令大概也猜到了，或许提灯人口中的盘古吗，指的就是董事长。
董事长难以置信。在这片领域里，所有旧历的能力，都变作了肉搏能力。
他开始疯狂的逃窜，似乎是在躲避董事长的追猎。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然让本该无比绝望的未来，陡然间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自己跳过的未来里，到底漏掉了什么？
就好像一个故事，拥有最为恶劣的过程，似乎就该朝着崩坏的结局走去。
他害怕了。
在营养师的力量影响下，德尔塔的身上开始变异，开始成为了某些真菌繁殖基地。
“我的名字，叫——”
那么追击自己的董事长？又是谁？
背后的血肉被骨头破开，尖牙一样的骨头倒刺而出。
可下一刻，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抉择了。
德尔塔也骄傲，但更可以解释为，骄狂，傲慢。
那个满是英伦风建筑的街道，那个关押着许多“渡劫之人”的街道。
但他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因为业火中的那个人……已经在死亡降临一刻，消失了。
这真是对董事长巨大的冒犯。以及现在自己要做的，算不算是……背刺董事长？
情绪开始影响这个世界最强的怪物。
这种巨大的觉悟，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主人。那个天下无双，掌控着时与空的旧历主宰！
这算是最为惨烈的吗？那之后的光明，算是希望变为了现实吗？
逃离无济于事，唯有战斗，才能换来那个未来吗？
哪怕战斗的结果，是输给董事长，最后被董事长，带去堕落信使的监狱里。
对了，周白榆是那么伟大的人物，他不是也帮助自己，看过未来了吗？
通缉。追杀。提心吊胆。黑历者与白历者都将他视为仇敌。
因为那个未来里，没有蓝彧，没有简一一。
无形的压力传递给了秦泽。
那个光明的未来，像是一朵美丽的罂粟。
单凭两个信使，一个临时工，不可能获胜的。
“我才不想知道弱者的名字。”
但只有那恐怖的气流，足以震慑灵魂的音爆，诠释着这顶尖对决的可怖。
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奇异的力量封锁住。
无数场与旧历者的生死斗，都以跑马灯的形式在他脑海里闪过。
司令骄傲，但不傲慢。
“击碎聚魂灯，让他出来！”
不会有错的。
当秦泽试图逃走的意图展现时……哪怕秦泽根本逃不出去，董事长也大喝一声，朝着秦泽逼近。
在这个所有人都快乐的未来片段里，他没有见到蓝彧和简一一。
当战意涌现的一刻，秦泽才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似乎都得到了巨大的增幅。
秦泽望向身后，是天照，耶稣，湿婆。
司令是一个果断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疲倦：
“带路吧，肯威。”
吞噬了秦泽自己。无尽的业火，只需要在片刻间，就足以焚尽一个人的生命。
董事长。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无数怪物从天空中出现的裂缝里涌出，血红色的天空，映照着满是血肉与脏器的城市。
这所有的画面，都来自未来。
董事长的人类之躯，人类形态，面对两个信使，竟然还能展现出压制的态势。
旧历信使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彼端，在尽头那栋最为华丽的别墅里，他宛若一个守门人在那里等着。
他必须做出抉择。
这一次，再无任何人阻拦。
秦泽回到了临襄市，他成为了英雄。司令对他流露出钦佩和敬意，骄傲的司令在他面前也变得谦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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