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79，求荣
“当然了。”
面对着爱丽丝梨花带雨的哀求，艾格隆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到底是怎样摧残艾格妮丝的——先是一手把她一家人推入到万劫不复的危险当中，然后又假模假样地站出来充当“白衣天使”，把她一家人从火坑之前拉了出来。
接着，他又利用比昂卡，逼迫牵挂师傅性命的艾格妮丝向自己低头服软……
他自己也知道，这种手段绝对不光彩，而且大大地伤害了这个少女。
一想到那个曾经神采飞扬，折磨得差点精神崩溃，他也确实有些“良心不安”。
他也知道，这是为了实现他的心愿而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毫不犹豫地做了下去，但要说内心没有点歉疚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经历了这么多打击，艾格妮丝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尽管她自己嘴上说得豁达，但如果自己再来点“打击”的话，搞不好她直接就疯掉了也说不定。
所以，即使爱丽丝不提醒，艾格隆也早早有了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安抚自己得之不易的少女。
而且他也相信，不求名利的艾格妮丝，其实也是很容易笼络的，只要自己略施手段，一定就可以让她心满意足。
艾格隆看似是向公爵询问，但实际上已经是通知了，而且态度比刚才面对爱丽丝时要生硬了许多。
她一贯头脑清晰，此时也能够洞若观火——无疑，艾格妮丝即将“羊入虎口”，但即使是羊入虎口，其中也有区别的，艾格妮丝既然在未来能够离陛下如此之近，那也必然会承受着来自各个方向的恶意，毕竟宫廷当中总是不缺乏嫉妒和阴谋诡计。
明明自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当公爵“过于配合”的时候，艾格隆的心里反而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男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这么奇怪。
公爵静静地听着。
当年为了躲过屠杀贵族们不得不跑，但是现在既然看上去形势不会到那一步，这些名门贵族们害怕政府再通过类似的法令，所以就不想逃亡了。
“无妨，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意。”艾格隆对此不以为忤。
“无论需要多少花费，你都可以从我这里支取，现在为了获取支持，我并不吝啬于付出代价。”艾格隆又强调了一遍，“先生，我只想要获得一个理想的结果，别的我不想多过问。”
虽然现在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她最想看到的，但是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让妹妹能够得到一个尽量圆满的将来。
不谈门第、血统这些虚的东西，首先他们有财产，其次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现在都还是贵族院的世袭议员，虽然世袭的贵族院必然是他未来将要改革甚至废除的东西，但不妨碍他现在和这些人合作。
公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马上点了点头，“确实已经耳闻。”
爱丽丝不明就里，还以为艾格隆是在暗中排斥自己，所以连忙再度表了忠心。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就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立场去谴责埃德加——要说荒唐妄为，他肯定比埃德加更加严重。
“我会去认真地说服每一个人的，我相信他们也会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陛下。”于是，他微微欠身，恭敬地接受了这项任务。
至于我的家人，我想他们都会理解我的选择，因为他们也同样忠诚于您，他们会因为我为您做出的贡献而无比自豪，而不会责备我在冷落他们，这就是我们一家为您效忠所应有的觉悟。”
这种沉默，让公爵有些惊疑。
既然和这帮人曾经同殿为臣，公爵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在过去的大革命期间，政府曾经颁布了法令，只要一个贵族流亡出国，那么他在国内的财产一律充公。
埃德加真是个大傻瓜！这样的妻子居然还能够冷落。艾格隆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而他面前恰好就站着这样一个人。
更让人意难平的是，想孙子想疯了的特雷维尔侯爵，为了尽快能够扶植起足以承担家业的孙子，居然在导演一场变相的“夺嫡”戏码，把儿媳妇当成了牺牲品。
“陛下……我并不感觉我有什么辛劳，我满怀热情地干着您赐予我的工作，因为这是您对我的信任，也是在承认我的价值！我从不会感到厌倦和劳累，我请您继续信任我、使用我，无论多么繁重，都会甘之如饴地继续做下去。
某种意义上，爱丽丝和特雷维尔侯爵一样，都已经把权势看成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甚至当成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体现，他们之间的争执，只是因为两个人都站在自己立场上互不相让而已。
“我听说，有些名门贵族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艾格隆再问。
他早就朝思暮想地盼着这一天了——如果艾格妮丝能够在陛下跟前得宠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家族能够继续长盛不衰下去。
“我想问您一件事——”艾格隆突然问，“您知道您的女婿在外有情人吗？”
理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之前因为唐格拉尔银行的倒闭和卷款潜逃，他的家业大大受损，为了重建家业，他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援助和恩赏。
话说到这里，看着仍旧站在自己面前的爱丽丝，艾格隆也不禁有了别样的感触。
看着公爵这谄媚的笑容，原本应该算是得偿所愿的艾格隆，反而心里生起了一种厌恶。
“先生，我有一个想法，所以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艾格隆单刀直入。“为了应对目前纷乱的形势，我希望让艾格妮丝小姐来到我和特蕾莎的身边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毕竟皇宫女眷众多，男性卫士们始终需要避嫌……您意下如何？”
“陛下，能够为您效力，是小女的荣幸，我怎么可能反对！”他立马就笑逐颜开，然后对艾格隆回答，“您无论想怎样使唤她都行，我只盼着她能够长留在您的身边，为您排忧解难……”
但是面对着艾格隆，他又不敢说谎，于是他只能尴尬地笑了起来。
虽然公爵有着名门血统有着高贵的头衔，但既然他只是一个招牌而已，本身并不具备什么才能，艾格隆也不会对他太过于尊重。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公爵大为惊诧。
说完之后，艾格隆挥了挥手，然后在爱丽丝再一次的行礼致敬当中飘然而去。
公爵当然听得懂弦外之音——这是摆明了给自己一个中饱私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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