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旧相片
“腾”地一声。
希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声线在颤抖，只是维持着胸口起伏的相对平稳：
“都多久了。我不相信。”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回来了’？”
“怎么证明你是他？”
刚将礼帽和手杖靠墙搁好的范宁抬起右手。
一根通体似乌木、环绕着淡金色螺旋纹路的指挥棒，在他手中缓缓成型。
“.”
少女手腿并用贴紧，直接用力抱住了浑身濡湿的范宁，下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想起来了不少，思绪畅通了不少抱歉，原本这些不该忘的，但那鬼地方把人的脑浆搅得一塌糊涂，现在每晚入梦，我都要用掉整夜整夜的时间梳理拾掇记忆。”
“时间真的太久了。”
“我很开心。”她的声调哽咽了一下。
“真是的你？”希兰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清冷无垠的星界虚空，身影掠过一片黯淡的冷光背景后，凭空从昏暗中潜出，站到了他的面前。
“卡洛恩！？”希兰原本在聚精会神地听，神思游弋地回忆，这一下大惊失色，拽起他的袖子，“这里真的没你想得那么保密又安全，快进来。”
“如果还剩有时间？”范宁笑着重复她说的话，“希兰，我刚说的是，我回来了，不是‘探望’，不是‘交代’，也不是‘待一阵子’。”
范宁的眼神在卡普仑指挥和哈密尔顿老太太等人身上扫过后，又停在了相片上一些没来由让人微笑的细节处：
范宁靠在座椅上，听着听着，接连有几次小小的恍然。
范宁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背心上。
随即转身靠门，重新看向范宁：
“有哪些人需要马上会见一下的吗？音乐总监瓦尔特先生？几位副总监？或者维亚德林爵士？需不需要我马上联系一直还在圣珀尔托的罗伊学姐？”
“准备待多久？.呵.”
清新淡雅的香味萦绕间，范宁原本一向放松的表情和身段，突然变得少见的拘束，不过他没有做出任何回避或抗拒的动作。
再往左，卡普仑和奥尔佳并肩而笑，小艾琳被奥尔佳抱在怀里，没有看镜头，胖乎乎的小脸仰向空中，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再往右，哈密尔顿老太太一手拄拐，一手拿着厚厚一叠各色祝福卡片，眼睛笑得完全眯起
除此之外，还有盛装打扮的罗伊小姐，各位歌唱家、乐手和合唱团员有维亚德林爵士和他的几位分会老部下会员.有十几位衣着得体、站得笔直的部门政要有数位衣衫富有个人特点、留有胡子造型的画家，马莱还在胸口抱着一幅体现钢琴家与指挥家夸张表演姿势的速写画
“这是，哪一次，哪一场，什么时候呢。”
“我挺想和你多待一会，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你，想跟你说。不过，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还是看一下先会见哪几个人吧，我好安排然后如果还剩有时间，我再陪你一会，有什么任务，你再交代我。”
“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写‘复活’，写到了‘初始之光’吧，年后我和你出了趟门，哈密尔顿女士的葬礼，再后来，你忙着构思终章，特纳艺术厅的事业也在突飞猛进，闲暇时间就越来越少了，如此一直到夏天的暴雨季”
希兰的手撑着范宁椅子靠背，中途，有移到他肩膀上放了片刻，又很快放回。
希兰睁大眼睛，依旧试图将他往房间内拽。
再下一刻，希兰迅速将自己从范宁身上撑开。
陷入模糊回忆的范宁，觉得后脑勺又开始隐约作痛起来。
范宁将相片凑到跟前，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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