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53.公社往事
完成转职后，琉娥对李澳兹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他已经完成了伽马阶的晋升，身体状况稳定。
但这是有代价的。
咔哒。
李澳兹的身上被打上了特制的镣铐，身上的武器和通讯设备也被拿走，随后他被安排进了一处透明的玻璃房中，二十四小时不断地监控他的行为。
他被注入了基因密码，暂时被禁止使用奥能。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固定的，没有尖锐的棱角，防止他自杀，每隔一小时，琉娥就会用引力波传递信息，嘱咐他配合实验——实际上为了监控李澳兹的行为。
对于序列奥能，琉娥心底很是重视，她本人就是【引力】奥能的持有者，相当了解引力的危害。
尤其李澳兹还持有两个序列级，危害的程度比起普通人高得多。
好在琉娥不是不讲理的人，这种保护性关押，她承诺会在一段时间后，根据李澳兹的情况来决定是否解除。
“您还在继续公社的研究吗？求您了，放弃吧，您难道还想让悲剧重演吗？”
“我只是觉得，你跟学生的关系不太好。”李澳兹打了个哈哈：“其实我也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我的朋友也很少，尤其是女性，基本上都死了。”
琉娥伸出手，在空中写下来各个名词和关系：
“造物主是永恒的，我们都知道这一点。那些外来的破灭者，在它们到来之前，六位派系的主神——也就是六个星渊外宇宙的造物主，祂们就已经活了无数的岁月。如果不是破灭者的杀戮，祂们绝不会死去。”
【[魅力]判定失败】
“够了！”
不同于面对李澳兹时候的蛮横和果断，琉娥在她的学生面前显得可怜巴巴，像是个没了拐杖和老花镜的普通老人一样。
“等等等等！”
“是啊。”琉娥平静地回答：“当然有。”
“嘿，小鬼，你现在也知道，奥能是造物主的权限，对吧？”
“没问题，琉娥先生，这是我欠您的人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我也已经退社了——”
“这次真的不是，至少这次不是了。相信我，‘祸神’只是个意外，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足足半分钟，琉娥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这不是退社的问题。”通讯那一段遗憾地说道：“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社长也因此引咎辞职，现在我已经不想跟公社扯上任何联系了。”
琉娥玩味地说道：
“公社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理想而奋斗的。我们的理想比宇宙最崇高的事业还要崇高，因为我们的理想是基于最普罗大众凡人的渴望而诞生的。”
“然后，你又想和叙事级文明的富家子弟精英阶层，去竞争道途的终点？”
“也正是那件事故，导致了公社解散，对吗？”
“卡弗特，我这里有个项目……”
“持有序列级奥能的人应该很多吧？为什么你不去管他们？”
“我没有开玩笑。”
李澳兹话音刚落，琉娥瞬间撕开空间涟漪，出现在了门外，纵然没有头颅，李澳兹依旧能察觉到她那试图杀人的视线。
“傻孩子，你得明白，这宇宙从来就不公平。人存在就是有阶级和三六九等的。没有阶级的地方——叫【社会】。”
说罢，她才转头，用没有脑袋的虚无涟漪狠狠瞪了一眼李澳兹：
“那你这么做，是因为‘祸神’吗？”
“罗命，你答应我的，现在就过来。”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这得看你的权限有没有失控的征兆。”
琉娥双手十指交错，讥讽地说道：
琉娥急着跺脚，但旋即就站在了原地，失神地呆呆伫立。
“你没错？那你为什么在掩饰呢？不去跟自己的学生讲明白，而是在这儿跟我一个认识不到四个小时的外人唧唧歪歪——我都搞不明白，要么你是受虐狂，要么是自己心虚了。”
“你觉得这很可笑吗？想用这种方式博得我的同情？”
李澳兹忍不住问道：
“用不着你关心。”
“到了那时候，神灵割据、叙事级争霸的格局会被改写。普通人可以公正地和那些官僚贵胄之后，公平比赛和竞争——其实到了那一步，你说竞争还有必要吗？”
琉娥的话语自带回响效果，同为引力波共鸣的李澳兹，很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沟通。
琉娥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精力和操作有些跟不上，光是她自己的研究就有些力不从心，现在还多了个李澳兹要对待，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这种情况让李澳兹想起来冥迹人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主宰】系道途充满了这种‘误入实验室，结果被抓起来当实验体研究’类似的剧情。
“这才是活着。”
李澳兹下意识说道：“叙事级文明啊。”
李澳兹抬起手，梳理了一下：
“也就是说，你既不愿意加入【社会】，成为一个没有自我的公民？”
“你有一个叙事级文明执政官的爹，我有一个原始未开化星球的农奴老妈，你跟我说，我们两个人在道途上是一样平等的？”
“抱歉，导师，我已经成家立业了，公社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了。”
“还是说，你根本不敢面对那些质疑你的学生？因为你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们，你不敢开口，他们根本不愿意相信你，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因为某些恶劣的行径，导致在人家那里，已经没有可信度了吧——”
“我什么都没做错。”
琉娥一边操作仪器，一边懒散回答道。
也正因如此，李澳兹注意到，琉娥主动开始联系起自己的学生部下。
琉娥死死盯着他。
“别告诉我是加入【社会】。”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
“修行总是靠自己的吧。”
李澳兹站在玻璃房中，好奇地问道：
“你跟学生们关系不好？”
“我打不过，不然早去了。”
“谁是精英？什么是精英？”琉娥冷声道：“他们的祖辈是精英，跟他们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搞出来了‘祸神’的事情，还想跟我们套近乎吗？我才不会跟你这种草菅人命的科学疯子有一点联系。”
“只要有一个人享受这份奥能，并且他的良知是足够的，就能分享给所有人。”
琉娥虚空坐了下来，整个地下室都被她的引力所捕获，进入了失重的状态，到处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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