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四季时序，天地供养
狩猎是大事，祭祀也是大事。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今日的部落蛮民，狩猎到了一头野猪，一头鹿。
但是受伤的也多，有被野猪顶伤的，被鹿后腿踹伤的，有在奔跑的时候摔伤的，这些伤势在狩猎的时候，总是被血气激发所压制下去。
但到了现在，这种痛苦便如慢慢返回了过来。
纵然他们眼神是凶狠而坚硬，如同顶级的捕猎者一般自己舔舐伤口，默默用草木灰涂抹在上面。
老巫蛮将草药捣碎，用叶子给他们敷药。
随后一群蛮人围着猎物，开始分解。
妇女们带着孩童唱着狩猎胜利归来的洞歌。
蛮人们对这个居所十分好奇，像是兔子一样，爬着身子进入人巢之中，看了好一会又出来。
蛮人们对老巫蛮虽然敬重，但不敢将生命全部赌在这里。
部落蛮民欢呼起来，因为这代表神灵对他们狩猎这个行为的赞同。
黄天虽然不吃这些东西，但鹿和猪，都是大地之上，具有灵性的生灵。
不过老巫蛮并没有模仿黄天的意识，不然黄天就可以教其修仙了。
黄天聆听着洞歌，念起伏羲做琴，创出五音来，而五音最开始是为了治疗，是一种能量。
这么一个小巢，容纳一个人刚刚好，容纳两个人不挤，三个人就有些局促了。
只有活得久一些，才能有序的将他会的知识传承下去。
声音穿透了黑暗，到了很远的地方。
但一般这种山洞，都是大型捕猎者的巢穴，要么就是别的部落的居所……
老巫蛮将祭祀之肉分配，将心脏分配给了最为勇敢的两个勇士，将其他的内脏分配给了部落的妇女还有孩子，因为部落人看来内脏富有营养。
这和黄天的拜灵纳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黄天给的是纯净元炁，他们给的是周身杂炁，甚至直说就是“妖气辐射，产生异变。”
负责狩猎蛮人觉得这个屋子不牢固，不如洞穴。
但三牲祭祀，背后代表的是“礼法”。
“那它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小蛮人记忆之中的冬天，寒冷的，饥饿的，只能缩着山洞里面，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这种歌曲和之前立下部落时候唱的洞歌又不一样，舒缓，悠长，不那么苍凉，像是呼唤，像是哼鸣。
但黄天还是接受了，因为礼这个东西，是文明之中慢慢衍生的。
这是这个部落第一次会议。
思考了一阵，黄天没有享用这些血食，只接受了这些灵性，只是花费了些心思，将其中夹杂的野兽被捕猎杀死之时产生的怨气，血煞浊气分离出来。
不过现在黄天没有再饮甘露了。
在部落人和其他部落发生冲突的时候，黄天便感受到了，一部分人身上，拥有妖神的炁。
也会遇到别的部落的蛮人，但总会选择忍气吞声，并不与其碰撞，甚至选择放弃猎物。
老巫蛮也是这么觉得的，昨夜睡梦中的呢喃，和之前哼唱洞歌的声音似乎是一样的。
新旧权利的更替，在这么一个小部落便开始有了端倪。
不过这边农业的苗头已经有了，老巫蛮的重心不在那些幼苗上，但是孩童们对食物的渴望，让他们反而是隔三差五的去观察幼苗，看它们长大了一些，仿佛喂养了一个宠物一般。
因势利导，起码有个因吧。
类似妖怪第一步“开窍”，就是启迪智慧。
再一个就是喜欢玩泥巴的小孩们，也是十分的自豪，感到一种成就，因为老巫蛮是用他们和的泥巴做出来的“巢”。
这种变化，蛮人们都看到了，于是都说是神灵赐福了，是老巫蛮做出了“巢”的奖赏。
狩猎蛮人表示，他们会在狩猎的时候，仔细探寻，有没有合适的山洞。
等着露水寒重的时候，老巫蛮也终于用积累的泥团做了一个刚刚好能容纳一人的“巢”，形状就是鸟巢倒扣的样子。
要么太小，要么盘踞着大量的其他生灵，要么寒冷潮湿。
太阳的光辉，透着树叶，斜斜的落在石壁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在采集的过程之中，老巫蛮发现了已经冒出头的小苗，这种苗是浆果树的苗。
崖壁上盘坐着的神灵，也在看着太阳。
默默去采集甘露，去采集鲜花。
只是崇拜了妖神，和其靠得太近，日积月累，呼吸之间，气息交融，慢慢便会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或者变化。
黄天这具化身是造化泥团捏的，所以老巫蛮崇拜，并且交换得到一些炁，只会令其多一些生机，多一些活力，身体健康长寿一些。
狩猎蛮人不是每天都有大型猎物，但从来没有空手而归。
等待他们回来的，是亲人，是家人。
歌声带着淡淡的神力，赐福的力量，将他们的伤口清理，镇抚了伤痛。
不过他期待可以吃到浆果的时候。
其中带领狩猎的男蛮，似乎有了一些领导者气质，他是最为有经验捕猎的长者，狩猎之时的安排意识，令蛮人们对他也十分敬重，是对武力的敬重，对狩猎智慧的敬重。
老巫蛮将露水和鲜花供奉给黄天服食。
大部分蛮人不知道人巢是什么东西，但他们也只是冬天快到了，能寻到一处山洞才是正经的。
可是部落中的妇人不这么想，她们已经有了一定羞耻意识了。
眼见着一个娃娃欢乐的奔跑，打算继续玩泥巴，即将踩踏到幼苗之时，老巫蛮大声呵斥。
不过人家既然做了“有巢氏”，起了这个苗头，那么黄天便可以稍微“引导”一下了。
只等着第二日的时候，老巫蛮神清气爽，仿佛散发第二春一般。
一股淡淡的自豪感，一种淡淡的大家庭的归属感，还有责任感，从狩猎战士们身上生起。
娃娃们口水都分泌出来了，低头看着幼苗，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知一种植物。
一个鹿头，一个猪头。
老巫蛮小心翼翼的趴上观察，脑海中的灵光汹涌而出，随后在周围又寻到了好几株幼苗。
但这件事情，究竟如何，没有定论。
老巫蛮抬头看着。
这里的蛮人，明显是没有“礼”这个概念的。
老巫蛮自觉比不得太阳，自己只是一个老朽的人。
然后剩下的肉，一部分直接烤着一起吃，一些要烟熏烤干，做为过冬的粮食，至于皮毛，油脂，也都被妥善处理。
鸟儿的巢也建成了。
等着篝火从一个变成两个的时候。
清晨的露水变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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