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宁静的冬季
看她委屈的模样，张阳不知道该如何劝，张公瑾所教的初衷是好的，让女儿有一定思考章程，至于这个问题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全看她自己听了这个故事之后，能够了解其中多少意义。
盗匪，个人，官府之间三方的周旋。
如何在驱使官府的前提下，保护住自己的权益。
人心之间的博弈对女儿来说还太早了。
既不想女儿接受这种观念太早，也怕女儿不懂这些。
小清清哭诉着，见爹爹不搭理自己，她委屈道：“我去找外祖父！”
说罢，她就骑着熊大离开了。
张阳回到自己的书房，列了一个图表，最底层的金属铸造往上便是蒸汽机。
看着这个图表，犯起了愁。
他们因为劝谏天可汗而离开朝堂还能得个好名声。
从小到大喝着汤药的媳妇，她对身体健康很是看重，锻炼是必不可少的。
从金属铸造再到之后的弹簧，再是从车床，一跃到了蒸汽机，嗯！可喜可贺，大唐的工业水平提升曲线竟然是飞跃式。
张阳自语道：“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张阳亲身经历着这一幕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浩瀚辉煌的大明宫不是贞观年间落成的。
如无必要莫要干政，太子忧心国事理所当然，骊山终归也是皇家外戚，外戚干政实为大忌。
皇帝的一切错误都是情有可原的，何况只是修建大明宫这么小的一件事。
这就像是皇帝下了一个套，而这个套就是让某些有心之人钻进去。
“嗯，我应该好好充实一下基础的。”
李玥喝下一口水深吸几下放缓呼吸，又道：“看来河间郡王就要为江夏郡王求情了。”
看完之后，李玥放下手中的书信，“父皇要在龙首原修建宫殿，朝中群臣都在弹劾，太子殿下时常因为这件事彻夜难眠，想问我们骊山是否有办法。”
皇帝的这一番震慑，也惊住了长孙无忌。
张阳提起手中的笔画着图，一边解释道：“工业基础就像是一棵树，你看以我们的金属铸造为根基，是不是显得枝叶太过单薄了？”
“你父皇恨不得让我插手这件事，而后将劝谏的人全部杀了，我现在劝谏就等于将头送上去。”
小清清昨天夜里才回家，李玥领着睡眼惺忪的女儿从房间里出来，不满道：“皇爷爷就宠着你吧，早晚把你宠坏了。”
还有一些武德朝的外戚与宗室中的王亲也被发放了出去，其中包括郐王李元裕，在这贞观十一年的最后几天，被发往了梁洲。
媳妇的娘家太过庞大了，这么多的弟弟妹妹管不过来，还要照应太子。
家里的红糖本就不多了，自从李泰停止制白糖之后，红糖的制造也停下了。
皇帝与臣子的博弈向来是很有趣的。
“去找你皇爷爷了，熊大带着她。”
之后杨婶讲述着崔仁师的出身，他本就是崔氏大族出身。
今天的天气乌云沉重，大雪就这么下着，夫妻俩围着骊山山腰的小道上跑步。
……
张阳低下身，沉默地看着华清池池水倒影下的漫天厚重乌云。
写完上半段，李玥又觉得夫君的言辞太过严厉，便接过笔也在后方又写了几段话，表达骊山的慰问，并且嘱咐婶婶带一些红糖送去宫里。
如今家里用的也都是存货。
李孝恭沉声道：“张阳，从当初结识你至今，你觉得老夫为人怎么样？”
张阳的目光还看着眼前的图，皱眉又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不出媳妇所料，俩人晨跑回来就看到李孝恭已经坐在山门口。
“哪有中书省侍郎都是虚衔，中书省乃朝中权力所在，能进入中书省位列侍郎那都是要争取踏足中书平章事的人。”
李玥低声道：“说来小时候住在宫里，父皇和皇爷爷没少因为宫里的地势发愁，长安城的北端地势偏低，看到了夏季酷热无比，到了秋季又十分潮湿。”
讽刺的是，天可汗可以借用这件事来铲除朝中的老派势力，并且事后只要说朕一时糊涂，想要将崔仁师等人请回来。
“要不夫君也劝劝父皇？”
李道宗刚被封了江夏郡王不久，就因为这两天被告发贪赃，也就在这天被陛下叫去宗庙反省，至今还未有发落。
杨婶递上书信，“这是宫里太子妃送来给公主殿下的。”
李玥示意自己先回去了，她还要给弟弟妹妹上课。
“老夫向来仗义，当年闻名天下的英雄好汉中谁不知老夫重情重义。”李孝恭又是犯愁一叹，“只是如今听闻李道宗被陛下拿入了宗庙，看来是要被问罪了。”
这些活得成了人精的老家伙，根本不会拉长着脸重新回到朝堂，走了就是走了。
住进骊山之后，两家人就不来往了。
起初高士廉离开朝堂，李靖大胜而归，李世民也彻底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之后这位皇帝开始肃清朝堂。
张阳揣着手有些惆怅。
刚刚走入书房的李玥好奇道：“造孽？夫君造孽了？”
“该严厉还是需要严厉的，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做严父或者是严母。”
张阳轻蔑一笑，这皇帝终究是皇帝，在集权与整顿外戚宗室这一块颇有手段。
李玥的想法很简单，让最好的老师教导女儿，在教育上给她最好的安排。
话说这个蒸汽机还是李泰费尽心思，用了三年时间愣是给他造出来了。
半月之后，关中又开始下雪了，早晨天还未完全亮堂，弟弟妹妹都还睡着。
张阳揣手站在一旁听着，今年的冬天特别地安静，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和李政藻讨价还价。
伸手接住几片落下的雪花，片刻后从长安城采买家里所需的事物的杨婶回来了，她低声道：“今天朝中有不少官吏被罢免了，其中就有崔仁师。”
张阳递给她水，点头道：“这长安每年的年关与年初总会有热闹。”
“那也是虚的，当不得真。”
谁也不知道李世民修建大明宫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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