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玄武门！（12000字，手指都冒火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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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时，京城酝酿着巨变，已经是许多人所知晓，太子和秦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已经是人尽皆知！
李世民在拉拢许多人，自然不可能做的完全无缺。
这段时间秦王府经历的事太多，房玄龄和杜如晦都被调走。
这两个智慧高绝的人在被调走前，望着李世民的眼神中，有什么呢？
期许。
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秦王，如今您和太子间就像是水火一样，已经根本就不可能有共存的那一日，如果不及时动手，现在被调走的是我们，以后遭殃的却是您啊。”
秦王府中被调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甚至就连程知节、秦叔宝这些人也多有被调离外州的，这是为了斩断李世民的羽翼。
在那座昏暗至极的殿中，在那座不曾能见到光的殿中，就连烛火也不曾有一支。
长孙无忌为洛玄夜叫好，这就是他心中的想法，“秦王，您功盖天下，乃是事实上的开国之君，这大唐难道不是您所应该得到的吗？
父皇您这一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两个肱骨心腹都不同意，李世民立刻就排除了这种想法，将李靖和李世勣的名字在名单中拿掉。
李元吉出征，李世民势必要来践行，他要乘此机会，杀死李世民。
洛玄夜望着尉迟恭离开的身影，微微眯眼，思索着下一个找谁谈话。
李世民先说道：“在长安的力量，太子东宫更强，姑苏郡王在长安，现在最强大的外援就是防备突厥的灵州都督李靖和行军总管李世勣，而且这两人都有能力和威望，如果能够得到这两人的帮助，就更容易成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擦干泪痕的李世民走了出来，他的脚步依旧稳重，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手中则握着李渊刚刚颁给他的诏令。
文公。
……
你们记住，我李世民，绝不会让任何人因为这件事为我背黑锅。
李渊回过神来，立刻厉声问道：“洛玄夜，未经旨意，擅自回京，你这是要造反吗？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秦王？”
为首的正是李世民，他脸上带着神采飞扬的神情，昨晚上他以为自己会彻夜不眠，但事实却是，他睡的很是安详。
老臣们也已经进了宫，正在偏殿休息，儿臣和平阳先行退下，让宫娥更衣，宫中的湖水很美，儿臣认为去泛舟游湖会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地上潺潺流着鲜血的两具无头尸体，告诉所有人，真的结束了。
这一箭，就是他对这句话最好的回应！
在死亡到来的时候，李世民有强绝的勇气，而他却只有软弱，正如他当初放弃太原一样，现在的他依旧是这么没用。
———
李世民果然说出了那个洛玄夜知道他一定会说出来的答案，李世民温声道：“不要让大唐陷入内战中，这是我的愿望，宽恕他们，就像是我曾经宽恕我的敌人一样。
洛玄夜等人坐在两侧，静静地等待着，李世民闭着眼，等待着，很快就有不少人来到了秦王府，但房玄龄等人不愿意来。
尹德妃悠悠醒来，见到洛玄夜，还以为自己见到了鬼，立刻尖声叫起来，“陛下，陛下！”
册封李世民为皇太子的圣旨很快就到了秦王府，同时命太子李世民监国的旨意也同时下发。
李世民伏在地上，他听到了李渊痛苦的声音，以及蕴含着无尽悲伤的话音。
李世民顿时痛哭起来，平阳跟着哭，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气氛压抑至极。
人心如同流水，随时都会变化。
李元吉经常搞事，很快就感觉周围有些安静的不对劲，在那些林中为什么会没有飞鸟呢？
一股极度不详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中。
时间过得好快啊。
阴沉、潮湿。
李世民在想什么？
这几年他一直都在等待，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诸将和幕僚都劝他动手，一直到现在。
纵然经过了洛玄夜和平阳的铺垫，但当事实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是心绪难以平静。
他真的放下了。
这是一个理由，但并不是完美无缺，但形势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如果换做一个性格刚强至极的君王一定会拒绝这个提议，但李渊不是，他本质上是一个贵公子，年老之后也不曾有什么变化。
时间过得好慢啊。
听到关门的声音，尹德妃才后知后觉的惊叫一声，直接吓哭了，李渊一愣一愣的，失魂落魄，他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血腥溅满宫廷。
如果……
终于解脱了，现在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了，李世民并不是迂腐的人，他一直在思考文公所说的心安是什么。
李世民寒声道：“太子，你阴谋作乱，我尊奉陛下的命令，前来杀你，今日大唐将失去一个太子，迎来一个新的太子！”
烛火悠悠，映衬在三人的脸上，洛玄夜很平静，李世民隐隐有些痛苦，长孙无忌满是振奋。
……
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控制了长安，就控制了关中。
难道交给李靖和李世勣这些外人吗？
太子他不知兵，在军中没有威望，他为了掌控军队，就只能假托别人的手，这难道不是将利器交到外人手中吗？
李世民握了握手中的诏书，这封诏书给了李世民掌握皇宫以及长安所有兵权的权力，以及真正的十二卫大将军的权力。
天策上将、太尉、司徒、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雍州牧、扬州大都督、领十六卫大将军、中书令、上柱国、秦王世民，器质冲元，宏图夙著，德行日尚，威仪日隆，职兼内外，朕属意之，朝野俱见，宜承邦国，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策命。”
今晨他穿戴上盔甲，拿起刀剑的时候，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曾经激昂的战场上，他胸膛中的心，蓬勃的跳动着，那颗心从洛阳见到洛苏开始，就经历了无数的煎熬，经理了无数次的考验，现在这颗心的活力之强，让李世民也感觉从未见过。
明眼人都知道，这道旨意一下，李渊就是真正的光杆天子，彻彻底底的有名无实，而后呈报，只不过是一句虚言而已。
当这种心理占据了他的心后，他只觉浑身有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在涌动，那是从心中所发出的东西。
现在的人反而有迂腐之意！
太子啊，楚王啊，你们快些来吧，我们在这里等待着你们，直到杀死你们。
从权力来说，朕给你的信任，甚至超过了齐王和楚王。
其他人我都不放心，只有你。”
李渊陷入了失神之中，他无言的流下泪来，无尽的痛苦在他心中交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厥不除，秦王就不能动，他是大唐的定海神针。
到了这一步，李世民已经事实上成为这个帝国的掌舵者，一场政变，这就是结果。
尉迟恭走出室中，脚步很是轻快，完全没有刚刚接受了一个重要任务的沉重，以他的脾气，如果不是惹不起，早就想干掉太子和李元吉了。
两人心中一沉，一眼便见到了骑在马上，威武的李世民。
发生在玄武门的事情迅速传遍了长安城，没有多少人谈论，毕竟这件事非常忌讳，但抨击李世民的人并不多。
仅仅是兄弟间的和睦吗？
李建成色厉内荏的大声吼道，到了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只能这样大声去吼，希冀着能让李世民停下。
李世民这样想着，直到李建成和李元吉跃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切都尘埃落地，上天已经将事情安排到现在，接下来，就要依靠手中弓箭了。
洛玄夜的话，众人都明白，他所肩负的重任，更是艰难，但的确是没有比洛玄夜更合适的人了。
星光渐渐散去，天上的弯月隐藏在大白的天幕之后，白日繁华的长安开始苏醒，坊间已经开始有炊饼的香气，勤于劳作的百姓开始动弹，如今正处于仲夏之间，暖暖的风拂过人的面颊。
原来如此！
我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是我所为，无论是谴责，还是谩骂，都由我承担。
洛玄夜心中也有些难受，但他不后悔，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然后叩首，这让李渊心中好受了一点。
他浑身是血的畅快笑着，这世上又有什么比干掉自己的仇人更让人痛快的。
……
她这种心志坚定的人，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哭泣着却厉声道：“父皇，这难道不是您的过错吗？
所以对李建成和李元吉的死，并没有多少人去惋惜，李世民自己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但实际上外人对他的评价并不是如此。
李世民流着泪道：“陛下！
父皇！
李世民终于见到了李渊。
李世民一走出来，一行人便簇拥着他向前而去，一直走到殿外。
如果大唐没有秦王，只不过是一个覆灭在乱世的诸侯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在突厥之下仰鼻息而存的王朝而已。
如果看到父母的过失却不去指出，终究会迎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李建成和李元吉站在一道光下，那是撕裂的阴云中撒出的一束光。
当李世民走出玄武门时，他望着背后高大的城门，宛如黑暗沉渊中的巨兽，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回想起刚才和天子的谈话，有些黯然神伤，他不曾见到，在天际有一颗闪亮的星辰划过。
“秦王，你带兵进宫，难道是要造反吗？”
李渊如遭雷击，他立刻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李秀宁有些愧疚的望向李渊，但又有一些不满，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父亲你不能处理好大哥和二郎间的关系，你现在可有一丝的悔恨吗？
但她不能这么指责李渊，现在的李渊已经快要进入情绪崩溃的边缘了，她不能再刺激他，以免事态失去控制。
李世民环视周围众人，沉声下令道：“敬德，去将所有在天策府和秦王府任职过的人叫来！”
洛玄夜微微笑着，“我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因为我难以想象会有多么的辉煌，但有一个人知道。”
来自小棉袄的扎心一刀，直接把李渊干沉默了，他张了张嘴，又将目光放在了洛玄夜身上，满是愤然道：“洛玄夜，朕对你可以说是甚厚，在这大唐，除了朕的四个嫡子和嫡女，就连其他宗王都不如你。
李渊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英武冰冷的叛逆之人，但李世民褪去了铠甲，只身着冕服，一见到李渊，便直接跪倒在地上。
……
房杜二人终于回到了秦王府，围绕在李世民身边。
突厥再次犯边，李靖在城下击破突厥，但并不能阻止突厥的大股部队，不过突厥表面上来势汹汹，却派出使者，想索要财物，颉利可汗也就这点出息了。
李渊终于是天子，如果他下令禁军出击的话，禁军还是会听令的，十六卫大将军中，并不全部都在秦王的控制中。
我与诸位共患难，我也要和诸位同富贵！
这是我对诸位的承诺。”
望着倒下马去的李建成，李世民有些失神，他终于踏出了这一步。
她是背负着女子从政先河的人，她有无数条理由参与这件事。
事情进展之顺利，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仅仅一箭就杀死了太子李建成，然后尉迟敬德一矛刺死了楚王李元吉，就像是两个人站在那里被杀一样。
这颗心如同钢铁般坚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摧毁它。
李世民回过神来。
现在他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要的心安。
听罢洛玄夜所说，长孙无忌同意道：“秦王，周国公所说有理，李靖和李世勣一向中立，不亲近王府，在这种时候，没必要拉拢。”
当年素王刚刚摄政的时候，亲兄弟作乱，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三监之乱，素王毫不犹豫的前往平定，最终流放、诛杀他们。
他们真的要对我动手了。
洛玄夜轻笑着，“当然是文公老祖，他等待这一天或许有许久了。”
天亮了！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被触动，是啊，天亮了，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无论曾经有多黑暗，现在都天亮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节制天下兵马，无论是实际上，还是名义上。
您是真的为了大哥做太子才打压二郎的吗？
果然……是文公。
太子楚王余孽在宫中乱窜，担心惊扰了陛下，所以让我来保护陛下。
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是不对的吗？
太子身为兄长却几次三番想要谋害您，这难道是正确的吗？
李元吉身为弟弟，却多次要加害您，这难道不应该惩罚吗？
周国公说的是圣人之行啊，是苍天之证啊！
尉迟恭一听立刻拍拍胸脯说道：“周国公放心，秦王受迫到了这种地步，我受秦王大恩，一定为秦王除去这两个祸害。”
李世民立刻将在府中的洛玄夜和长孙无忌召来，告知此事，长孙无忌大惊失色，二人同时望向李世民。
不远处狞笑的尉迟恭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将李元吉的脑袋砍下来。
大唐不能缺少的是二郎，现在不能缺少，以后也不能缺少，但一个帝国，不能缺少的只有君王，您不将君王之位给予二郎，却要给太子。
越是最后时刻，越是要稳重，洛玄凌绝不能允许自己离开李世民半步，尉迟恭抹了抹手中的鲜血，嘿嘿一笑就策马持着马槊往宫中而去。
黑暗几乎无光的殿中，只留下父子二人的声音。
秦王给大唐撑起了一片天，才有了天之下的和平，才有了太子能够安稳的对付秦王，这何等的讽刺啊。
玄武门的厮杀，震得整座皇宫都在响，甚至就连长安城的许多周围坊市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但皇宫中的禁卫却安静若素。
李渊泣声道：“当年我的姨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杀死了大郎和四郎。
在一场血腥的杀戮后，父子终于相见。
李世民只觉现在的自己无比的平静，他静静地等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明明没有时钟，但却有心脏的跳动，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
太子的心胸并不能海纳百川，父皇，大唐的开国文臣武将都在秦王府中，将这批人杀死，大唐会迎来什么结局呢？
突厥的入侵谁来阻挡呢？
见到众人后，洛玄夜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秦王。
李世民在战场上带着这些人立功的时候，奋勇冲杀的英姿，这些人都看在眼里。
李秀宁本就已经心中如同刀绞般痛苦，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相残却不能阻止，但她必须参与进来，她现在不仅仅是李建成妹妹和李世民的姐姐。
他再一次的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立秦王为太子。
但正如刚才平阳所说，已经被您毁掉了，这已经不可能了。
见到太子和楚王已经死去，东宫以及楚王府的士卒，瞬间作鸟兽散去，还想要顽抗的东宫将领，诸如薛万彻等人，只能无奈逃离。
您永远都是尊贵的天子。”
因为他们纵然不相信是太子和楚王谋反，但他们都相信一件事，那就是太子和楚王想要谋害秦王，秦王只不过是被迫反击而已。
现在还不是将要乖乖的俯首，就算是曾经打下了大半个天下又如何呢，现在还不是要因为名位而落在我的手中。
左右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二人相对。
一个心理上的上位，这不是他的错。
尉迟恭立即说道：“启禀陛下，周国公，太子和楚王果然谋反，秦王已经带兵诛杀了他们，这是他们的首级。
……
长安城无限美丽，大唐正缓缓的恢复着，六百万户的人口，让大唐一旦焕发起来，生机勃勃之状，让人心折。
最大的一次外调就是洛玄夜，洛玄夜从晋阳起兵的时候，就在禁军中担任大将军，十年下来，根基极深，犹如老树之根，盘根错节，在禁军中的威望也极高，李世民在禁军中一半根基都在洛玄夜手中。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他，就像是那道撕裂天空的光一样，从他的脸上移开，他浑身陷入了黑暗中，阴云在天上移动，那束光落在了李世民身上。
朕从未想过你会出现在这里，你很让朕失望，很失望。”
他曾经那么努力的在弥合太子和秦王间的裂痕，但最后还是失败，甚至走上了最不能接受的结局。
我就站在这里，无论前面是什么，我绝不后退！
李渊眼前出现了幻觉，他好像见到了李建成和李元吉年幼时的模样，然后是李世民，最后是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洛玄夜闻言拍拍尉迟恭的肩膀，尉迟恭却像是见鬼一样，因为他见到洛玄夜竟然冲自己笑了。
您难道就不曾想过如果太子上位后会发生什么事吗？
太子和楚王计划着在征讨突厥时，将秦王府的战将全部杀死，等他上位后，秦王会死去，我也会死去。
外间的大门被打开，李渊的眼中亮起了光，下一刻暗淡下去，从外间走进来的是平阳公主李秀宁。
一声高过一声，就如同李世民现在心中激荡的心情一样。
李世民微微挡住了眼，他习惯了黑暗，突如其来的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殿中略有些昏暗，因为今日阴云密布，天色有些暗沉，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发现真的是洛玄夜，瞠目结舌。
“尊奉天子的旨意，以后不能再和秦王来往，天子说如果再见到秦王，将会杀死我们，所以我们不敢前来。”
李渊有些痛苦的说道：“平阳，你也……”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秤。
这是李渊想要问出来的话，但紧接着他就汗毛直立，他的目光几乎立刻就投到了宫外，“秦王……”
“太子，不对劲啊！”
李世民搭弓，拉满如同满月，整座秦王府的人都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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