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洛苏为家族定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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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洛苏为家族定调！
大业八年！
日月寒微，苍天倾覆，无尽的黑暗笼罩在辽东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却红不过鲜艳的血，高举旌旗，手持战戈，却抵不过那天子声声催逼。
山城之前，横尸遍野，山道之上，血肉成泥，破碎的甲胄和兵戈零落，生不能见路，死不能瞑目，唯有怨、唯有恨、唯有怒、唯有绝望。
辽东的风吹不散征人血泪，却吹得散那些精锐的战意，在荒无人烟的黑暗中，数十万人的尸骨，横陈，高聚！
涿郡。
杨广失去了往昔所有的骄傲，他如同焉掉的茄子，出征时的一切豪言壮志都在此刻化为乌有，他乘着华丽壮美到极致的车辇，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从涿郡返回洛阳。
那座他最爱的诸夏神圣之城。
……
隋朝最顶级的贵胄之后，杨素之子，声望卓著，他毋庸置疑是有能力造杨广反的那个人，在他怀疑杨广忌惮自己时，他就准备好了这一天。
“千乘万旗动，饮马长城窟。
他的脸上满是疑惑，他深深地不解。
圣旨诏令中，杨广再次恢复了大业七年的意气。
当杨玄感举起反对杨广的大旗的时候，天下俱静！
朕……”
而已经怀疑自己被皇帝所忌惮的臣子，则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有能力，造反，要么没能力，等死。
那该怎么办呢？
朕立志，纵然拔起群山，填平大海，也要平定辽东国。
在法家看来，这是优秀君王的品质，但实际上达成的效果是破坏性的。
文字华美，明明是寒冷的诏令，却有文赋的美感。
洛苏闻言陷入了沉默中，他在思索该要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最恐惧的莫过于杨广。
有的事情影响很小，比如今日杨广吃了一颗青菜，但有的事情则很大，比如杨广发布了一道诏令。
萧皇后轻抚杨广面颊，强笑道：“陛下万岁万安，定能一战功成，辽东撮尔小邦，定败无疑。”
大军分成数路，一路进攻平N，海陆数面夹击，主力则猛攻辽东城这座辽东国第一城。
杨广有一个和杨坚同样的毛病，那就是多疑。
尤其是我将要做的事情，需要一个绝对强有力的中央政府，需要一个绝对强有力的皇权，在我的时代，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如果现在君王杀死了一个直言进谏的大臣，那大臣的儿子便是君王的仇人。
如果周桀王的儿子不能杀死周桀王，史书依旧要记载周桀王是错误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但不要因为对错而影响国家的运转。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杨玄感的造反大军，行进的很是顺利。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噙着泪水，他在宫殿中，舞着剑。
所以未来改变这些事，就交给你们了。”
在两个人手下有没有无辜人的性命，那一定是有的，有没有冤屈的鲜血，那一定是有的。
即便是姬昭和洛苏也找不到答案。
大业八年末，沉寂了几个月的杨广，在朝堂上向着帝国中枢的官吏发出了战争前奏。
洛苏望着车窗外的青山碧水，在那苍翠的青山中，有多少尸骨埋葬呢？
他在高歌，在饮酒，在作诗，他浑身散发着阴郁，一剑剑，那些阴郁渐渐散去。
杨广还为杨玄感送去了一个大才，叫做李密。
这天下官民间，有一条宛如天堑的鸿沟，昏君在祸乱天下时，百姓自然是极其惨的，但官吏则不一定。
杨广闻言哈哈大笑，“说得好。
他回想起杨广的过去，淡淡道：“阿镜，你知道，道理为何是道理？
因为它是人所需要、大多数人却又没有的珍贵东西。
带着悲戚的神色。
愤怒的百姓撕下了隋朝的衣裳，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反抗造反的行列中，面对河北以及山东的乱象，杨广依旧是那副不曾在意的表现。
在某种程度上，杨广的看法并没有错，这些义军看着声势浩大，但看天下的门阀士族，没有任何一家站队这些义军。
他是真正践行着洛氏灵活底线的人，或者说，他是洛氏这一道的开创者。
他睡着了，睡在温香软玉中。
旧日的伤痛还没有抹平，现在，帝国的皇帝，诸夏的天子最至高无上的权力者，就要再次征发他的子民，这个皇帝难道是疯了吗？
他难道要让所有的悲剧重现，让天下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丧失亲人的痛苦，君臣父子，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君王和父亲呢？
他在隋帝国的政治版图中，有多么重大的影响力从这一连串的官职就能够看出来。
浊气静天山，晨光照高阙。”
圣人如何说呢？
但现在杨玄感叛乱了。
甘愿作为蛮夷停留在四夷中，傲慢的对待天朝上国，这是不尊上天的表现。
在治理一个国家的过程中，什么才是公平呢？
如果君王像是如今的杨广，他让天下无数人都陷入苦难和死亡的边缘，他的死对天下好处太大，那就要毫不犹豫的去推翻他。”
对于杨广的失败，洛苏已经早有预料。
会让朝堂陷入一种大逃杀的境地中，在君王多疑的情况下，臣子首先所要做的，是保证自己不被怀疑。
“老祖宗，这次杨广能胜利吗？”
他是个充满着浪漫主义的诗人，他的心中只有飘在天上的云、站在山巅的风、海中高涌的浪，以及那些史书上所记载的帝王大业。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洛苏抚摸着洛玄镜的小脑袋轻声道：“因为这是如今天下皇帝专制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啊。
这是天下的大事，这是万古的大业，混元为一，六合八荒，惟有天子独尊。
隋朝各种攻城器具都上阵，辽东城看着虽然固若金汤，但只要杨广不计代价的攻下去，辽东城一定会出问题。
如果想要改变，那就要找到更好统治帝国的方法。
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反抗。
于杨广而言，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经历此番大败，他该醒来，该正视自己的弊病了。
他从不曾将这些放下锄头的农民放在眼中。
天下人却睡不着。
那几乎是做不到的。
接受天下的朝拜，于内使诸夏列邦臣服，于外使四夷进贡，这是天子遵从上苍之令所应该拥有的浩瀚。
洛玄夜静静地驾着车，洛玄镜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但没有。
大业七年那场几乎倾尽了大隋国力的战争，那场几乎让大隋粮仓为之枯竭的战争，才刚刚结束没多久，数十万将士的尸骨还埋在辽东的山川中，数十万英魂尸骨未寒。
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但真的公平吗？
从一品的武散官骠骑大将军。
他的反叛对隋帝国高层、中层以及底层都是震撼性的。
这是洛玄镜问过洛苏的所有问题中，最难以回答的一个。
他毫无活力。
洛阳宫中。
他颂唱着，萧皇后在为他应和，乐师在奏着弦乐，以及咚咚作响激昂的鼓声，杨广将手中酒壶径直抛下，发出铛铛的声音，他摇摇晃晃的来到萧皇后身边，直接向怀中依偎，半醒半醉问道：“皇后，你说朕此番能不能大胜，攻败辽东国？”
他愤怒的向所有随行而来的臣子怒吼着，“杨玄感，豺狼本性，该千刀万剐。”
一个诗人是不能成为一个帝国主宰的！
这次依旧是隋朝占据优势，但有杨广在，一切便是未知的。”
这是未来洛氏和皇朝绑定时，要以何等态度对待皇族的大事。
凭白去想那些，只能让这一颗清白的良心放在碳火上不断炽烤罢了。
大业九年正月初二，杨广的征兵政令向着天下一百九十多个郡县发出。
杨素之子，开国元勋的后裔，大隋臣子最高爵位，从一品的楚国公，仅次于正一品的亲王。
杨广催促着辽东的数十上百万大军，无数的士卒刚刚踏进辽东，就急匆匆的返回。
“老祖宗，天下首重在君王，但若是君王不肖，我们又该如何呢？
那些逆天残害生民的自然可以诛杀他。
洛玄镜忙不迭的点点头，洛苏第一句就是天下君王首重，这世上有弑君之罪，却没有人说弑杀臣子的。
但这世上没有孤立的事情，皇帝的几乎每一件事，都会对未来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
数遍汉朝的帝王，只有孝文、孝武、孝宣、光武四人的本纪中，有这一句，在天下人心中，这一句都拥有至高的地位。
《汉书·孝武本纪》所记——“孝武才质高妙，以汉盖夏，混一天下，功莫盛矣，所征者服，定万世之基。”
诸如窦建德这一类造反的义军以及盗匪，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打击，然后在惶惶不可终日中，迎来死亡。
那些盗匪就连一个县令都不能劝降，但杨玄感可能却可以劝降更多身居帝国高层的官员。
大臣的儿子能杀死君王，我们赞扬他的行为。
人与人实在是过于不同，面对一个问题，十个人中有两个人怀着不同意见，那便按照八个人去做，这似乎是公平的。
天下为之震撼，天下为之侧目，天下为之泣泪。
皎洁的明月落在殿前，遥遥的，有清冷的月光潵进殿中，伴着风，月光照出的树影在摇曳，宛如紧勒着纤腰的美人。
因为那需要做到公平，公平的做事，那产出的结果就是符合良心的。
但公平。
不是为那些战死的将士而哀悼，他在哀悼自己的功业难成，惨烈的失败，让他的名字将会钉在耻辱柱上？
两个人的意见被剥夺了，如果被剥夺的是生命呢？
剩下八个人，有五个人意见相同，剩下三个人便要去死。
在杨广一次次的折腾下，天下义军的烽火，早已经是遍地成风，但在杨广以及许多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些活不下去、穷疯了的暴徒在抢劫而已。
《汉书·孝文本纪》所记——“孝文少而灵睿，长而英断，据天下四十载，致志之美，庶几康、召，盖三代以还，中国未有若此盛者。”
他破坏的是政治氛围。
此番朕由诸军大将各自节制，定能一战而下，辽东不足为惧，朕会在辽东城写下此生最好的诗篇，用辽东人的头颅铸就最好的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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