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先帝刚入帝陵,你为其弟不守孝就算《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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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先帝刚入帝陵,你为其弟不守孝就算

了,要纳妃?
“大父!大父!”
胖嘟嘟的王离穿着熊皮做的衣服,跑起来跌跌撞撞,就像是一只小熊瞎子。
其实齐地的气温不算低,十二月份西北都下大雪了,但靠海的这里还只是有飕飕的小凉风,抵御这等小风用熊皮大衣就是杀鸡用牛刀。
这世上有一种冷,叫做大父觉得你冷。
身边跟着的乳娘小心翼翼看护,生怕小少爷摔跤。
虽然侯爷说他王翦的孙儿没有那么娇贵,摔跤就摔跤,不要照看得太仔细,活成个废物。
但做奴仆的,哪能真把这种话当真。
距离中庭还有七八步路的时候,乳娘就见到身穿皮甲的管家要杀人的眼色,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乳娘曾在齐国旧贵族府上当差,见过不少大世面,早已不是那个被人严厉看上一眼就战战兢兢的胆小新妇了。
武城侯府不同。
说其他公卿家中的管事眼神要杀人,只是一个比喻而已。而武城侯府的管家是真的杀过人,杀过不少人。
她温柔地牵起王离小手。
“小少爷,府上新来了蔗糖,要不要去吃?”
贪吃的王离睁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道
“什么是蔗糖?”
乳娘蹲下身子。
“就是比饴糖还要甜的吃食。”
王离那双大眼睛一下子绽放光芒,蔗糖的诱惑力比和蔼可亲的大父要大多了,嘴上喊着要吃要吃,被乳娘抱着就去往庖厨了。
管家面冷如铁,移开要杀人的视线,担忧地望向中庭内。
他是行伍出身,在王翦还不是武城侯的时候就随之伐燕进楚。如今王翦已成大秦帝国唯一一个存活的彻侯,他的爵位也已然到了八等爵公乘。
他本可以退养在家,享受下半辈子的美好生活。
也可以继续从军,博一个能上咸阳殿,成为兖兖诸公的远大前程。
可这些东西好虽好,却都非他所愿,他只愿跟着能领他永远打胜仗的将军。
他如愿了。
一个有望成为将军的公乘,在他的将军府上当了一个小小的管家。
像他这样的人,在这座县城里还有很多。
但只有他,知道屋中将军不想要任何人进,包括平日最喜爱的孙子。
始皇帝薨了。
目前知道这则消息的,武城侯府上不出三个人,他这个管家是其中之一。
“秦不奉天,秦二世倒行逆施,当今天下大乱已起,武城侯不想再主沉浮乎?
“以通武侯在东北的二十万兵马,加上富庶的齐地,武城侯足可自立为王。
“殷通愿率会稽郡归武城侯麾下。”
屋内,会稽郡郡守殷通诚恳弯腰。
王翦一双眼似闭不闭,躺在摇椅上,好像已经睡了过去。
但在殷通话音方落。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尉缭的意思。”
“通临行前问过尉子,若武城侯愿王,尉子愿为王下国尉也。”
“若老夫不愿意呢?”
王翦豁然睁开双眼,自摇椅上缓缓坐起,一双眼瞪如铜铃。
“先王刚丧,你身为秦臣不思效死力,平定叛乱,反而寻老夫兴兵造反,伱就不怕老夫斩你于此乎?”
殷通有些尴尬。
你王翦不是说只要始皇帝一死,你就兴兵造反嘛?怎么现在装起了大忠臣了?
“武城侯以为,殷通之官可算高?”
王翦神色不耐。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老夫不是你们一肚子坏水的书生,没那个脑子和你们废话。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夫就斩了你!”
真是粗鄙!当上彻侯也是个蠢人!
殷通赔上笑脸。
“武城侯直率坦然,是通考虑不周。
“天下共有三十六郡,通虽不才,忝为会稽郡郡守。除咸阳之外,外事官再无比通大的。
“若论权力,通掌管一郡黔首生死,民生,九卿也不如通。
“通在秦国已至人臣之顶,若不是走投无路,何以还要寻武城侯造反呢?”
王翦冷笑。
“因为你们齐人都是商贾卑贱者,若不是我秦国找不出干吏,哪轮得到你窃居高位?先王就该把你们这些六国余孽杀个干净!”
这老匹夫不蠢!不好骗!
殷通提起了万分小心,正要再继续说下去。
王翦自摇椅上站了起来,一声暴喝
“来人!”
一直等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来的管家立刻带着两个披坚执锐,跟着王翦上过战场的秦兵入内。
王翦指着殷通。
“将此獠推出去,斩于市集中,头颅割下来装入木盒!”
“唯!”
三人异口同声。
殷通脸色唰地一下白到吓人,没有了人色。
“王翦!我乃会稽郡郡守!你敢斩我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狞笑着一拳打在其脸上,瞄准部位的一拳直接将他下巴打脱臼,鲜血混着口水流淌。
殷通奋力挣扎。
但他这个土生土长生在富庶齐国,从没吃过习武苦楚的齐人,哪里比的上九死一生的秦兵。
他就像是被猎人找到的野鸡一样拼命扑棱,却难逃被抓住带走的命运。
“先王不见,王翦还活着。先王不计较王翦口无遮拦,王翦要天下人闭口以报之!
“六国余孽,此事杀之,亦未晚矣,尉缭……”
亲口对始皇帝说,其薨必然反的王翦,仰躺在摇椅上。
手臂搁在眼睛上面,摇椅随着其身子一颤,又一颤……
半个时辰后,管家拎着一个染血木盒子进入。
“将军,殷通人头在此。”
府上人人都称侯爷,但唯有曾是亲兵,现在是管家的他,仍称将军。
“送去会稽郡,拿给会稽郡领主尉缭。”
王翦言语中杀气四射。
这种话语,管家近一年没听过了。
从前每逢临战之前,王翦在军帐中的言语都会含有如此杀气。
“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要趁乱造反乎!”
“唯。”
管家振奋应道。
沉浸在大战将起,有仗可打,兴奋情绪的他,没有注意到将军话语有些沙哑,有些凝噎。
………………
木盒子搁放在桌案上,是打开的状态。
会稽郡郡守的人头就摆放在里面,面部狰狞,脖子切口不断淌血,已是渗出盒子浸染了桌案。
不是那么浓郁的血腥气在屋子里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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