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陛下是不是忘了，您的王位是谁争来
的？（六千更新！）
蒙毅吓了一跳。
蒙骜反应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时间过了丑时，也就是过了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去咸阳宫找始皇帝，实在是太急切了。
“大父大父。”
蒙毅拽着蒙骜胳膊，急声劝道:“天色太晚了。”
老将抽出手臂，怒容满面，一边穿衣一边大声斥骂。
“晚个屁，我打仗时多少次都是夜袭。就应该把你扔战场上多待几年，你都不如长平之战那个叫赵括的崽子！”
“大父，陛下应当睡下了，等天明再去罢。”
“看个屁！老夫又不是娘们屁股！有甚可看！老夫带的兵要是跟你们这群鸟人一样，长平之战就被赵括那崽子凿穿了！你再敢把你那鸟头伸出来，老夫进去就给你剁了！”
始皇帝用冷水清洗了一下面目。
“混账！执勤时一个个不站在掩体后面，恨不得鸟都露在外面。李郡就是这么教你带兵的？老夫帐下没有这号鸟人！”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拿起火把架上的火把，顺着垛口就扔到宫墙外。
章邯心中不快。
“请陛下伸手。”
“唯。”
但若是没睡好，明日没有精神，做工时完不成任务，他们就活不好了。
“……”
李郡将军，就是其中之一。
自咸阳成为秦国都城以来。
“城下何人！不知这里是咸阳宫乎？尔等是在寻死乎！”
虽然咸阳宫的宫墙很厚，比咸阳城的城墙还厚，但却从来没有被挠勾，长戈的兵器破坏。
“唯。”
“是我！蒙骜！”
“唯。”
当他二指脱离始皇帝手腕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始皇帝胸部。
“诊脉。”
夜间宵禁，在咸阳城内能有奔马声，就应该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老将摘下腰间宝剑，搁放在桌案上。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死了，死在了七国战场上。
？？？
上郎扒着城墙，凝视那黑乎乎的驰道。
在蒙骜面前丢了大脸。
让他感受脉络跳动，他能感受到是肯定的，但他根本说不出脉络如此跳动是什么病症。
下郎领命，快步而去。
“都给我滚回城墙后面！站在垛口不怕被弓箭射死乎！一群蠢货！”
“把那些弓箭都拿出来，一会听我命令。”
“弯弓搭箭！”
“唯！”
咸阳宫的城墙也随着不断外扩，不断加厚，不断加长。
咸阳宫，夜色下蹲踞。
有战功，就意味着能加官进爵。
同僚眼中，是和他们自己眼中一样的疑惑。
“是是是，小子这就派人去报！”
若是换做平时被这么轻待，章邯此刻肯定会和盖聂较一番劲。
无奈，章邯只好带着气，将话说开说透。
蒙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奏章，以及没有干涸的砚台，脸上怒色去了许多。
我不随你老入宫，万一你老叫陛下鸟人可如何是好。
不甘是因为到手的战功没了，欢喜则是偶像蒙骜到了。
老将披甲执剑，来到了章台宫门前。
始皇帝随意又指了一个宦官，打算叫这个宦官随年轻宦官去搬奏章。
秦孝文王时期也在打，秦庄襄王时期还在打。
战甲是上战场时的穿戴物事，入宫见始皇帝穿着战甲，是对始皇帝的不尊重。
“拜见蒙公。”
上郎找了一个盾牌拿在手里，身子站到垛口处，眼睛以下全部用盾牌遮挡，看向城下。
“你除了会剑术，还会看病？”
“请唤醒陛下，此事需陛下定夺。”
一袭白衣的盖聂走出来，看着章邯，不言不语，冷硬着一张脸，以目相询。
“撕了最好！男人不上战场，在宫里混个屁！李郡干的什么鸟事！”
上郎咧嘴一笑，眼中警戒去了大半，随手将盾牌扔在身后，双手抱拳。
“诺。”
宫墙上，持着长戈执勤的郎官听到了战马奔驰之声。
那就是臣子拜见，始皇帝被叫醒，接见臣子。
“那你还在这跟老夫屁话！还不赶紧回去通传！”
知道拦不住自家大父，只能让下人去备好车马，好一会随蒙骜入宫面见始皇帝。
始皇帝吩咐两个宦官。
盖聂就不说了，默默取奏章，翻奏章。
拿起衣物，始皇帝很快就穿戴整齐。
身为秦国禁卫军的郎官们，可不像后世某个王朝禁卫军一样，都是样子货。
郎官们参差不齐，极不情愿地应声，一步步挪到了原本执勤岗位。
虽然很久没有穿战甲了。
比如盖聂，就能通过剑气，检查始皇帝身体中，有无气血淤堵之处。
“蒙公莫气，你老要气坏身体，阿父非把小子生撕了不可。”
就算要刁难我章邯，也不会挑这种事刁难我，这是误陛下大事。
疑似战争的检验，来了。
上郎赔笑着，扭头随便叫了个郎官。
听到长官和蒙骜对话，这些郎官们就是一脸不甘和欢喜。
蒙骜从秦昭襄王时期就领军作战。
“蒙公见谅，无陛下谕令，小子不敢擅开宫门。”
城墙上的郎官们一听上郎这么说，一个个没有一个面有忧色，反而个个都是面有喜色。
上郎神色尴尬，转回头恼羞成怒，冲着执勤郎官们小声破口大骂。
“你三人，随我一道入宫！”
一句话都不愿与我章邯言说？好大的架子！倒像是我与你汇报一般！
章邯强忍着怒意，继续言说:“蒙公就在宫墙外，求见陛下，陛下何时会醒。”
所以除了上早朝这种时候，始皇帝都不愿意让更衣宫女上前。
自秦孝公迁都到咸阳，在咸阳修建了这么一座巨大宫殿以来，咸阳宫就没有经历过战事洗礼。
“老夫要见陛下。”
我是真问你这个？
我跟陛下这么久，我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醒？
你进去把陛下叫醒啊！
竖子什么都不懂，刚愎自负，差赵高远矣，到底是怎么被陛下看中的？
医者都是用三根手指指尖放在手腕，感受数根脉络跳动强弱，断病言疾。
始皇帝批奏章到深夜，还没有睡下一个时辰就被叫醒。
但现在，章邯没那个时间，没那个精力去和盖聂较劲。
另一个年长些的宦官是随始皇帝很久的老人。
蒙骜举着火把对着上郎，破口大骂。
“陛下，小人去。”
打仗，这些郎官们根本就不带怕的。
放下弓箭，重拾长戈，个个都站在城墙垛口处，既能看到蒙骜，又能让蒙骜看到他们。
始皇帝摆摆手不让盖聂说下去，指了指奏章要盖聂去取。
都城居，大为不易。
咸阳城墙上的青砖很新，只有风吹雨大的痕迹，而没有刀劈斧琢。
章台宫内。
这面宫墙上的郎官们都异口同声地应喝。
如今是宵禁，哪里来的跑马声？
他们还以为执勤执久了，耳朵出现幻觉听错了，纷纷和就近的执勤同僚对视了一眼。
上郎厉喝道。
请蒙骜在其身前落座，两人中间隔着的是堆放奏章的桌案。
无论发生什么大事，都与他们无关。
自有下人拿来蒙骜战甲，那战甲上遍布兵器在其上的劈砍伤痕，密密麻麻，一看就是久经战事。
铮铮铮～
一个个弓弦快速绷紧，发出满弓的声音。
“止步！”
上郎知道，这群不速之客已经到了。
始皇帝淡然地收回手，笑了笑:“你倒是未骗朕，还真能看出些。你夏无且说的仅多了两年，他说朕只有十八年寿。”
正是身披战甲，怒容满面的蒙骜。
隔着两个郎官交叉的长戈，章邯沉声道:“陛下可睡下了？”
又抓起挂在墙上的秦剑，将其别在腰间，气愤异常的蒙骜狠狠地瞪了蒙毅一眼。
是以带蒙骜入章台宫第一件事，就是屏退左右。
但医武不分家这句话也不是空话。
如果直接说蒙骜来了，你去把陛下叫醒。
盖聂还要再说些什么，两个宦官抬着一石奏章进来了。
“陛下肺，心，有淤结。再这样下去，陛下活不过二十年。”
历经了一百多年，历任秦王不断修缮，不断扩增咸阳宫。
“蒙公今夜入宫，所为何事。”
章台宫宫门大开，始皇帝走出章台宫，扶着蒙骜手臂，亲迎蒙骜入内。
唯有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秦军锐士，才有资格成为郎官，保护他们的王。
在始皇帝记忆中，自十年前那场蕲年宫之变后，蒙骜就赋闲在家，没有穿过战甲。
当郎官们放下长戈，去拾取弓箭时，马蹄落地的频率也在逐渐降低。
行路有些蹒跚地出了屋舍。
但这身体，可不是当年战场上的身体了。
民众们大多不关心又出了什么大事，他们只觉得这马蹄，马车声响极为吵闹，吵他们睡梦。
看了两眼盖聂困惑双眼，觉得应该不是。
“带蒙公进来。”
宦官关门。
而今日。
就是这么一件件看似多余的小事，才是一个人能够脱颖而出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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