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尘埃落定
银月当空，一望无际的冰原上，数万军卒遥遥对峙，寒风卷动旗帜，铠甲与兵刃散发出幽森寒芒，自云端看去就好似两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
梁王和巫马部首领姚次山，在西海军卒前方横枪立马，看着远方的北梁精锐之师，面色凝重没半点小觑，后方军卒亦是如临大敌。
而随军西征的李光显，则身处北梁军队之中，和好友陆行钧一起，提心吊胆打量着远方密密麻麻的军队，寻找着那道熟悉的人影。
先锋军旗开得胜后，北梁主力军就在主帅带领下，出城西征往西海都护府进发。
而梁王统帅千军万马，肯定不能龟缩在城里固守等着朝廷来救，也迅速集结各路兵马，来到了冬日的天琅湖上，摆开了大军对垒的架势。
如今两军相距不到十里，冰原上修建起了抵挡重骑兵冲阵的简易事，但双方却都不约而同的按兵不动，只是隔着冰原遥遥对峙。
梁王和姚次山没下令让联军率先进攻，是因为北梁再不济，也是积累国力强横的大国，此时又是赌上国运精锐尽出，只要士气不出问题，梁州军外加各部军队组成的联军，硬碰硬损伤会很大。
轰隆隆——
萧祖要抓住夜惊堂偷师，还有点担心出手过重直接打死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一道人影从刚刚合拢的湖面冲窜出。
夜惊堂弄清萧祖的目的后，眼底显出了几分异色：
“手握九张图，从大燕初期开始，步步为营踏实练功的，就算是傻子，到今天也该大彻大悟登仙了。
万千军卒后方传来一声轻笑，继而脚步声便响起。
挂在腰间的暗金天子剑，当即脱壳而出，往迎面而来的萧祖胸口激射。
夜惊堂收起右手，神色一切如常，但想要收功静气时，却发现有点收不住。
而西海联军，则是躁动起来，各部青壮举起兵刃，高呼声四起：
“天琅王！天琅王……”
话语传出，南北阵营都出现了些许嘈杂，寻常军卒大部分不明所以，而江湖高手或阅历过人的将官，则是眼神惊疑，有点不可思议。
下方冰原，犹如被无形手掌压住，整体下沉丈余。
咻——
夜惊堂强行挣脱异样，感觉却如同本来待在水底，身体忽然出现了巨大浮力，导致身体强行往水面浮，根本没法抗衡，心头暗道不妙，咬牙道：
“快下去！”
咻——
但萧祖虽然略有僵直，却没受到多大阻碍，落入冰面便再度弹起，一拳攻向夜惊堂胸腹。
因为双方都忌惮不敢妄动，武装到牙齿的两支军队，就这么在冰原上停了下来，等着北梁高层强令出击，或者西海联军先出击。
而远处的无数军卒，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大敌当前根本生不出杂念，只是满眼惊悚往后退去。
折云璃对这种江湖人神秘人，自然非常好奇，眯眼仔细打量，可见千军万马后方，走出了一个人影。
“我怎么下去？”
李光显抬眼眺望天际，半天不见夜惊堂回来，低声询问：
“嗡……”
距离不算远的北梁军卒，见状很默契的往后退去，给大战一触即发的两人，让出了战场。
“呜——”
萧祖摇了摇头，回应道：
萧祖摇了摇头：“奉官城功力浩瀚入海，但遵从前辈叮嘱，苦练甲子才步入合道之境，老夫并非打不过，只是胜算五五，风险过大。
至于北梁这边，虽然旗开得胜，后面还有个老神仙压阵，给军队鼓舞了不少士气，但夜惊堂终究是夜惊堂。
比仙岛浓郁百倍的天地灵气，犹如银河倒灌，从西北方倾泻而下，涌向这片天地，又往悬于半空的夜惊堂汇聚。
围观的两军将士，瞧见此景皆是目露骇然。
“叽叽叽……”
“惊堂哥？”
轰隆隆——
夜惊堂知道萧祖功力厚到令人发指，但并没有什么忌惮，只是道：
“我的东西和吴太祖区别不大，就算教给你，我不帮你调整引导，你以为就能合道？”
轰——
夜惊堂本来也不确定，但看到萧山堡的腰牌，便笃定无疑了，回应道：
夜惊堂悬于半空，满头黑发飘扬，低头看着萧祖：
在江湖上提萧渊，可能还有人不清楚是谁，但说‘萧祖’，只要是有点阅历的江湖人，基本上都听说过。
萧祖再强也只是深处牢笼之内，肉体凡胎能诛仙，除非是对方犯蠢。
方才西北天际出现的霞光，一直未曾消失，此时也开始往天际退去，速度依旧奇快，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抽走。
李光显等人当即左右让开，露出了一条过道。
冰穿碰撞的响动依旧在持续，但方才惊天动地的风暴，却猝然停滞下来，只剩下一道身影悬于九天之上。
“那还是投吧……梁王殿下，在下李光显，好友乃夜惊堂岳父华俊臣……”
折云璃常年在市井间听书，对江湖人物如数家珍，闻言也面露难以置信。
白龙席卷而过，留下满地狼藉。
萧祖知道武道无止境，不然也不会想着往外跑飞升成仙，但他想不到夜惊堂在这天地牢笼内，还能硬往上拔高一筹。
萧祖是大燕开国前期出生，踏海而去时已经到了大燕中期，而后过了六十年多年，奉官城才出生。如今朝代早已更替，连奉官城飞升成仙了，可以说是距离相当遥远的人物。
萧祖改为单手负后：
折云璃虽然想帮忙，但这种级别的搏杀，她实在无能为力，当下也往后退开。
北梁将帅乃至随军高手，宛若听到了阎王登门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驱马后撤，不过片刻后，就看到两道人影，从冰原上走了过来。
萧祖天赋虽然不行，但苦练数个甲子的鸣龙图，无论功力还是体魄都已经堪比神佛，面对刺来的冰枪，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往前一掌抵触，掌心触及枪锋，整杆冰枪便当空炸裂，气劲余波如同空气炮，轰在了夜惊堂身上。
无数人目视之下，体魄已经堪比神佛的萧祖，便如同被碾死的蚂蚁般当空炸开，化为了一片红色血雾，往外扩散出数十丈的范围，却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半分，就如同瞬间消失在了半空。
刺啦啦……
这一拳明显倾尽全力！
整个冰原随之一震，蛛网般的裂纹，从萧祖脚底出现，往四野扩散，瞬间延伸到两军所在之处，直接密布整片冰原。
轰隆隆——
萧祖轻轻颔首，眼神犹如欣赏一件无上珍宝：
“奉官城能比肩吴太祖，而你能超越吴太祖，看到了伱，北云边等碌碌庸流，哪里再能入眼。”
李光显和夜惊堂一起喝过酒，和华俊臣还是挚友，正常来说夜惊堂会留个手，但军中这么多人，夜惊堂要是没仔细看，直接一枪砸下来，他显然没机会求饶，风险无疑还是相当高。
“萧渊萧老祖，没想到还真是你，老而不死是为妖，果真不是句玩笑话。”
“呵呵……”
“前天打完反攻，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燕京，夜惊堂要是马上启程，最迟明晚就能到这里，快的话说不定已经来了。”
“要我来看……”
轰隆——
而狭长裂谷的正对面，则是那道持枪而立的黑袍人影，冷峻目光犹如九幽阎王，看着万千孤魂野鬼：
夜惊堂犹如马球般，被萧祖轰了半天后，发现体魄功力确实差得远，靠拳脚根本打不动，也不再尝试硬莽，落地便往后飞跃，同时双手合十、剑指指天。
“他是萧祖？他怎么还活着？！”
拳掌相接，虽然是拳拳到肉，但结果显而易见。
远方没有回应，不过这一嗓子显然也有点用。
呼呼
冰原上的横飞开始转向。
夜惊堂抬手轻勾，天子剑便往远方激射而去，和萧祖拉开了距离。
“快跑！”
轰隆——
夜惊堂抬手格挡，犹如被流星砸中，在绝对的肉体力量面前，指骨硬生生震裂，身体也砸入湖底淤泥数丈，几乎瞬间不见了踪迹。
萧祖迎风而立，抬眼望着天空：
夜惊堂在山崩海啸般的轰击下，连碰到萧祖都是问题，眼见萧祖掌掌连环完全不给喘息之机，右手当空轻勾。
夜惊堂微微颔首，有些不解：
萧祖知道撞上了这方天地不该有的的东西，此刻已经拼尽了所有，但身在天地牢笼之内，体魄再强横，又岂是世外真仙的对手。
……
强风裹挟水汽冰晶，瞬间把前方百余人掀了个人仰马翻，连同飞身而起试图躲避的李光显和陆行钧，都被掀了下来，在冰面上滚了几圈，惊叫声瞬间让寂静冰原化为喧嚣闹市。
折云璃听到这里，觉得萧祖初心也没啥问题，便插话询问：
“然后没人成器，你就气急败坏，开始四处煽风点火养蛊？”
萧祖走到北梁军阵，站在了裂谷另一端，双手笼袖气态老成：
萧祖回应倒也坦诚：
但北梁把主力军拉出防线摆开阵势，显然也不是来白送的。
陆行钧回头扫视无数北梁军卒：
“到时候怎么办？”
而余下万千军卒，现在哪还有心思打仗，光顾着震撼抬头看神仙了。
如果任由西海千军万马冲杀过来，以北梁混乱未战先怯的混乱阵势，必然是迅速被迅速分割逐个击溃，而后丢盔弃甲。
嘭——
但别人琢磨的功法，照搬过来和体魄不符，还是得消化成自己的，以萧祖的悟性根本做不到。
轰隆隆——
为此萧祖干脆反其道而行，连底子一起搬，通过全方位扫描的方式，把对方体魄、气脉、运功路线等等完全复刻一遍，这样就跳过了‘知其所以然’这个步骤，不管明不明白原理，都能正常运转。
呼呼
猎猎寒风卷动双方旗帜，两军对垒的冰原，渐渐安静下来。
声音不轻不重，就好似老者随口闲谈，但却如雷贯耳，压住了整个冰原的混乱声响。
轰隆——
夜惊堂本来不想拼尽全力，但萧祖这老不死不要脸皮，他未防殃及无辜，这时候也不再保留：
呲呲呲
折云璃走在背后，本来正在凹造型，听到异响转眼望去，却愕然发现地上的冰层，出现了碎裂痕迹。
北梁军卒不清楚夜大魔头能不能对付后方那个老神仙，但收拾他们这群蝼蚁，肯定不用费什么力气，命就只用一条，万一他们出兵打过去，夜惊堂冒出来连刚来的老神仙一起灭了，那他们的无畏冲锋，岂不是成了无脑送死？
“靠着月牙湾地宫的石碑，老夫学了始帝的功法，成了天下第一，但却发现始帝的道，终究没有吴太祖的高。
李光显手时刻握着佩刀，目光在对面的军队中搜索那道熟悉身影：
如果换成寻常武夫中这么一拳，当场被打个粉碎也不无可能，西海联军瞧见这翻江倒海的场景，甚至怀疑夜惊堂被直接打死了。
无数军卒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数肉眼可见的金红霞光，瞬间淹没了双臂摊开的夜惊堂，直接让其成了夜间的悬空烈日。
嘭嘭——
见多识广的萧祖，眼底也显出了疑惑。
前方人影身着一袭水云锦质地的黑袍，腰间挂着两把兵刃，看打扮便如同闲暇郊游的公子哥，但那股洪荒恶兽般的骇人气势，却压的人完全喘不过气。
萧祖乘胜追击，眼神显出傲色：
“老夫九张图傍身，奉官城都能抗住的小把戏，你以为老夫扛不住？仙人又如何……”
萧祖身若破海强龙，几乎眨眼已经带着无边飞水，冲到了半空之上，几乎是舍命一拳，攻向夜惊堂：
“给我死！”
呼呼
话落，冰原上忽然吹起横风。
步入‘合道’，就是与周边天地融为一体，万物为己所用。双方都合道，那功力强者拥有绝对控制权；而一方没合道，那就是脚下蝼蚁，只能依靠自身体魄功力，不说施展通玄神术，想听清外界声音，都得看夜惊堂允不允许。
“杀——！”
所有人再度抬头望天空。
夜惊堂听到这道嗓音，便知道困扰他近两年的绿匪幕后首脑露头了，当下并不准备让寻常军卒来帮忙试深浅，在冰原之上抬起左手。
萧祖露出一抹笑意：“老夫确实没法把你的道照搬过来自己用，但苦心钻研鸣龙图百年，可以把自己变成你，体魄完全一样，功法自然就行得通。”
“而你不一样，二十年的功力，与老夫十倍之差，还已经步入了合道之境，老夫取之犹如探囊取物。”
而与之相比，原本还井然有序的北梁大军，却出现了混乱，甚至展现出了齐齐后撤的迹象，连军中帅旗都往后移动了几分。
“惊堂哥！”
“夜惊堂不过来，两边心里都没底，看模样一时半会打不起来。”
而夜惊堂处于正对面，直接被震的胸口发闷，脑子里嗡嗡作响，疾驰而去的天子剑当即失衡，等他重新凝神，萧祖已经抓向了天子剑。
折云璃路上被亲了一路，到现在脸还是红的，发现到地方了，才连忙静气凝神前后看了看，发现人多势众，又连忙摆出摆出高冷女侠的模样。
“我手段可不止这一点，阁下不出来见识见识？”
萧祖道行高深，能感觉到周遭天地灵气的变化，本来冰原上犹如荒漠，但此时却感觉好似有人捅穿了西北方的天幕，让天际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窟窿。
夜惊堂走到今天，随身带着只雪鹰的标志已经传遍南北，无数军卒只是听到九霄之上的啼鸣，便知道了方才九天直坠的是什么东西。
萧祖：“有种你下来！”
号角声自冰原响起，西海各部的军卒，荣誉感极强而且只认天琅王，如今天琅王带头陷阵，他们若是落于人后，恐怕会成为城寨的笑柄，当即驱马奔涌而出。
“呵~”
折云璃眼睛都睁不开了，感觉周边视野都变得光怪陆离，急道：
而萧祖没抢到剑，便再度往前强压，眼神也出现了一抹讥讽：
“老夫本就准备铸剑诛仙，你以为老夫会蠢到不去想被奉官城抢夺该如何？”
以九张图逆天改命的通玄手腕，这想法确实有可能达成，但就算行得通，成了之后该笨还是笨，不可能再更进一步。
“叽叽叽……”
“老夫确实算不得正道，但好不容易养出了个苗子，也不忍下杀手，只能静观其变思量对策，结果某次和她商量时，遇到了个姓吴的年轻人，也就是后来的奉官城，天赋冠绝古今，和夜小友一样让人过目难忘。
“有想给北梁殉国的，大可放马过来。”
虽然衣袍被震烂，右手上还有些许血迹，但夜惊堂神色依旧如常，低头看着站在冰面上的萧祖，开口道：
“别人不一定，但夜大阎王想回来，道祖估计都拦不住。”
李光显愣了片刻，目光忽然古怪起来，看着一上一下的两个活神仙，询问道：
“萧祖怎么不上去？”
万千军卒瞧见这天地异象，顿时出现骚乱。
夜惊堂右臂肌肉高耸，九尺冰枪在月光下化为一道白弧，自后往前砸在了无尽冰原之上。
一句话间，萧祖再度压到身前，一掌直击夜惊堂胸腹。
转眼看去，才愕然发现西北天际出现了金红霞光，如同火烧云般往天琅湖涌来，把夜间的西北天际照的通红。
双方阵营听到声音，顿时回神，北梁军卒当即丢下兵器，往后退去。
踏、踏……
两军对垒的冰原上，夜惊堂当空直坠，落在了北梁主力军前方，本来是想杀鸡儆猴来个下马威。
如临大敌的南北军卒，闻声当即抬眼，望向雾气翻腾的冰原中心，试图看清落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
夜惊堂察觉速度太快，丢下云璃估计能摔个半死，当下也只得死死抓住云璃，尝试从吸扯中挣脱。
“是天琅王……”
而夜惊堂满头黑发飘散，完全不像以前那样痛苦，甚至双眼都精光四溢，眼见萧祖近乎疯狂的冲杀而来，眼神犹如看着一只螳臂当车的蝼蚁，只是右手高抬，而后一掌摁下！
轰——
折云璃察觉不对，想要跑过去查看，却发现浑身微微颤抖的夜惊堂，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拽了一把，摔倒在了冰面上，继而便随着漫天霞光往西北滑去。
反应过来的北梁将帅，虽然想维持秩序组织反攻或固守，但无奈夜惊堂近两年来给人留下的影象太过惊悚，连主帅都不敢往前站，又何谈维持住军卒秩序。
如果说夜惊堂性格狂傲也罢，但夜惊堂在阳山面对奉官城，眼神可从未流落出半点轻蔑。
萧祖看着年轻俊朗的夜惊堂，似乎也在回忆此生走过的路：
“老夫六岁入萧山堡，打铁铸剑为生，熬了十余年，也不过是个外门，后出山自谋生路，兜兜转转到了不归原，成了淘金客。
“应该是被夜大魔头摁住了，上不去，不过夜大魔头确实有点嫩，打不动萧祖，也不好下来……”
“后三张图能延年益寿，外加长生果当饭吃，活这么久不稀奇。不过头发都白完了，看起来距离大限也没多久了，怪不得近十几年动作如此频繁。”
眼见无双利刃袭来，萧祖双掌合十猛拍！
轰——
“结果你倒好，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想出这种走捷径的取巧之法。
虽然肉眼看去，霞光移动不快，但到了近处，万千军卒才发现是一股汹涌洪流。
萧祖虽然悟性不行，没能登上仙道，但这沉淀数个甲子功力的一拳，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强一拳，前无古人也注定后无来者，毕竟只要是脑子正常、脚踏实地的武夫，这程度早该飞升成仙了，根本没人会练体魄练到这种夸张程度。
但可惜的是，夜惊堂早已经不是寻常武夫，虽然功力不够，但论境界已经足以跳出天地牢笼。
“萧渊？”
“话是如此，但以你的功力体魄，方才这几下，已经消耗过半，老夫连皮毛都没损伤；你把白莲子当豆子吃，也只能恢复伤势，没法恢复力气，你又能如何奈何老夫？”
咻——
夜惊堂已经有所预估，但萧祖功力之厚还是超出了想象的界限，上方并未接触，强横气劲便瞬间粉碎了上半身衣袍，连胸口都被震出大片红色血丝，整个人当即倒飞出去，连同后方大片冰原，都被震出近百丈的扇形裂痕。
马蹄声犹如滚滚闷雷，喊杀声顿时响彻原野。
甚至夜惊堂面对轩辕朝、左贤王等仇家，眼神都没有任何蔑视，打归打杀归杀，骂的再狠，心里也是当做对手看待，唯独此时看他，像是看着个羞与为伍的杂鱼。
夜惊堂和在场诸多武夫，此时也算明白了后三张图为何失传，而且为什么六张鸣龙图五张都在南朝，北梁仅有一张，还是开国时抢的。
一拳落下后，已经遍地狼藉的冰原安静了一瞬。
免费登录后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