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一切都已经随风而去
船上。
巴斯终于从怪异的威慑和死亡的阴影之中醒转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考验，也是历练。
不过此刻看起来他并没有完全闯过来，这一点从他的眼神和动作就可以看出。
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光明镜盾，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走到船舷边，将另一只手按在船舷之上，目光看着一片狼籍的海面。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忍直视。
四条船现在只剩下一条了，他从王国里带出来的战士大半都葬身于大海之中，而且王国的传承重宝黑铁封印之鳞也丢失了，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城民和自己的父亲。
联想他出发的时候，父亲将两件宝物交到他的手上的画面，还有期盼看着自己的眼神。
巴斯那个时候意气风发，认为自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从一些幸存者手上得到了一个拥有着固定位置，同时不会随便移动和逃跑的怪异的信息和线索，便认为自己已经摸清楚了那名为恶畜的怪异的全部底细，做好了自认为的缜密准备和计划。
而面对这样可怕的存在和群体竟然抱有这种想法，是何其可笑。
这是一个几万人的岛屿，岛上只有一座城市，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庄，有的村庄拥有一到两片农田，有的村庄则依靠着捕鱼为生。
“怎么只有一条船？”
“听我的号令，返航！”
而这个时候码头上也传来了声音，有人看到了远处来的船。
例如王子这个词的读法，其实光听这个词赫尔法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不懂的时候顺便用心灵能力读心了一下，就明白了这词汇的意思。
他看着脚下的海洋和世界，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初那条龙为什么如此高高在上和傲慢。
突然他明白了什么，追问了一句：“赫尔法斯？”
船到达码头之前，赫尔法斯就准备离开。
赫尔法斯看着巴斯：“我听他们说，你是王子？”
便以为自己是天空和大地的主人一般。
——
巴塞岛。
赫尔法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接着问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赫尔法斯穿过城门，世界就变得喧闹了起来。
“现在过去只会白白浪费所有人的性命。”
终于，他低声说道。
船上的人因为靠岸和归乡高兴，但是又感觉有些垂头丧气。
而此刻，巴斯却皱起了眉头。
岛上的人也算不上富足，不过近些年依靠着港口和这条成熟的航路过得还算不错。
赫尔法斯没有解释这个误会，相比于这个误会，他本身的存在和秘密可以说更加离奇，更加难以置信。
“应该是八九百多年前吧？”
怪不得这些人说的话和满月之地如此相似，很大一部分音节都是重叠的。
赫尔法斯从高处看着这座岛屿。
他披着驾驭着风的斗篷站在自己的雕像下，一瞬间感觉时代和岁月的力量扑面而来，将他的过往压成粉碎。
城市背靠着一座山，依山而建且有着一圈城墙，而刚刚靠近城市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笼罩在身上。
所有人不再说话但是也没有人动，直到巴斯再度下令让最后一艘船返航，他们才稀稀落落地散开和执行起命令来。
对方那平淡的话语，却好像狂风暴雨一般将他淹没，让他觉得自己一瞬间变得渺小无比。
他的声音大了几分：“可是我能怎么办，明知道不可能，我不能让所有人陪着我一起去送死吧？”
赫尔法斯点了点头，控制着气流席卷而来。
他猜到了答案，但是那答案也太过于离奇。
巴斯也记不起来：“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只要按照计划执行就能够轻松地归来，接受所有人的欢呼，成为一名对抗怪异的英雄。
赫尔法斯丝毫没有安慰他，而是很直接地点破了他曾经的想法，并且告诉他。
“大人，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眼前出现了四座凿山而建的石窟，每一座石窟里面摆放着一座雕像，雕像是人形但是背后石窟的浮雕却有着狰狞的龙相，似乎在说明着他们的两种身份。
“是的，我害怕了，我没有直面怪异的勇气。”
而现在听到对方是一个王国的王子，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越是迟疑，越是恐惧怪异，就越不可能战胜它们。”
“这样回来，实在是太……”
许多人来到这里，对着四座石窟和雕像朝拜，人们笃信正是这四座雕像和伟大古老的存在庇护着他们，才让那些怪异不敢袭击这里。
赫尔法斯：“你知道黑铁部落或者黑铁城吗？”
有些人可以迈过去变得更加强大，而有些人就此止步。
赫尔法斯被人群和潮流推动着向前，一点点来到了那石窟雕像之前。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当你决定走上对抗怪异夺取他们力量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必须做好与死亡和疯狂共舞的觉悟。”
“回来了。”
“巴斯，你以为这是一场耀武扬威的游行吗？”
“我不是觉得你懦弱，我还觉得你最后的放弃非常明智，我只是认为你还没有做好对抗怪异的准备。”
所以，一旦真正的危机和意外来临的时候他便丑态百出原形毕露。
“满月之地？”
在那双眼睛下他再怎么掩饰，他内心的所有软弱和伪装都变得无处躲藏。
突然，一阵海风从远方吹来。
赫尔法斯彻底沉默了下来。
赫尔法斯看着巴斯十分认真地说道。
“白银龙王巴哈贝利。”他看到了一个挎着一长一短剑的瘦高青年，对方腰间的那柄短剑就是赫尔法斯曾经送给对方的。
“有任何需要，您都可以来找我们，也可以找我的父亲。”
最后，赫尔法斯站在排在左边第一座石窟的雕像前。
他重新飞上天空。
“神庙的力量？”
岛上的食物也主要来自于这二者。
“我当然知道，那是大陆上最古老的国家。”
但是他立刻又摇了摇头。
巴斯笑了，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满月之地，现在应该没有人用这样古老的称呼了吧！”
赫尔法斯有些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在这里铸造出城市了，如此大规模的人群聚集，没有吸引过来大片的怪异就是这股力量遮掩压制了人的气息，同时也威慑着那些怪异闯入。
“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尽管安排，我们一定想办法帮助你完成。”
他追问这一句的时候，声音里有着猜测，也有着错愕。
“甚至可能，死亡都是一种好结局。”
他想要辩解什么。
当一个人真正直面内心的软弱和恐惧的时候，不是外人可以帮助他跨越这些门槛的。
赫尔法斯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最终走到了尽头。
但是此刻回忆起来，他所有的自信全部都成为了笑话。
他虽然不说话，但是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赫尔法斯现在的目的是确认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找到前往满月之地的方向和道路。
他看着赫尔法斯，有些质疑道：“您怎么能够这样称呼黑铁龙王的尊名，那可是您们的龙王也是最初的古王。”
人群到了这里，便变得拥挤了起来。
带着铁面的最古之王，第一个和怪异对抗且封印怪异的王，建立起第一座城市的“黑铁龙王”。
赫尔法斯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巴斯。
那赫然就是他自己。
“是巴斯王子，巴斯王子回来了。”
这个时候。
船员们带着的货物，就有很多是这种布料。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其他人说。
“因为你直面的不仅仅是怪异的力量，还有怪异的疯狂，这是意志和疯狂的角力，你的意志不能够凌驾于怪异之上就注定会败亡。”
远远地甚至可以看到岛屿上的油面包树农田，只不过没有到丰收的季节，看上去有些稀稀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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