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你会知道我是谁

谁都没想到，太华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了。

不愧是秩序的统治者，甚至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什么，也不需要找任何理由。

做了就是做了。

你想怎么样呢。

白银之王眼眸低垂，即便是作为最无情的剑宗途径，悲伤和愤怒的情绪也从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就像是盘踞在天空里的乌云，酝酿着汹涌的力量。

黄金之王早有预料，面无表情说道：“您承认了。”

“不然？”

太华踱步走到山脊的尽头，风来吹动她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自古以来世界的王座都是有能者居之，既然他可以，我为何不行？”

她俯瞰着荒芜的沙漠，黑色的长发也在风里散开，素白的肌肤浮现出辉煌的鎏金色泽，一袭漆黑的风衣便如同皇袍般鼓动，帝王般威严。

他低声说道：“老顾和老唐死后还要背负污名，或许也是他们自己的意志，因为他们要保护自己的队友，也就是今天的影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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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临也听到了幽魂的哀嚎声，不止是远在天边，而且还近在耳畔。

他们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这也就意味着，总会长处在极度危险的状态。

唐绫思绪乱作一团，下意识地喝掉那瓶秘药，感受着磅礴的生机涌入体内，修复着腰间的伤势，她的面容却更加苍白，低声说道：“遭了。”

任何人看到如此神迹都不会忘记，这种辉煌在世界上只属于一个人。

就像是晴天霹雳，如此猝不及防地撕开她的心理防线。

太华轻声说道：“你们想为他报仇么？”

答案当然是拔掉氧气罩。

槐荫笑道：“当初我们哥俩被老师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要不是师母偷偷的救济我们，私底下给我们开路，满世界找人掩护我们，我们早就死了。师母不止一次私下找到我们，劝我们回头。可惜，我们辜负了她的心意。”

姜子夜保持着癫狂的进化姿态，孤身一人跟欧米伽们遥遥相对。

“即便是如此，师母也不会告诉师弟和师妹，老师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顿了顿：“尤其是麒麟。”

顾见临从来没有用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把秘药递到她的唇边，轻声说道：“喝下去，你的伤势比较严重，接下来或许还有一场恶战。”

他抬起头，夜色已经深沉如死，峡谷里似乎响起了幽魂的哀嚎声。

白银之王闭上眼睛，这个女人的姿色并不算得上多么好看，面容的线条却生硬得像是刀斧雕刻，嗓音沉静：“当年嬴家险些被烛龙氏族灭族，如果不是老师舍命相救，我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成为如今的白银。”

黄金之王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从小就是被前代总会长带大的，师生之间的感情更像是父子，因此他毫不犹豫说道：“因为您是我的师母，我才愿意支持您成为总会长。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您是我的师母。”

槐荫无声地笑了笑，嗯了一声：“这是不会弄错的，当初我们哥俩回到地球以后，就遭到过无数次的暗杀。我是什么人？师弟又是什么人？我们查来查去，最后就查到了那个人的身上。我们商讨了一夜对策，那种抉择真让人煎熬。”

他抬起一线猩红的眼瞳，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或许我可以解答你们的疑惑。根据军师的指示，是要我和我哥哥在这里拦住你们，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自从明末以来，人类世界曾一度陷入至暗的时代，正是这个女人和她的丈夫联手建立了新的秩序，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吹响反攻古神界的号角，用铁腕的意志和铁血的手段，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

绝不应该亲自出手战斗。

聂相思鼓起勇气提问，她撑起的圣光证明如今的她已经是四阶的圣母。

这里是麒麟尊者曾经降临过的城市，靠近那座神秘的神墟。

实际上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总会长。

槐荫的叹息声是如此的沧桑，娓娓道来的语气却让人心中一动。

顾见临撩起她的额发，用漆黑的手机屏幕充当镜子给她看自己的脸：“你再看看那些尸体的额骨上，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痕迹？你要好好想一想，你的小时候接触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情，全部都是很重要的线索。”

因为对面的山崖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笑眯眯的青年。

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

嬴长生调试着无线耳机，听到来自祖父大人的命令，面无表情说道：“麒麟和雷霆如今就在这片峡谷里，我们的任务是回收他们。切记，这是秩序世界的重要资产，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他们。尽可能的，以柔和的手段带回他们。”

“师母的救赎已经出现了，我只希望他不要辜负她的温柔。”

景辞忽然问道。

无论是白银或是黄金，他们支持的人一直都是前代总会长。

她抬起眼瞳，瞳孔深处仿佛盘踞着太古的巨雷，即将惩戒叛逆的罪人。

“根据情报，麒麟和雷霆有可能会反抗。”

手术台上的骸骨们疯狂的颤动起来，浓郁的死亡气息如潮水一般弥漫，阴冷的风像是来自地狱的最深处，让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窟。

景辞开着车，平静问道：“可惜伱们让她失望了？”

槐荫淡淡说道：“我们师兄弟目空一切，这辈子都没有发自内心的敬重过什么人，唯独师母是不一样的。可惜，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辜负她的温柔。”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汹涌地漫过她的心理防线。

“既然幽荧集团的人来过这里，那么为什么又会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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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遗迹的实验室里，顾见临从麒麟之楔里取出秘药，随手拔掉试剂的塞子，调试着具体的计量：“有些话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因为对你而言实在是过于残忍。但现在时间紧迫，我不得不说。所谓的弗利达精神分裂综合征，其实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人为制造的实验后遗症。你没听错，这是人为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

而不是太华。

“那又如何？”

唐绫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金銮凤羽，嗓音沙哑：“这是总会长给我的信物，十多年来从未如此沉寂。我也再也无法通过金銮凤羽，感应她的存在。”

“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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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山脊上风沙呼啸，隐约能够看到远方的古旧遗迹。

顾见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无声地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永生之海的时候，你曾经问过我到底是谁？因为我身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问题。”

他的眼神肃穆，泛着淡淡的缅怀：“毕竟她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了。”

槐荫摇头说道：“因此我才一直想让她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哪怕是让她死掉也好，这么活着太累了，生不如死。你们不知道，站在烛照律法这条进化链的尽头要承受多少痛苦。你们也不会理解，这些年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即便千夫所指。

人类的黄金时代，便是由此而来。

“影子？”

烛照律法的至高位，那是谁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抬起眼睛，眼瞳里弥漫着辉煌的金色，平静说道：“如今我也是天人，是队伍里唯一的六阶，你们的任务是围绕我来行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