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女神的回报

贫民区，苦难之神伊尔玛特的神殿。

一名四十多岁、头顶毛发几乎已经全部掉光，看起来就如同五六十岁的中年男性祭祀，此刻正在跪在简陋的祭坛前，率领一众信徒进行虔诚的祈祷。

尽管剧毒与疾病女神塔洛娜的新教派快速扩张，在一定程度上抢走了不少原本属于伊尔玛特的信徒，甚至挤压了教会的生存空间，但他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着急，更没有想要跟对方针锋相对竞争的意思。

因为苦难之神的教义本身就不鼓励争斗，而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和平相处、互帮互助。

所以他的牧师和祭祀们也很少会跟其他神明的教会发生冲突，就算被欺负、打压往往也会选择默默忍受。

更何况，塔洛娜新教派的教义是让民众认识到剧毒与疾病的本质，避免让那些原本就不富裕的穷人生病或是中毒，等同于在减少这个世界上的苦难。

这简直跟伊尔玛特提倡的理念不谋而合。

于是乎，一种非常诡异的现象出现在了安姆各大城市穷人聚集的地方。

那就是塔洛娜的新教派快速扩张，不断侵蚀原本属于苦难之神信仰的基本盘。

当然，贵族和富商们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钱究竟捐给了谁。

尽管在有钱人的眼中，这些东西根本毫无价值可言，都是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有什么区别吗？”左思笑着摊了摊手。

这也是我为什么强调，一个真正善良的好人很难成为一名优秀的统治者。

简单来说就是放弃原本只付出不求回报的方式，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创造价值。

“赞美仁慈的哭泣之神！是您给了我们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当然，神的思维方式显然不是普通凡人能够理解的。

一位瘸了腿的老妪小心翼翼将碗捧起送到祭祀的面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尊敬的荣耀者，苦难之神教导我们要勇于承担痛苦、忍受苦难、相互帮助。以前都是您在无私的帮助我们，现在请允许我们以自己的方式向您表达一点微不足道的敬意。吃吧，如果您不吃的话，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吃得下呢。”

可对于贫民区失去劳动和工作能力的底层穷人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可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把病毒和细菌从疾病神职中分离出来，与真菌一起构成自然循环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降解。

伊尔玛特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色。

锅里煮的东西也非常简单，就是土豆、洋葱、卷心菜、大蒜、动物内脏和一些没有什么肉的骨头炖的热汤。

所以使用暴力几乎是通往成功必要的手段之一。

他还获得了三个十环的神术位和四个传奇神术位，以及一个独有的传奇神术——【召唤塔洛娜的化身】。

前者是厨房烹饪高级菜肴余下不要的部分，后者则是客人吃剩没有带走的面包干燥之后直接碾碎。

毫无疑问，这种不带有任何杂念的纯粹善举很快引起了伊尔玛特的注意。

不用问也知道，女神明显非常享受这种亲密中带着些许暧昧的互动。

瞬间！

这也是为什么，左思在给伊尔玛特神殿捐赠的时候从来不犹豫，并且一出手就是上万金币。

“我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塔洛娜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抬起手直接撕碎了盒盖。

“怎么样，对于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塔洛娜翘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只剩下一条手臂的中年男人举起手中的木碗大声喊了一嗓子，然后便迈步走到汤锅旁边，主动承担起了给其他人分发食物的职责。

虽然由于实行奴隶制的关系，卡林杉拥有最多的信徒数量，可他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国家。

下一秒……

塔洛娜伸出手小心翼翼将这个小东西拿起来高高举过头顶，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复杂规则，大概十几分钟过后才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是孢子！居然是孢子神职！

难怪你会说这是一枚通往强大神力的钥匙。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直接掀起一次席卷整个阿斯卡特拉的暴动，推翻六人评议会的统治，建立一个以教会为核心的新市政议会。

左思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表明了来意。

伊尔玛特则面带微笑的点头回应，随后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对于神来说，选民的存在就是为了去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对抗自己不方便亲自出面的敌人。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来，让我看看这个背信者究竟还有什么话要说。”

尤其是那些尚未获得神职的半神，甚至愿意为了得到一个最不起眼的神职而付出任何代价。

是的！

“哦？为什么？”

还没等几名正在清扫的见习牧师反应过来，教派首领伊尔泽便赶忙从另外一个房间冲进来，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大厅，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算上【秘术师】职业的LV10，神术总施法等级赫然达到了LV25。

“如您所愿……”

左思恰当好处的送上了最后一击助攻。

说罢，左思便不再理会日记本，而是朝不远处塔洛娜新教派的据点走去。

作为神祇在物质世界的代表，拥有选民身份的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来到女神那巨大雕像的面前。

左思单手抚胸略微欠了欠身。

假如眼前这位道德高尚的祭祀出现什么意外，又刚好没有第二个人来接替，身后这群完全靠救济活着的人就会活活饿死，变成一具具倒在路边无人理会的尸体。

关于这一点，看看这座依旧破败、贫穷的神殿，还有祭祀自己身上那件缝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麻布罩衣就能略窥一二。

“夏恩七世？他还活着！”

没有任何犹豫！

如此一来，他们不仅可以通过工作来赚取足以养活自己的薪水，同时还能为神殿增加一笔收入，以便去帮助更多的人。

因为他此时此刻正站在不远处一栋砖石建筑的三楼天台，居高临下注视着整个贫民区，足足过了分钟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刚才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善良行为如何？”

安姆的商人虽然喜欢通过慈善捐助来体现自己的富有跟社会地位，可他们的钱一般都被那些占据闹市区，名为“乞丐”，实则是骗子、地痞、流氓的家伙拿走了。

由于苦难之神并不强调复杂、庄严的仪式，而是讲究身体力行去实践教义，所以祈祷短短几分钟之后就结束了。

与此同时，还要暗中发展一支军队，利用收买腐败的城市卫队来获得武器装备，并且做好与影贼公会正面冲突的准备。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位神相互之间是盟友呢。

有了这个，我就能慢慢发展出真菌这项神职，与真菌夫人祖格莫伊争夺蕈人的信仰。

因此这位祭祀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单纯想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给失去父母的孩子提供每天至少一顿热饭，以及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住所。

虽然他知道无意之中帮助其从弱等神力提升到中等神力，女神肯定会给予自己巨大的回报。

没过一会儿功夫，这个碗里就装满了热汤。

还没等飞出去多远，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拉了回来。

因为他知道，整个阿斯卡特拉除了苦难之神伊尔玛特的神殿，根本没有其他神明或者教会关心像自己一样既贫穷又残疾的废人。

一旦有其他乞丐靠近，他们立刻就会上前威胁、恐吓、暴打、乃至杀人。

一旦神殿的收入和来自外界的捐赠减少，这些残疾人、儿童中就必然会有人要因此而死去。

苦难之神对此明显十分惊讶。

所以在短暂的惊喜过后，左思也取出了自己的回礼，一个笼罩着强大魔法封印的小盒子。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夜之女神莎尔。是她利用自己的神血和真菌夫人残留在物质世界的菌丝，帮助安杰尔·毒芯成为了孢子之神。至于这个神职，正是我宰了安杰尔·毒芯的战利品之一，同时也是唯一一个用不上的东西。”左思一脸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

在他身体力行的感化下，这些残疾人和孩童虽然非常贫穷且饥饿，但却展现出了人性中最美好的一面。

没办法不狼狈！

但光靠这些可没办法从根源上改变现有状况。

只有他们才知道，贫民区内有那些家庭是真正需要帮助。

“废除奴隶制？这恐怕不是夏恩七世的想法，而是你的提议吧？”

只见神龛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辉，祭祀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牧师等级居然等级提高了，赶忙在内心之中向侍奉的神祇表达感激之情。

但跟给予三个十环神术位、四个传奇神术位相比，区区十个牧师等级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像贫民区内真正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反而没办法获得所谓的慈善捐款。

尤其是落到塔洛娜这种睚眦必报的女神手里，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来得痛快。

说着，塔洛娜当机立断吸收了孢子神职，然后张开双臂打算给自己的选民一个拥抱，并且顺便让其感受一下柔软且博大的“胸怀”。

苦难之神也跟着笑了：“以结果为导向的话，的确没有什么区别。索斯，你的确没有令我失望，正在源源不断为这个饱受苦难的世界带来好的变化。去告诉夏恩七世，我和正义之神的教会将承认并支持他对于卡林杉的合法统治权。”

原本捕获囚禁的灵魂便从里边冒了出来。

尽管他已经从伯纳德商会和左思的法师塔接受了不少的捐赠，不过对于贫民区数量庞大的穷人数量仍旧杯水车薪。

双方教会成员平日里遇上，还会相互面带微笑的打招呼，完全看不出一丁点敌对的意思。

“我曾经最宠爱的信徒，你这是想要去哪？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感到恐惧吗？”塔洛娜冷笑着嘲讽道。

通过游行罢工等手段不断迫使商人和贵族阶级妥协让步，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底层民众加入。

等彻底清场之后，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妇便凭空出现在神像的正下方。

虽然这种方法也没有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至少比将命运完全交给别人来支配强得多。

不仅如此！

至少要比垃圾堆、下水道里捡吃的，亦或是干脆去抓老鼠充饥，要干净卫生得多，无须担心吃完之后染上可怕的疾病。

不管是骨头、内脏还是面包渣，无一例外都来自于左思在城门区开设的高级餐厅。

“哦？！”

左思微笑着解释道：“因为在我看来，像这种食物匮乏引发的问题，其实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解决。像这位祭祀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让别人吃饱，固然是一种非常高尚的举动，但却忽略了最重要、最关键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