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475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第477章475.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老徐喜欢喝茅台，会鲸吞，会虎抿。

尤其是喜欢虎抿。

“滋溜”一口酒下肚后，总是习惯性的抹一把嘴，那模样就像是在捋胡子一样。

不过可惜……他有点胖。

身上看不见半点虎威，反倒有种野猪的既视感。

但他的酒品好。

小酒盅都是一口一个，从来不打哏。

加上杨大林，三个人喝了一斤茅台的时候，花生米还没下半盘。

可想而知这速度有都快吧。

要是真的，一场戏大家真刀真枪的来，一个战争场景不得死个几千人？

又把火机递过去，帮他点上。

才说出来自己这两年才刚刚诞生的愿望。

“嗯，没事，你忙吧，我挂了。”

许鑫摇头：

“对……也不是自己会，就小时候我是跟着二姥爷一起长大的，当时我父母上班，怹老爷子领着我。怹特能宠我，你说吃个糖，喝个糖精水，或者是干嘛干嘛的，都没的说。你小时候见过那种弩箭么？”

让人从里到外的透露着一股子舒适。

而是首先要看这个故事讲了什么。

但术业有专攻，他就算要拍电影，也肯定是拍自己擅长的。比如武侠功夫片。

然后回头就跟老爷子说：丢了。再做一把。老爷子从来都没说不耐烦过，笑呵呵的第二天一准能再给我弄一把新的……咋样，够宠我了吧？我要星星都得给我摘下来。”

徐浩锋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

正打算带着娃出去遛弯去的杨蜜刚走出门，听到这话后愣了愣：

许鑫无言。

“嗯。”

而以行业从业者而言，他认为如果一部电影在开始创作时，就已经被赋予了某些大于故事性的因素，那这剧本无疑是失败的。

“……是怕你把人给打坏了？”

画面的美感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而电话挂断后，许鑫并没有直接通知娜扎，而是给杨蜜发了一条信息：

“于老师打电话过来了，说娜扎表现的不错。这事儿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弄。”

“没。”

“用一次性筷子弄的那个手枪？”

凭心而论，老徐这个想法，作为一个导演……他是不敢苟同的。

忍不住问道：

“那已经可以算是武器了吧？”

“但……我现在岁数越大，就越看不来现在的功夫片。每次看什么成家班、袁家班这些人在那打那种漏洞百出的套招套路，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就当我能明白老爷子教我这些东西时的心态后，就更看不了了。”

还能抽烟。

“说说。”

在许鑫的无语中，他指了指脑子：

出出汗，醒酒快。

徐浩锋应了一声：

“包括《一代宗师》。知道为什么吗？”

“好的，许哥。”

接着，都不需要许鑫问，他自己就满眼唏嘘的叹了口气：

“那倒是……”

“我其实……对于现在的功夫片是不太满意的。”

“真正的功夫，不是那样的。蜜蜜应该懂我的意思。”

听到老公的解释，杨蜜点头：

弄不来弄不来。

徐浩锋一听，有些好奇的问道：

“什么题材？”

徐浩锋赶紧摇摇头。

今年已经37岁的“年轻人”难掩失落。

仿佛那个少年就在昨日。

俩人算下来一人喝了也就六两左右。

“行了行了，这个话题不聊了。”

许鑫想了想，说道：

确确实实，虽然平时他也总见妻子在那耍套路。

要参加高考的学生要是因为一些意外，迟到了，那么直接把这些私家车当出租车一样拦下，让其送往考场。

“酱就在锅里，面条在案板上，想吃就下。我俩也出门了。”

他懂老徐的意思。

“诶，好好好，叔，没事，一会儿我俩喝完自己弄。”

所以老徐聊《一代宗师》，他更多是在旁边听，然后评估妻子的状态。

而构成画面美感的元素有很多，各种景物、人像、光线等等……

夹着烟，徐浩锋没来由的，语气里都了一份怅然：

“因为自己会？”

反倒显得生分。

在许鑫这……虽然不觉得对方是失败的，可也谈不上什么喜欢。

可是……

别人怎么想他不清楚，可在他这，得冲老徐竖个大拇指。

说到这，他摆摆手，眼里的唏嘘化作了寂寥：

“没有武林了。就算有，武林里那些个大侠高台高走的背后，可能也是穷困潦倒，无以为继的生活。所以，他不敢，也不想，更舍不得教我。但……这些东西，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难不成都带到棺材里？所以，他教我时，也总是藏一手。教形，但不教意。教法不教身……”

就放到了许鑫面前。

剧本如何不讨论，故事性如何也不提。

“想拍点“真功夫”？”

高考两天。

但偶尔她用的几招真功夫，总结下来就是俩字：别扭。

显然是想家了。

“唉……我功夫差，在别人看来，可能是什么……家学显赫但学艺不精。可实际上，我自己能明白老爷子的心态。他不是不教我……当然，舍不得摔打我也是肯定有的。但更多的时候，他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你说这些东西教给一个孩子，他把人打坏了怎么办？而且现在学功夫也没用啊，天下哪有武林？”

“哪？”

在电影这座艺术殿堂的背后，同样还有用金钱堆砌的河流。

啪！

手慢的人就躺地上了。

是，演员和导演是工作从属关系。

冰冰凉凉的毛巾搭在脖子上，他才继续说道：

“我其实从小看功夫片，不管是程龙、李联杰、还是说哪个导演拍的那种……我都不太能看得进去。”

徐浩锋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感慨：

盆里是半盆水，水面上还飘洒着一些冰块。

“总得留下来点什么给后人。”

但王佳卫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员工辛辛苦苦熬夜加班加点弄出来的PPT，他看了一眼就直接否定，但却不跟你说哪里不对，只是让你重新做一样。

功夫片，单单是“打的不好看”这一点，就足够判死刑了。

而杨大林则从卫生间里端出来了一个盆。

也明白他想给这一代人，留下那些民国里的“二先生”、“李书文”、“宫猴子”的贴近真实的，可以供后辈佐证、参考的痕迹。

很正常。

于是，在理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潜意识，默默的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徐浩锋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自己的童年趣事：

“瞄着麻雀堆，二十步之内，一扎一个准。”

是一种挑战价值观一样的存在。

而一瓶酒喝完，杨大林差不多到量了。

说到这，他端起了酒杯和许鑫碰了一个。

在功夫片这里，先暂时不讨论这些东西。它同样有一个必备的要求，那就是“功夫一定要打的很好看”。

许鑫一听这意思，联系到俩人刚才聊的话题，直接问道；

他的本职工作，还是作家。

电影的一切都不应该逃离故事性这一绝对原则。

这种意境一出来……

“怎么就不能喝了？你这电影，我王多鱼投了。”

“真的是岁数大了。还不到40岁，这记忆力就不行了。”

笑着解释道：

“还有一部电影，朋友的剧本，估计八九月份开始陆续启动。”

他是懂老徐的心思的。

“对。”

人活一世几十年，要是能留给这个世界一些什么。

许鑫心说怎么是个人都喜欢问自己下一步要干嘛……

心说到底是“萌新”，行还没有入，就想着吊打中原五白了。

怎么想，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那肯定。真正的功夫赢和输就在方寸之间。就跟UFC一样，俩人一个攻一个躲，乍一看有些无聊，甚至铺垫还很漫长。但真正结束比赛也只需要一拳或者一脚……我走啦，带孩子去逛夜市去。”

可回来之后，每每想着，心里总觉得这种……很明显的香江风格的导演，他是真欣赏不起来。

“但老两口对你也太好了……”

在加上因为天气热，许鑫也出了许多汗。在新陈代谢的作用下，他今天醉的其实挺快的。

许鑫以为他说的是环境。

大家看电影，重要的不是看导演表达了什么。

“哈哈~”

老徐一听家里有六必居的黄酱块熬的酱，也是直流口水，不停的点头。

接着是艺考。（注1）

“……”

不是说震惊，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对。没办婚礼，没给改口费，不改口。这不是燕京的规矩么？”

而艺考结束，6月10号当天下午，许鑫接到了于珍的电话：

这些东西只是目前他心里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连真正的剧本故事他都没想好呢。

而聊着聊着，老徐就来了句：

“你想把这个想法付诸于实际，很难的。”

然后我小时候还大方，别人家都不会，我一拿出来，别人家的孩子真的是撵着我要。给我拍点马屁，我就给他们玩。

那种面瘫的演技方法和拙劣的台词，在搭配一些荒唐的情节，会看的你怀疑人生。

而她刚走，杨春玲就拿过来了两块湿毛巾。

“拉倒吧。今天找你喝酒，是闲聊来的，又不是找你拉投资赞助的。你这么说，这顿酒我还怎么喝？”

“王……什么鱼？”

“可不，可唯独有一点。不让我和武术队的人玩。甚至让我往旁边凑都不让。”

这期间聊的都是《一代宗师》的事情。

他对王导没啥偏见，只是很不喜欢这种……把演员当牲口一样的用法。

至于想在故事里寄托什么，那就让那些看完，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再去慢慢品吧。

并且其实这两年也有自己做导演的打算。

“所有。”

很快，杨大林夫妇也出去打马吊去了。

“……”

“那些武林规矩……动笔之前，我心里有个大概。可开始写之后，却发现，好多二姥爷跟我说的事情，一些江湖见闻，明明就在我的脑子里。我听过，想过，甚至几年前还在琢磨。可现在却忽然忘了……想不起来了……”

老徐这顿酒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在剧组的时候还没啥感觉。

“嘶~噗。”

许鑫没吭声。

借着一口酒气，他对许鑫说道：

就和你认知中那种电影电视剧上，两个大侠上下翻飞，恨不得交手八百回合的招数完全不同。

先拍一个好故事。

人喝了酒，就容易冲动。

……

“为什么？”

“呃……”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个圈：

更何况，剧本在哪他都不知道。

“……包括《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