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一如既往，一言难尽，一往无前
六月二十日，两江工业大学毕业典礼，四零四的牲口都有去处，有下乡的，有读研的，也有被央企国企选走的，还有进政府部门的，即便去私企打工，那也是去“浩南哥”的企业。
现在牲口们也都清楚“浩南哥”到底有多牛逼，摸索了几年，才算知道了这鸟宿舍里居然有一座山——金山。
“‘浩南哥’，你是首富不？”
“不是。”
张浩南很肯定地回答，牲口们跟他一样，喜欢喝可乐，今天一个个穿着学士服拿着可乐瓶转悠，跟张浩南合照算是个重点项目。
全校所有专业班级的合照，都会加上“浩南哥”。
认识不认识不重要，以后单位领导看过合照就行。
张浩南说“真是巧了”，也正是因为刘谌的两站考察目的地，跟政务院的战略规划刚巧契合。
“这不是时间不太清楚嘛。”
“拟个‘愿望清单’给我，我回头让人安排。”
哪个懂行的敢吃饱了撑的，赌一把合照上的“财神爷”跟自己下属没关系？
“卧槽，‘浩南哥’，你这都不是首富啊。”
“废话，那多自由啊！他妈的在国外瞎溜达看跳脱衣舞，也不管周围视野开阔不开阔，想坐哪儿坐哪儿，管他妈的狙击手不狙击手的……”
媒体团非常之多，安保级别也拉满，武泰安跟以前的老同事们也算是难得聚了一次。
这五年，就是想办法如何让老工业基地少吃苦。
因为“浩南哥”也无法预测淮河及淮河支流到底能不能坚挺住，万一来个大旱，又疯狂抽水浇地，怕是地下水下降也救不了内河航运。
这世上从来没有天生的“鱼米之乡”，都是要披荆斩棘的。
秘书开了录音笔，同时也摊开本子速记，刘谌的语速很快，但秘书的手速也不慢，许久之后，秘书惊讶地问道：“老板，真的会有产业大转移？”
然而崇州跟松江隔着长江，嘉禾在两浙省是“粮仓”，一个望江兴叹，一个有心无力。
如果这个战略规划的“核心”是松江，那么，“核心”分流出去的资源，理论上第一波就是离得最近的崇州、姑苏、嘉禾。
各种海外来的学者，有专门的场内安保，全程盯着，倒也不必担心。
牌价也能快速拿到，而且是稍微提前一天，这样就能组织老百姓收货、运货，然后集中到邮政驿站。
刘谌沉吟了一番，想了想，问道，“核心城市是松江吧？”
“离开钟吾之后，就是去一趟新郑，也是考察。”
“战略规划……”
政务院这两年还是挺爽的，压力骤减了不少，所以有了余力延缓老工业基地的衰退。
破防的武泰安骂骂咧咧，老同事们听了也是头皮发麻。
唯有姑苏，庞大的人口，先天的地理优势，必然会吃下更多的资源。
“武哥，最近忙不？”
“嘶……呼。”
“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与其说是大转移，不如说是再分配。我想，这应该是某个大战略的前置基础，打好了这个基础，才会有战略升级。”
刘谌听张浩南这么一透露，就感觉姑苏即将迎来一波起飞。
将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不好说，张浩南也不行。
骂了一句，将学士帽戴上，看上去跟同学们并没有区别。
“对不起浩南哥，我这就……”
同样是意气风发，同样的风华正茂。
“带不带淮西省？”
有了邮政帮忙，才有了党伟后来的工作取得成果。
对很多人而言，张浩南是最顶级的“情报贩子”。
至少，自己还是有支持的。
只不过以前“朝中无人”，再加上工程量确实太大，一没人二没钱，说什么都是废话。
有时候选择就是一念之间，往前一点点，就完全不一样。
“那还真是巧了。”
弹了弹烟灰，党伟轻描淡写，“站在山上，往东南西北看一圈。浩南哥，你知道吗，原来贫困县和贫困县，是连在一起的。十几个县，几千个村，全是连着的……”
“浩南哥”挪个窝，涉及到多少事情？
“太他妈苦了。”
山里还有人自己卷烟丝，都是抗战时期留下来的手艺活儿。
中央跟地方部门的，部委跟部委的，高校和高校的，部委和高校的……
该夸人生死置之度外呢？还是该说傻大胆？
要相信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这也是需要勇气的。
其实去年党伟是害怕了的，疯狂给张浩南写信，然后夜里一边哭一边将这些信烧了。
“我当初劝你去靠近建康的淮西农村，就是不希望让你见到突破想象的贫困环境。不过，伱能坚持下来，去最艰苦的地方，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浅薄了。”
真是离谱。
得空的时候，找了个偏僻地方点了一支，学士服跟法师袍一样，学士帽随意地夹在腋下，党伟手指有了老茧，粗粝得像极了当年送他来建康上学的父亲。
现在华东地区的大基建经验，能不能成，五年后见分晓。
“在框架里面，实际上之前的华东六省一市加中原省的大基建项目，就是个前置工程，只不过刚巧我的生意也重合。”
刘谌原本还担心损失一批常规制造业，现在却觉得可以提前转移，对钟吾市来说，只要是工厂，那都是利好；而姑苏市则是需要做好土地储备，迎接大潮。
“谢谢‘浩南哥’！”
怕是没有用的。
其实市场和官场上，不少人奇怪为什么华东六省一市的大基建会带上中原省，然而有一个冷僻的知识，中原省的内河航运，是能直接通到长江的。
能不能产生良性循环，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或者说，明年就会见分晓。
现在政务院是不敢想象能走多远，只能尽力而为，税改、教改、土地财政、医改……动哪一样，都是成百上千的人命。
保护目标恣意妄为的作风，简直就是脱了缰的野狗。
当地的邮递员，一个人管着一个乡，哪家是哪家，谁家有几个娃添几个人，张口就来，绝不忘记。
作为相当厉害聪明人，刘谌隐隐约约有点想法，他的职业规划，也越来越朝着抓住时代机遇而去，他感觉张浩南肯定知道点儿什么，不过中央的战略规划，少打听为妙。
“消息不是早就传出来了吗？也有通告啊。”
因为这时候才会想起来，这货……居然才大学毕业。
一旦起冲突，没有中央出手主持大局，国字头下来也是白搭，老乡可不管你那许多。
理应头铁！
没有更上面的大政策，底下必然群魔乱舞，各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鬼。
今天特别热闹，要读研的人还能顺便接触一下海外校友，要不要出国今天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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