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顶级学院派

真相和谣言交织在一起，情报上真真假假，也就有了“瞒天过海”的资本。

姑苏方面是不太清楚“走马机场”规划细则的，因为只有到项目报批阶段，姑苏市政府才会正式对接，此时姑苏市国计委牵头，规划、土地、交通、环保、水务、招商等部门共同参与推进。

项目报批开始阶段，不是说大家凑份子一样划一块空地就行了，在成立项目部之前，还有六个重要环节需要一一打通。

最低难度的一个环节，就是姑苏市或者说规划部门，首先要提供可能做为机场预选的场址，一般至少要有二块以上。

倘若是姑苏、梁溪、毗陵这样的经济相对发达工业城市，不仅仅是要提供周围的规划图，与之配套的详细规划，那是一条都不能少的。

涉及到的基层人员，没有十万，五万总归也是要有的。

又听说这个大官是老板的老师之后，转头就纷纷督促自己的子女，要好好读书，只有考上了好大学，你才能跟同校的大官老师攀上交情。

刘谌掐指一算，觉得姑苏命中缺土木，得有大神带一下，才能加快速度。

大过年的，拦路抢劫多得是，尤其是路边探头还比较少的情况下，哪儿也不放心，越是过年越是如此。

干就完事儿了！

刘谌在车上看到后头张浩程的车，笑了笑：“你们以后做事，可以跟张总学一学，性格可能是不太好，但工作细节还是不错的。”

但这一切都被刘谌这个老学究看穿，谁叫这顿小年夜的“大桥农村银行”团圆饭，他也在场呢。

原本机场规划是横跨沙城和虞山，现在沙城这边内部有点小内耗，这事儿索性全力支持虞山算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村部其实还有个奖学金名单？考上了好大学，包学费生活费之外，还要奖励三万八。”

这还只是成立项目部之前的第一关，项目报批之前的准备，充不充分，从编制项目建议书和确定建设规模及项目功能定位、物业配比，就能一目了然。

“你啥意思？”

底气不足的缘由，归根究底还是揣着责任心，他并不存在传统士大夫那种“代天子牧民”的奇葩心态，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很少。

其中真正有重大意义的，在机场本身之外，就是围绕机场的交通网规划。

轨道交通建设的计划，姑苏几年前就开始了，但正式要启动轨道交通线网的研究与规划，大概就是过完年。

不过刘谌倒也不是纯粹的学院派，不怎么跟学术圈的一起念经，也不搞玄学预测那一套，带出来的研究生在基层做事，大多数都跟他一样走详细数据分析。

挖了一勺虾仁在碗里，刘谌吃了一颗虾仁之后，才接着道，“现在国计委正在改革，我估计等‘姑苏产业园’项目稳定下来之后，还是要回原单位系统的。”

话说到这里，刘谌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张浩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先要物质文明建设，才能把精神文面建设也搞好嘛。古人都说了，仓禀足而知礼节，都是类似的道理。当有人引导着去提升自我，或者说做个人提高吧，也不定是一定要提升学历这种，其余才能技能，都是可以的。在这个自我实践自我提高的过程中，人是会重新找回生活信心的，这一点尤为重要，所以我才会说人口质量极高。因为这不是一个静态的或者说突然性的，而是动态的，长期的，是一个过程。”

只会比这个数字高，而不会比这个数字低。

曲高和寡的问题，大多数时候，身在其中的人是无知的，并且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秘书在副驾驶位置上转头瞄了一眼，也笑了起来：“市长，这张总的老家，搞得不错啊。好多新房子都不是老式的砖混，说是大别墅，也不过分。真好啊。”

“不是吧，刘院长，大过年真就不准备过年了啊？你明天还要去‘走马塘’转一转？”

至于说轨道交通的规划，那就有讲究了，从城市发展出发，不太可能直接从姑苏接通虞山市，但是，长期规划来看，完全可以从未来“贷款”一条线路。

讪笑的秘书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问道，“那以后这张总老家，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究其原因就是沿江三县市再加上澄江的港口规模，如果视作一个整体，那实在是大得有点惊人，瞬间全国排名前十。

吃饱喝足之后，刘谌在“沙食集团”接待酒店略作休息，就又叫上司机往外面转悠。

按照发达工业城市的机场建设和地方经济产出比，大概一比十到一比二十，这年头每一百万客流量，怎么地也能创造几个亿的产值。

江湖上那种“击鼓传花”，除了不要命的傻卵，哪个脑子灵光的不是直接无视？

依附其上的服务业增速，在机场建设期间，应该就会不断加快，然后在机场落成之后，形成一波两三年左右的大爆发，之后就是正常的稳步发展。

“你就直说是暴发户嘛。”

“我也觉得一村的人素质是要高一点，二村三村的，好像是要差一点意思。”

“……”

只不过“文化人”多少还有点矜持和含蓄，刘谌虽说一把年纪了，终究不太可能跟魏刚这种底层泥腿子混上来的一种风格。

“其实我还是更想回学校教书，反而轻松点，现在说实话，压力太大了。哪怕是细微的工作，也怕辜负了太多人的期待。我在江右省做了几天‘青天大老爷’，有一说一，当地的同志捧我两句，我是没啥感觉的。但是老百姓的处境以及期望呢……”

“哈哈哈哈……是不是惊到了？我看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惊讶。通常来说，想要一个农村妇女投入精力在提升自我上，是很难的。不管是哪里的村庄，跟贫富也没有关系，盖因传统会束缚她们在公婆丈夫子女妯娌家务之间，那么，既然会突破传统，就必然有打破传统的力量存在。而显而易见，不会是自下而上的，肯定是自上而下的。”

不过显然“张同学”既然在其中当了压舱石，那就不可能小打小闹，类似机场商业开发或者物业等等，都是可以下重注的优质投资。

“我的意思呢，就是难得看见老先生居然会心平气和地说人话，太让人意外了。”

正常来说，三五年是肯定要的。

做秘书去基层，哪怕是“镀金”，起码也不能闹笑话，有些在高处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到了基层，人家未必听得懂你在唱什么《图兰朵》。

这里面就是姑苏内部的活儿够不够到位了。

“嘿嘿……”

“大过年的老子不想骂人。”

“政务院体改办，还有经贸委，会拆并到国计委，回去确实挺好的。不过以刘老师的才能，我感觉在地方政府也蛮好的。广陵的朱市长现在不也是红红火火？”

李凝华现在的底气，就是跟张浩南绑定，不是张浩南绑定他，而是他反过来绑定张浩南，只是这事儿不能说，也不能承认。

刘谌双手交叠在身前，“自下而上的打破传统，那叫造反，在很多人眼里，那是大逆不道，是倒反天罡。但若是自上而下，那就不一样了，倘若还给一些甜头，那放在古代，这叫‘皇恩浩荡’。‘当月优秀员工’奖金有两百块钱，我问过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