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决斗，破关，聚顶，圆满
第93章决斗，破关，聚顶，圆满
又过一日，鹿尘才再见到了王玉燕。
两人行至一座小镇，发现王玉燕早在镇口等待。她这次过来，手里牵着一匹马，马匹上带了两幅笔墨纸砚，白衣飘飘，墨香四溢。
一看便知，她们这次是比拼书法。
鹿尘见着她们拼斗多了，一次两次，还看新鲜看热闹，三次四次，已经麻木。他打个招呼，走到镇子里，四下里乱窜，到了时间，乖乖回来，手里提了鸡腿烧鹅，却见着只剩下王玉燕等他。
鹿尘走过去，只瞧她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便知晓了结果。把吃食给她，“怎么，马和墨宝也没了？”
王玉燕点了点头，接过了吃食，打开来满足的闻了一闻，“正好肚饿。那匹马让九妹送回去了，我们各写了一幅字，她输得心服口服，不走不行。嘿，却不知道她下次回来，又给我怎样的挑战。嗯，好香。”
鹿尘笑道，“这么看来，我又要变成弄臣了。”
王玉燕亦会心一笑，“你是弄臣，而我是昏主，走吧。”
接下来的一路，她们皆是如此比拼，比个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风花雪月。鹿尘时而参与，时而避开，他似乎不是肉票，两人也不再是绑匪。
到头来，她们无法说出，鹿尘是大胆狂妄的狂徒，还是油滑世故的成人，又或是天真烂漫的少年。
鹿尘正在说话，被奴仆们呵斥打断，他看向王玉燕、慕容九，她们都以冷淡的表情看待他，仿佛并不认识他。至少，她们不愿露出他认识的那个慕容九和王玉燕的面目。
只是一到江南，她们再不是流落江湖的姑娘，而是天潢贵胄的圣女。前脚刚到了客店，后脚就两伙人迎来了她们。
慕容九道，“他说得对。”
一路榴花似火，槐柳成荫，远山近水，漠漠如烟。
慕容九冷冷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呆着。”
至少，鹿尘对她们有说有笑，毫不惧怕。偏偏她们也浑不在意，觉得他十分有趣，这也许是因为，他是少数并不嗤笑她们理想的人，彼此倒是亲近许多。
她们渐渐觉得，自己虽了解了鹿尘许多，但这人身上又有很多部分，令她们难以摸索。
三人一路飞驰，用不到一盏茶时间，来到约定好的湖心小岛中央。这座小岛，方圆不过数十丈，她们在这放开鹿尘，任他成了滚地葫芦，彼此眼睛里，却只看着对方。
这一切全都因为是——她们这一场，非打不可。
到了江南前，两女胜负计算下来，仍在五五之间，正彼此较劲。而一旦到了江南，她们都喜笑颜开，目光如火，彼此对视。
鹿尘看她们神情，心中却想着慕容秋荻、李秋水和诸葛正我。不知道诸葛正我是否跟来了，又有没有观察到有青龙会的人手。
鹿尘忍不住一拍桌子，“你们装模作样干嘛，两个大姑娘家家的，做了事还不敢承认，瞻前顾后么？既然下定决心，何不动手？”
于是，慕容家九妹、曼陀山庄大小姐与一个男子私奔的消息，不胫而走。
两人抬头，恨恨看了鹿尘一眼，忽然又对视一眼。
鹿尘在半空中哈哈大笑，“就该这样，就该这样，你们打我干嘛！”
——试试我的割鹿刀。
鹿尘若闹起来，她们这场架非打不起来不可，所以，她们一个冷言冷语，一个温温柔柔，只是为了安抚鹿尘，使得他不捣乱。
——看看我的泪痕剑。
鹿尘坐在地上，发现自己正在中央，似乎果如此前所说，成了一尊供人挑选的“战利品”。
两女约定好了，不在曼陀山庄，不在慕容山庄，就在江南西湖之中，选定一块小岛。在那里决战之后，无论回到哪边，都一般长短，显出她们的公正。
王玉燕道，“起码不错。”
一同飞身而起，抓着鹿尘肩头，一个拿刀，一个持剑，将前来迎回自己的仆人们，全都踢倒打飞。
王玉燕也感平静，笑，“大将军，赢了她后，带你去西夏玩玩。”
其中一伙人是慕容家的奴仆，一伙人却是王家的管家。
鹿尘看了看她们，叹了口气，“既然你们意思已定，我是无话可说，无法可依。既然如此，那我就闭嘴好了。”
——文斗，看来是比不出个结果了。
——正要武斗。
他果真闭嘴，盘腿，垂眸，打坐起来。
两人目光一撞，立刻也明白对方的心思。
别人问她们去向，想要将她们带回去。她们先点了点头，互相对视，面露沉思，似乎想着如何既体面，又和平的拖延时间。
她们一左一右，破开了房门，足尖一点，成了鹿尘的两根翅膀，带他飞向天空，并大叫道，“回去告诉爹爹（娘亲），我们不回家了！”
她们本来互相呛嘴，鹿尘时不时从中拱火，好不快活，但见了这两伙人，却一下住了嘴，冷清下来。两個本来活蹦乱跳的少女，一下变得很规矩，很老实，很大家闺秀起来。
他抬头看向两人，“喂，咱们这一路情分，怎么还要打生打死？难不成，我一路见着都是假颜色？”
她们发现，鹿尘平素总是嬉皮笑脸，但偶尔说话，又能平实真挚，切人肺腑。有时候，在一些问题上，偏又认真得可怕、固执得难缠。又有时候，能说出比她们加起来都大胆的言论，把天上地下的规矩都砸个粉碎。
总算到了江南。
慕容九心下稍安，道，“装模作样，你能运什么气？”
鹿尘喃喃道，“这有什么意思？”
她们认为，将鹿尘放在中央，恰是最保护他的办法。无论她们承认或是不承认，这一路来，至少认可鹿尘是自己的朋友。如果可以，她们不愿鹿尘去死去伤。
王玉燕微笑道，“朕的大将军，你以后带兵打仗，还有机会，今日便不多言了吧。”
两人一个拔剑，一个出刀，缓缓对视间，身上的斗志杀意，均已达到了鼎盛，仿佛煮沸的开水。
慕容九身子一俯，掣出泪痕剑，她手已算快如闪电，迅似雷霆。而手中剑更是闪电中的一缕细光，雷霆里的一条龙蛇。只一抖，便飚射出去，一剑刺出，身随剑影，破空而来。
她的出手简单直接，正是化石神功所致。
这奇门绝学，有的是一种将人转化为石头的奇力，使得练气、炼体的成就息息相关，同时又互相促进。既是让一个人成了石头，自然坚不可摧，也是让体内的真气如同冷冷的石，有一种凝固的意境。
她的武功，完全是凝聚的、合一的、收拢的，成了一块独在的石头。
王玉燕的功夫却与她恰恰相反。
慕容九凝聚，王玉燕离散。慕容九合一，王玉燕化万。慕容九收拢，王玉燕扩张。若说慕容九是一块冷硬石头，王玉燕就是逍遥快活、纵览天地的飞燕。
慕容九疾刺而来，带着无法形容的威势。她曾经带着鹿尘，撞破了城墙。那是一种星火天球碰撞般的神力，也是一种奇迹。
而现在，王玉燕可清楚见到，慕容九破空而来时，无形的气劲在她的速度面前，成了一面墙壁。然后她再次撞破了这一面墙壁，使得空中有无形龟裂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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