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崩溃
第502章崩溃
陈沉是一个天生的怀疑主义者，实际上，哪怕是最开始跟小鱼接触的时候，他都是产生过怀疑的。
当然，这种怀疑并不等同于“不信任”，而是在跟她、以及她背后势力的交往中，往往会先对各自的意图做一个判定，如果认为对方的潜在意图超过自己的接受范围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终止合作。
当然，直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出现。
但话说回来，陈沉连对自己人都还要保持怀疑，对这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消息，他更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怀疑的情况下一头扎进去。
恐怖分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精确位置？精确目标？
什么鬼反恐行动能拿到这么准确的情报？以叙利亚政府的水平，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
想到这里，陈沉立刻开口问道：
“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苏海尔回答道：
在歇斯底里发展到极限时，男人大脑的保护开关最后一次开启，将他强行送入了睡眠。
“我们必须在他们真正实施袭击之前抓住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苏海尔的话，随后继续问道：
在那之后，他进入了报复性地暴饮暴食阶段，食物似乎是他获取一丝存在感的最后手段，可陈沉却停止了他的食物供应，这让他几乎陷入了癫狂。
他还在试图抓住那个锚点，试图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们的脚步无比急促，仿佛这就是他们存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想想办法，给他们上点猛药吧。”
“等着看吧，我觉得有些恐怖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这两人处理完毕后，刻板动作完全成型的“运动员”也陷入了崩溃。
当审讯人员进场将他带走时，他的半截食指已经深深卡进了耳道里，被撕裂的皮肤和软骨下血管鲜血直流。
也许只有等他彻底醒来之后，才会意识到这个事实。
陈沉疑惑地问道。
因为加量的药物让他彻底失去了味觉和嗅觉，这玩意儿吃起来，大概跟土豆和水也差不多.
“这人快要到位了。”
“我们发现他们有报复的意图，进一步监视发现，近期有大量人员跨越边境从伊拉克入境。”
水琴乐队的位置不断变化，每一次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声音的尾巴时，从红外监视器中看到一切的陈沉便会立刻停止演奏，随后又将扬声器调往别处。
最先登场的是针对两名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被审讯者的装备。
既然如此，无论出于什么立场，把他们干掉都是理所应当的。
为了放大琴音，他们开始进行各种极端的行动。
接下来的36个小时，在平川和夏星的协助下，对四名军情六处特工的审讯进一步升级。
“这是一种高度原始的反射，差不多可以说是人类这个复杂程序中的底层代码。”
极度的欢愉、喜悦、恐惧、愤怒、悲伤.
陈沉不知道他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他只能靠监视器里的画面去推测对方的心理活动。
想到这里，陈沉开口说道：
“先放一放。”
当规律性的行动无法再强行约束大脑活动时，他从刻板动作阶段迅速过渡到了全面幻觉阶段。
至少要再观望一段时间，或者.让还没暴露的柴斯里去探探路？
柴斯里不需要做什么高风险的动作，以胡狼的能力，只要去哈姆瑞特逛一圈，他大概就能做出个基本的判断了。
苏海尔的语气极其笃定，陈沉眉头紧皱地追问：
利用这样的焦虑，陈沉一点一点地将两个正常人转变成了强迫症。
鲜血甚至将他身下的地毯都染红了，可最终，他察觉到异常并不是因为感觉到了痛楚，而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已经被自己弄伤了。
一开始，他不断用手揉搓自己身体各个部位的皮肤，向利用触觉去给大脑提供一个锚点。
“为什么？”
“线索是从哈希哈村的恐怖分子开始的，在处理掉那个营地之后，我们也一直在关注附近恐怖分子的动向。”
其实从这个人有计划、有策略地对抗感觉剥夺审讯的举动里，陈沉就已经大致能确认，对方很有可能是四人中最大的那条鱼，因此，陈沉对他投注了更多的耐心，也动用了更加精密、残忍的手段。
“百分之一百可靠！”
“快进去！可以了！快！拦住他！”
“一旦进入到这个阶段，就意味着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但，他没有说出一个有意义的单词。
以两个小时为一个周期，扬声器的音量不断增大，最后甚至达到了惊人140分贝，哪怕经过隔音层的吸收后，传进被审讯者耳中的声音只有不到60分贝，可对已经长期处于安静环境里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男人的感知进一步变得迟钝，按照平川的推测，他应该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前庭觉也已经完全混乱。
不，自己还是不能鲁莽地去参与行动。
“.明白，但是你得尽快。”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在洁白的布上看到了一片若有若无的、极浅极浅的污渍，你拼了命想要找到污渍具体的位置和范围、拼了命地用手去搓、去洗，但那污渍却始终在那。
平川当机立断地大喊，审讯人员破门而入，陈沉浑身鸡皮疙瘩地走向审讯室的出口，而当他看到那个被带出来的男人时，他的眼神下意识地移向了对方的手掌。
紧接着，他转向一旁的平川，开口说道：
“我们得加速了。”
“你们怎么做的渗透？”
再一次醒来，他彻底疯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找回自己”。
他的指甲全部断裂，牙龈也不断渗出鲜血，但他的动作却无比坚定、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痛觉一般。
而在他终于用牙齿磨穿一层帆布之后，他已经麻木的手指却立刻触碰到了另一层帆布，这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
屏幕里的那个男人的嘴里满是鲜血，而他的手指，则是血流如注。
在走出审讯室时，男人莫名其妙地张开双臂跳了起来，随后的半个小时内都始终保持了这个姿势。
“重点是，他开始吮吸手指了。”
为了应对这种风险，陈沉采用了更加简单、也更加有效的方法。
——
他直接找来了几把水琴放在审讯室的隔音层外，每隔几分钟、十几分钟就来一场大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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